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言的《生死疲劳》告诉我们,超越痛苦,除了时间还有另一种方式

莫言的一部《生死疲劳》描述了“消除执念”的转变过程。

故事主人翁西门闹在土改中被当作地主枪毙,他死不瞑目,转世为驴、牛、猪、狗、猴,一直没有离开西门家族生活的那片土地,“就想问问他们为什么这样对我”,在50年的时间里,看过大时代的巨变,和被时代潮流裹挟着的家族几代人的恩怨起伏,随着一次次的转生,怨气逐渐消失,最后转生为人。

曾经沧海难为水,经历了世事沧桑,西门闹放下了所有的执念,那个问题的答案对他已经毫无意义。

当他放下包袱的那一刻,才开始了真正的人生,这并非因为时间,而是疲劳的作用。

有人说,时间能冲淡一切,而莫言的《生死疲劳》告诉我们,还有一种方法比时间更有效,那就是“疲劳”。

周期性是宇宙的普遍法则。

时间是单向的,沿着时间轴线变化的各种事物,间隔一定的距离就会重复一次,这就是周期。这些事物就像一条正弦波,沿着时间轴线的方向,走得越远,震荡得越弱,最后被时间逐渐拉平。而这一过程非常漫长,漫长得难以想象。

生活中我们都有这样的体验,再好吃的东西,连续吃几次也就没有了味道,一件事重复得多了,渐渐地就会产生厌烦的想法,这就是疲劳。

不仅是人,所有的事物都遵循同样的规律。“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是疲劳的作用,金属经过长时间的震荡,也会产生疲劳而断裂。

我们不会再为了一块蛋糕,像幼儿园里的小朋友那样哭泣,这好像不是疲劳了,而是长大了,但仔细想想,似乎哭着哭着我们就长大了,知道了一些道理,其中也有疲劳的作用。

疲劳终结了一个周期,是我们现在生活的世界的另一个普遍规律。

人们恐惧终结,也就本能地对抗周期律,采取各种措施避免疲劳,而人是自然整体的一部分,这些规律总会起作用。

为此,最常见的做法是不断地经历,潜意识里本能地用这种方式对抗疲劳,意图用另一种新鲜事物替代原有的即将产生疲劳的事物。这种做法是有效的,至少在中年之前有效果。

但人的身体本身也会疲劳,部件用得多了,刺激得次数多了,同样会疲劳。例如审美疲劳。此时如果要激发起新鲜感,就需要更强的刺激,这成为很多人奋斗的一个最为简单的动力。而他们没有意识到,这种努力是在对抗一种无法对抗的规律。

另一种方法是顺应周期律,主动利用疲劳的作用,通过舍弃抽掉事物的正玄波,将事物融入整体。

所谓无欲则刚。要的越少,得到的反而越多,对外求得越少,内涵就会越来越丰富。将事物放在更大的整体和更长的时间轴上观察,提前预演疲劳的作用,看到这一周期的结束,眼前的事物也就没有了好坏的分别。

更大的整体会有更长的周期,不分别的事物越多,融入整体的成分越多,也就意味着采用这一方法观察事物的人拥有更长的周期。

时间会冲淡一切,这完全是被动的,而疲劳是冲淡一切的另一种方式,是本能,也可以主动利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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