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银元——六连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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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五师 杜银元
【六连纪事】
我当兵的时候,连队有一个河南通许老兵,姓于,是电工。于老兵有络腮胡子,三天不刮,就和头发连成了一片。加上他是个长脸,就被同年的兵喊成了“老驴”。
后来部队调整,25团一些连队和24团合并,“老驴”的班里分来了一个79年的四川兵,姓罗。罗老兵长的不太好看,甚至有些丑;头发少,眼睛小,腮帮子无肉,尖下巴,说话川音很重,爱吸烟。
兵改工后,“老驴”和罗老兵仍在一个班,只是后来,大家索性把罗老兵喊成了“骡子”。
再后来,一些人把“老驴”和骡子喊成了“父子”。
前年 ,“老驴”脑梗了,好了以后,见人总是爱哭。
骡子调回了四川老家,听说当了老板,专门给驴和骡子“钉掌”。钉掌时削下来的驴和骡的蹄甲,骡子就用来泡水浇花,浇的花叶肥厚,枝杆粗壮,花儿开的锦绣娇艳,生机勃勃。邻居们都说“那个龟儿子,干别的没得本事,弄花倒是能得很……”
骡子养花渐渐成了名,也就成了花匠,但骡子只种花,不采花,谁要是喜欢哪盆花,谁就搬走。骡子呢,就落下了好人缘。
后来,骡子病了大半年,再半年后的一个早晨,骡子挣扎着起来给花浇水,栽倒了,下午,人就走了。
骡子走了很久,邻居们还时常怀念他。他留下的花,仍然灿烂、茁壮的开放,生长。
校对: 郭建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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