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座欧洲古城曾疯狂迷恋中国的青花瓷，现在到处弥漫着艺术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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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要去的是大画家弗美尔的故乡代尔夫特。这座小城离海牙不远，乘火车十几分钟就到。下车后，我们跟着大批人流刷卡出站，向东穿过胡同，很快看到一条南北走向的运河，抬眼望去，远远的一座钟楼立在北边尽头。没错，那就是代尔夫特的老教堂。

代尔夫特（Delft）一词源于Delven，意为挖掘，这一带挖掘的第一条运河便是眼前的这条老运河，随后小镇伴着运河的不断开挖而逐渐扩大，1246年升级为市。不过，真正辉煌起来是1572年沉默者威廉选择在此定居，他指挥加固了城墙，使之足以抵抗西班牙军队的进攻。1581年《誓绝法案》的通过宣布荷兰共和国独立于西班牙的统治，作为共和国执政的威廉一世在此居住和办公，使代尔夫特一度成为荷兰共和国事实上的首都。

与阿姆斯特丹和哈勒姆不同，这里的运河好像很少有游船驶过。河道中停着几艘驳船，都是岸边餐馆的水上露台。

我事先在网上查到临近老教堂的运河岸边有个叫Stads-koffyhuis的餐馆，曾多次获得荷兰“最好吃的三明治”比赛冠军，所以今早从海牙出来特意没吃早饭，赶到这里用餐。

走进餐馆，柜台上方醒目地摆着一排奖杯，看来“多次获奖”的说法所言不虚。可能由于才过九点的开门时间，店里还没几位客人。我做攻略时就注意到，代尔夫特的餐馆和咖啡馆普遍上午九点才开始营业，而晚上七八点钟就关门了，显示出小城惯有的慵懒。

一位长者坐在桌前低头看报，我一按快门，他突然抬起头，阳光正好照在他蓄满胡须的脸和轻搅咖啡匙的手上，只见他目光犀利、动作沉稳，让人想起某个冷面杀手。

我心中窃喜，嘴上连忙道歉，问他“可以吗？”他没有拒绝，其实是什么话也没说，低头继续看他的报纸了。我猜他一定是位当地人，本来这么早（说实话九点多对我们来说已经不早了）过来用餐是想避开游客的，没成想不仅没避开还被我这个游客摄入镜头，心中多多少少会有不爽，但他大概也能理解我的举动，因为这座小城太美，而他本人又太酷。

这家餐馆的名字翻译过来，大致是“城市咖啡屋”的意思，但它不仅供应咖啡饮料和甜点，还有汉堡、三明治，甚至披萨饼等，其中最出名的当然是他家的获奖作品三明治。我们点好餐，趁着等待制作的时间，我又里里外外地转了一圈，感觉每个角度都值得一拍。

蓝白的窗框与这个以代尔夫特蓝瓷著称的地方完美契合；柔和的晨光将窗玻璃上的文字映在墙上，显得特别有味道。

我们坐在一扇挂满鲜花的窗前，静静地享受小城的宁静之美。

老婆去了趟洗手间，问我：“厕所你拍了吗？”厕所？我从来没想过要拍那个地方。她说：“你应该去看看。”于是我带着相机去到后面的洗手间一探究竟。

洗手间的门上没有文字，只用两个小瓷人标明男女。

里面也很棒，是用碎瓷装饰的，让我想起高迪的风格。站在镜前，被代尔夫特蓝瓷包围着，你就明白代尔夫特人对这种艺术有多着迷了。荷兰最具特色的代尔夫特蓝瓷其实是仿制中国的青花瓷。17世纪初，荷兰东印度公司成立后从中国运回大量青花瓷，荷兰人喜欢得不得了。代尔夫特人率先仿制，竟以此为特色制成代尔夫特蓝瓷风靡整个欧洲。

回到餐桌前，咖啡已经端上。我点的咖啡名叫“Make my day”（开心一天）。怎么样？够惊艳的吧？整杯咖啡看上去都让人很有食欲，它的下边是浓郁的咖啡混合醇香的奶泡，加入海盐和焦糖，上边是鲜奶油撒上黄桃碎和蔓越莓，再点缀几片薄荷叶。好喝又好看！当然价格也比其它咖啡略贵，老婆点的卡布基诺2.8欧，而我的这杯则要4.45欧。

不一会儿，主食也上来了。我点的这款是2017年获得荷兰冠军的三明治，黑色的麦麸面包里夹着五香烟熏牛肉和融化的切达干酪，辅以阿姆斯特丹洋葱、番茄干和芥末蛋黄酱，旁边配上紫甘蓝和生菜叶，完美组合！价格为8.35欧元。

老婆点的那款是黄色的全麦面包夹新鲜的三文鱼和马苏里拉芝士，配上绿色的香蒜酱、芝麻菜和刺山柑，9.5欧元。据她讲，味道也相当可口。

不夸张地说，这是我们来荷兰后吃的最满意的一顿早餐。颜值和味道俱佳，环境也不错，尤其是早晨人不多的时候。店外河面上的露台也可以坐，正好能欣赏北边的老教堂钟楼。不过我还是更愿意坐在屋里，看阳光照着窗户上的文字和花饰在墙上慢慢移动，移动到我看不见它们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