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葵 | 圣手书生萧让

“地文星圣手书生萧让”是《水浒传》一百零八将中唯一的书法人才,会写苏黄米蔡四家字体,被诓上梁山,派了用场。后人编排“点将录”,这一角色大都找一个书法家来扮演:汪辟疆《光宣诗坛点将录》正选顾印愚,一作沈尹默、赵世骏,沈尹默不用多说,顾印愚取意苏米之间,赵世骏褚体可以乱真;胡文辉《现代学林点将录》比拟的是启功;我作《近代印坛点将录》却是取巧,因为篆刻家其实是“玉臂匠金大坚”与“圣手书生萧让”合体,所以胡乱把称号授予擅长篆隶的张祖翼。

微拍堂偶然看到一张唐墓志,最初只是被墓主萧让的名讳吸引,再看标题,还有“管城主簿”的职务,管城在河南,联想韩文公《毛颖传》说“秦皇帝使恬赐之汤沐,而封诸管城,号曰管城子”,于是“圣手书生”的形象渐渐丰满起来。

近来得闲,将买来的拓片认真把玩。唐墓志素有“小唐碑”之称,这份萧让墓志写刻皆精,小正书矜重而舒朗,转管弄指,隐隐然有苏东坡的影子,出自高人之手无疑;仔细一读文辞,居然夸赞墓主“少而果行,长有嘉闻,博涉坟籍,尤工书论”,更加觉得有趣。一般来说,腴墓文章不能当真,不过“尤工书论”四字超出常见套话之外,应该是写实之论,于是认真研究一番。

这位萧让出身显赫,墓志说:“四代祖梁闵皇帝渊明,渊明生高唐王盾。惟帝惟王,有问有光。盾生代郡守岱,岱生湖州司马憬,憬生泗州司士元福。奕世载德,明允克诚。公则泗州府君之元子也。”

萧渊明是梁武帝萧衍的侄子,封贞阳侯,侯景之乱以后,梁国陷入混乱,承圣三年梁元帝败死,萧渊明被北齐文宣帝高洋扶植为傀儡,不久被陈霸先废掉,旋病亡,后来萧庄称帝,追谥为闵皇帝。因为“渊”字避唐高宗李渊的讳,所以唐代史书改称“萧明”,或者“萧深明”;萧让墓志仍然写作“渊”,只是将“氵”改作“冫”,缺笔示敬。

循着这段世系检索,发现洛阳还出土有萧让的叔父萧元祚的墓志,次子萧诚撰,幼子萧谅书。萧元祚以神龙二年(706)卒于官,至开元廿三年(735)闰十一月与夫人唐氏合祔于龙门西山。据萧让墓志,让以开元廿二年卒于河南正俗里之客舍,夫人王氏先卒,“越廿三年岁在乙亥,行周公之礼,合葬于北邙山北原”。萧让墓志没有撰书人姓名,铭词简略,也没有提到子嗣情况,恐怕是绝后了。萧让与萧元祚同年葬于洛阳,其营葬之事大约是由萧诚、萧谅兄弟办理,撰文书丹自然也由二萧完成。

不只萧让“尤工书论”,萧诚、萧谅也以书法见称,素有“诚真谅草”之说。萧诚尤其有名,乃得“舞鹤交影,腾猿在空”之誉。《述书赋》说“员外萧公,名成于薛,安西变体,光润愉悦”。窦蒙注释:“萧公名诚,兰陵人,梁之后,起家奉礼郎。开元初,时尚褚薛,公为之最。拜右司员外郎。善造斑石文纸,用西山野麻及虢州土谷,五色光滑,殊胜。子彭。”

萧诚与李邕友善,《封氏闻见记》载有轶事。萧诚以得意书作给李邕看,李邕不以为然,令萧诚大为扫兴,于是精心伪造了几幅王羲之真迹,引诱李邕入彀。当李邕信以为真,大为称赏之际,萧诚忽然当众揭穿说:“公常不许诚书,昨所呈数纸幼时书,何呼为真迹。鉴将何在?”李邕有些小尴尬,连声说“再看看,再看看”,把玩一会,强作镇静地说:“仔细看了,亦未能好。”传说未必可靠,如《裴大智碑》《独孤册碑》《卫玠碑》等,皆是李邕撰文,萧诚行书,哪里有李邕看不起萧诚书法的事呢。

萧诚的书作几乎都没有流传下来,这件“圣手书生”萧让墓志的书法风格与萧谅书写的萧元祚墓志不同,或许就是萧诚的手笔。

《水浒传》里号称地文星圣手书生萧让,书中当时著名书法家,善写当时苏、黄、米、蔡四种字体,济州人氏。宋江被捉到江州,吴用献计让戴宗请圣手书生萧让和善刻金石印记的玉臂匠金大坚到梁山伪造蔡京的文书,以救宋江。一百零八将之一,萧让是梁山第四十六条好汉,星号地文星,职务为行文走檄调兵遣将。征方腊前被蔡京留住。结局在蔡太师府中受职,作门馆先生。

中文名萧让国    籍北宋民    族汉籍    贯济州绰    号圣手书生星    号地文星梁山职务行文走檄调兵遣将梁山排名46登场作品《水浒传》及其衍生作品

以下情节根据120回本概括,百回本内无征田虎、王庆部分,简本系统中的征田虎王庆部分与《水浒全传》不同,70回本无大聚义后情节。

萧让,因他会写诸家字体,人都唤他做圣手书生。又会使枪弄棒,舞剑抡刀。

上梁山

宋江在江州被黄文炳、蔡得章二人陷害,将被处死,但禀报蔡京的

萧让

萧让

书信中途被梁山截获,吴用因此献计,伪造蔡京回信,使宋江被押往东京,梁山便可派人中途夺下。萧让因为善于模仿各家字迹,又与吴用相识,因此与善于金大坚一同被吴用派戴宗骗上梁山。第二天,两人家眷也被接上山,从此,萧、金二人便“死心塌地,再回山寨入伙”。

三打祝家庄

攻取祝家庄时,吴用定计让孙立到祝家庄卧底,萧让因此制作了伪文书。

最后祝家庄被攻破,萧让又假装知府诱使李应、杜兴二人上山。

大聚义萧让负责抄录了天书,天书记录他的星号为地文星,梁山上排名四十六位。职务是行文走檄调兵遣将。

大聚义后,梁山三败高太尉,并将其生擒,高俅答应为梁山招安出力,宋江便送萧让、乐和陪同高俅面见圣上,   但吴用看出高俅是个转眼忘恩之人,果不其然,萧让、乐和被高俅软禁了,于是让戴宗将二人救出。

随军征战

梁山受招安后,攻打辽国、田虎、王庆时,萧让一直在队伍之中。其中辽国政权通过贿赂蔡京、童贯等人,向宋朝投降之后,征辽的梁山军马只得停战,回师之时,宋江命金大坚、萧让和随军石匠们在“永清县东一十五里茅山之下”立碑记事。征田虎、王庆后也有类似举动。

谈笑却敌

在大多数时候,萧让都随军在后方做文职工作,但是在征王庆

萧让剪纸

萧让剪纸(2张)

时,贼将季三思、倪慑奇袭宛州,宛州守将只有宣赞、郝思文,老弱一万,以及陈观、侯蒙、罗戬等文官。萧让摆出空城计,季三思、倪慑大乱,宣赞、郝思文趁机杀出,击败敌军。[11]

萧让知道宋江有病,特地辞别了陈安抚看望宋江,并奉陈安抚命,即取金大坚、裴宣到宛州,要他们写勒碑石,及查勘文卷。河北降将唐斌负责护送,但中途被贼将縻貹杀死唐斌,劫去三人,三人被抓到荆南伪留守梁永面前,三人宁死不跪,感动了城内义士萧嘉穗,萧引发全城起义,救出三人,夺了荆南城池。

人物结局

在征方腊前,蔡太师将萧让留下。   最后在蔡太师家做了门馆先生。

出处考究编辑

萧让不见于宋元史料,也不见于《大宋宣和遗事》《宋江三十六人赞》以及元杂剧水浒戏等早期水浒故事和文学,这些早于《水浒传》的作品之中,也不见其所述之梁山泊或宋江部下有专门负责行文走檄的头领。在元杂曲《萧淑兰情寄菩萨蛮》中,有出现萧让名讳,但彼萧让与此萧让几乎没有任何关联。[14]  因此,萧让这一角色,应属于小说《水浒传》的创造。

人物形象编辑

人物描写

在萧让刚出场时,吴用评价他:萧让会写如今天下盛行的四家字

萧让

萧让(3张)

体(苏东坡、黄鲁直、米元章、蔡京四家字体),人都唤他做圣手书生;与吴用相识。又会使枪弄棒,舞剑抡刀。

在宋江摆出九宫八卦阵时,作者对萧让形象有过详细描述:左手那一个,乌纱帽,白罗襕,胸藏锦绣,笔走龙蛇,乃是梁山泊掌文案的秀士圣手书生萧让。

原著赞诗

青衫乌帽气棱棱,顷刻龙蛇笔底生。

米蔡苏黄能仿佛,善书圣手有名声。

乌纱唐帽通犀带,素白罗襕干皂靴。

慷慨胸中藏秀气,纵横笔下走龙蛇。

衍生形象编辑

衍生文学

萧让作为水浒原著中,幸存的少数将领之一,在水浒传的衍生小说众多

萧让

萧让

有登场。

陈忱的《水浒后传》中萧让到了暹罗国,成了暹罗国秘书学士兼中书舍人。

俞万春的《荡寇志》中梁山攻破后被刘广擒获,供出石碣的内幕后被拷打而死。

程善之《残水浒》中,萧让归顺朝廷。[20]

青莲室主人的《后水浒传》中萧让托生危月蟒宿书记手章文用。

影视形象

(1998)央视版水浒传 由利平饰萧让

(2011)鞠觉亮版水浒传 白志成饰萧让

(2013)电影金大坚与萧让 张建海饰萧让

个人作品编辑

在《水浒传》中,萧让专职行文走檄,载有托名萧让作品。

梁山泊招安买市告示

梁山泊义士宋江等,谨以大义布告四方。向因聚众山林,多扰四方百姓。今日幸蒙天子宽仁厚德,特降诏敕,赦免本罪,招安归降,朝暮朝觐,无以酬谢,就本身买市十日。倘蒙不外,赍价前来,一一报答,并无虚谬。特此告知,远近居民,勿疑辞避,惠然光临,不胜万幸。

宣和四年三月日梁山泊义士宋江等谨请 [22]

祭金真等新降十将文

大宋正元帅宋江,谨以牲仪〖牺牲〗并仇人心肝,致祭举义新降十将金真等死忠之魂,曰:呜呼!天生豪杰,忠肝性成。胡为遭奸,陷穽灵魂!仇人心肝,剖取致奠,以复〖伏〗尔冤,以慰汝屈。河北平宁,班师申奏,荣及子孙,膺受官诰。灵其有知,来格来歆!尚享![23]

人物评价编辑

书中评价

自我评价:“小生只会作文及书丹,别无甚用。[3]  ”

吴用:“吴用已思量心里了。如今天下盛行四家字体,是苏东坡、黄鲁直、米元章、蔡京四家字体——苏、黄、米、蔡,宋朝‘四绝’。小生曾和济州城里一个秀才做相识。那人姓萧名让。因他会写诸家字体,人都唤他做圣手书生;又会使枪弄棒,舞剑抡刀。吴用知他写得蔡京笔迹……。” [3]

宋江:“倘被贼人识破,奈何?终是秀才见识。” [11]

萧嘉穗:“辕门前絣扒的三人,义不屈膝,宋先锋等英雄忠义可知。” [12]

评点者评价

袁无涯本评语,圣手生、玉臂匠亦见艺中精巧。萧让博物。

或赞萧让脱尽头中气。卓老曰:“未必。”或问故,卓老日:“吾恐萧让只会笑谈吃酒耳。” [24]

余象斗:一首中见萧让有儒家气象。

萧让二人被引上山,其心入肯入伙。[25]

李卓吾对萧让评价较低,认为石碣是宋江、萧让等人伪造“眼见得萧让任书,金大坚任刻,做成一碣,埋之下,公孙胜作法,掘将起来,以愚他众人。”

萧让,绰号圣手书生,《水浒传》里号称地文星圣手书生萧让,书中当时著名书法家,善写当时苏、黄、米、蔡四种字体,济州人氏。宋江被捉到江州,吴用献计让戴宗请圣手书生萧让和善刻金石印记的玉臂匠金大坚到梁山伪造蔡京的文书,以救宋江。萧让是梁山第四十六条好汉,星号地文星,职务为行文走檄调兵遣将。征方腊前被蔡京留住。结局在蔡太师府中受职,作门馆先生。

萧让

萧让

人物出身

萧让,因他会写诸家字体,人都唤他做圣手书生。又会使枪弄棒,舞剑抡刀。[3]

上梁山

宋江在江州被黄文炳、蔡得章二人陷害,将被处死,但禀报蔡京的

书信中途被梁山截获,吴用因此献计,伪造蔡京回信,使宋江被押往东京,梁山便可派人中途夺下。萧让因为善于模仿各家字迹,又与吴用相识,因此与善于金大坚一同被吴用派戴宗骗上梁山。第二天,两人家眷也被接上山,从此,萧、金二人便“死心塌地,再回山寨入伙”。[3]

三打祝家庄

攻取祝家庄时,吴用定计让孙立到祝家庄卧底,萧让因此制作了伪文书。

最后祝家庄被攻破,萧让又假装知府诱使李应、杜兴二人上山。[4]

大聚义

大聚义萧让负责抄录了天书,天书记录他的星号为地文星,梁山上排名四十六位。职务是行文走檄调兵遣将。[5]

大聚义后,梁山三败高太尉,并将其生擒,高俅答应为梁山招安出力,宋江便送萧让、乐和陪同高俅面见圣上,[6]但吴用看出高俅是个转眼忘恩之人,果不其然,萧让、乐和被高俅软禁了,于是让戴宗将二人救出。[7]

随军征战

梁山受招安后,攻打辽国、田虎、王庆时,萧让一直在队伍之中。其中辽国政权通过贿赂蔡京、童贯等人,向宋朝投降之后,征辽的梁山军马只得停战,回师之时,宋江命金大坚、萧让和随军石匠们在“永清县东一十五里茅山之下”立碑记事。征田虎、王庆后也有类似举动。[8-10]

谈笑却敌

在大多数时候,萧让都随军在后方做文职工作,但是在征王庆

时,贼将季三思、倪慑奇袭宛州,宛州守将只有宣赞、郝思文,老弱一万,以及陈观、侯蒙、罗戬等文官。萧让摆出空城计,季三思、倪慑大乱,宣赞、郝思文趁机杀出,击败敌军。[11]

萧让知道宋江有病,特地辞别了陈安抚看望宋江,并奉陈安抚命,即取金大坚、裴宣到宛州,要他们写勒碑石,及查勘文卷。河北降将唐斌负责护送,但中途被贼将縻貹杀死唐斌,劫去三人,三人被抓到荆南伪留守梁永面前,三人宁死不跪,感动了城内义士萧嘉穗,萧引发全城起义,救出三人,夺了荆南城池。[12]

人物结局

在征方腊前,蔡太师将萧让留下。[10]最后在蔡太师家做了门馆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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