戏子出了戏,便是活生生的我们|张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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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子出了戏,便是活生生的我们
灵魂的伟大与高远,除了易于浸润的环境外,更重要的是,要有甘愿浸润的自我,这一点,直接决定你遇见多少易于浸润的环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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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前夕,渭南文化艺术中心公共文化志愿者小分队新春走基层——走进了我包联的村。那日天气预报有雨夹雪,遂阴风怒号,风如刀割。所有“与文化同行”的红马甲志愿者,非鸭舌帽盖顶,即华发漫秃头。看他们萧瑟的背影,绝不亚于观垓下的项羽,风中的落叶。
情急之下,便编发了一组《春寒料峭,人来春早!》推而广之。我意境中的早春,大概就是这般模样:冷冷的人烟稀少,暗暗的时令涌动。听他们说,现在文化部门经费紧张,他们义演无酬,但得把戏送到基层送给群众。
早春的群众因冷,来了并没几个人!
临近演出时间迫近,坐在大巴上的义演演员纷纷下车。在村部提供的“化妆室”里涂脂抹粉。里面有出演《梁秋燕》的秋燕、春生、春生二嫂等,也有演唱现代歌曲的,大家纷纷忙着自己的角色打扮。
其中一对生角和旦角特惹眼。他俩都是中年不惑的年龄,打扮出来的样儿圆满充盈,不像现在许多年轻娃娃,打扮出来都瘦弱矮小,感官萧条。在与他俩谈话中,方知他们演的是《龙凤呈祥》,并非我想象的《醉打金枝》。
这些对我来说,并不陌生。
小时候,我在唱戏的氛围中长大。每次演《铡美案》都用我外公家的铡刀,我第二天看的时候,上面便撒满了红。每当如此,我会担心地问外公:“那被铡子铡了的陈世美去哪了?”
外公总告诉我:“就在我们大队部戏楼的后面,你没见?”
那时,我总想:那戏楼后面到底挂了多少颗人头?去大队部戏楼总心惊胆战,绝不涉足“挂人头的后面”一步。在此期间,我总闻到戏班子走后久久不散的脂粉味,就像后面挂的人头,久久不解。
当有一天我明白大队部后面并没挂人头的事后,也是我离开家乡的时候。家乡还在,但那些戏班子以及发生的种种事实,却永久地被埋在历史和时间无涯的尘埃里。
我目睹大队部戏楼的挺立到垮塌,从全村人们的文化中心到长满野草,时间一忽儿就过的时候,我所有曾经有关戏的记忆都将成念成碑。而我,在被时间度过的时候,已经被掏空,直至剩一具行尸走肉的躯壳。
如今,我想念家乡的时候很多。冬天会想,春天会想;白天会想,晚上也会想;忙时会想,闲时更会想。每次回家前夜,总想着回去后会见哪些人,小伙伴们头上能多几缕白发;能听到农庄人们生老病死福禄寿欢的喜怒哀乐;能吃几碗踅面麦子泡羊肉泡等与生俱来深入骨髓的小吃。以至失眠,双眼发红。而当飞奔而至,却不知置身何处,脚落哪里。
家,俨然已经成为一个记忆的缩影而事实上并不存在的温馨字眼。
记得多年前一个大年初一的早上,我从外公家往家里走的情境。整个山川空气湿湿的,似乎要下雨,但硬撑着没有下。我听着俞丽拿的小提琴演奏曲《在西北草原上》,那种空旷足以吞没乾坤,那种滋润可抵春夜喜雨。一踏入门,未等唤母,便是“妈给你把饺子都下好了”的切切感应。就像编好了的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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界世的你
我从未走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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