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人嚣张地对汉军主帅说:你母亲在此,敢攻吗?主帅含泪下令
距今两千年前的汉朝,之所以还被人怀念,就是因为涌现了一大批胸怀天下,忠君报国,光耀千古的英雄人物。我们熟悉的有驰骋疆场的霍去病,宁死不屈的苏武,勇气十足的张骞,忍辱负重的司马迁,其实,即使到了昏暗不堪的东汉末年,还是有这样的英雄,比如赵苞。
赵苞这个名字,对现在的人来说已经很陌生了,但在当时,他却早已名满天下。这是因为他的从兄赵忠就是汉灵帝的“十常侍”,而且是最为核心的成员。赵忠和张让一起,将小皇帝玩弄于掌心,竟然让汉灵帝说出“张常侍是我父,赵常侍是我母”这样混账的话来。
赵忠权力鼎盛的时候,甚至连大将军梁冀也被诛杀。他卖官鬻爵,无恶不作,同时也想拉拢赵苞。但是,面对高官厚禄的诱惑,还是布衣的赵苞丝毫没有心动,甚至因为赵忠名声太臭而不与他来往。
后来,赵苞被乡人举为孝廉,担任广陵令。因为体恤百姓,政绩出色,他又被升迁为辽西太守。辽西离他老家很远,他打算派人接母亲和妻子同住辽西。
可就是这一趟接人发生了意外。他的家人途经柳城时,被鲜卑人劫持而去。听到这个消息,赵苞准备筹集银两,要按照当时的规矩,前去赎人。然而,还没等到他行动,就得到一个情报,鲜卑一万余人,正浩浩荡荡开往自己的驻地辽西。
鲜卑当然不是主动还人的,他们也不是索要钱财,而是要直接攻打辽西。论实力,鲜卑现在不强,人数也不多,赵苞带领两万骑兵出战,应该是胜券在握。
就在两军对峙的阶段,鲜卑人却将早已准备的杀手锏抛出来。赵苞的母亲和妻子都被带到阵前,她们的前方,是祖国军队的骏马,而她们的后方,却是寒光凛凛的兵刃。
鲜卑将领不免有些得意,他嚣张地喊道:你如果有种,直接进攻!如果还顾及自己的亲人,马上投降!
气氛如同死一般的沉寂,汉军之中有人甚至在偷偷抹眼泪。汉人重视孝道,重视亲情,无论谁遇到这个局面,都是两难的抉择。进攻的话,打败鲜卑人不在话下,然而那两个弱女子,一定会成为这场战争的牺牲品。赵苞果然痛哭流涕,不能自己,但他边哭边说了一段话:
为子无状,欲以微禄奉养朝夕,不图为母作祸。昔为母子,今为王臣,义不得顾私恩,毁忠节,唯当万死,无以塞罪。
这句话读来让人垂泪,它的意思是:我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过,本来是想接您团圆,以微薄的俸禄来报答您。没想到却是给母亲带来了灾难。过去我们是母子,但我今天是臣子,实在不能因为私人感情来毁掉忠义。只能死战杀敌,否则没法为我自己赎罪。
此话一出,敌我双方都明白了赵苞的决定,他的母亲也听得清清楚楚。这位有气节的母亲,深情地望着儿子这边,大声喊道:我的儿子!生死各有天命,又怎么能因为顾及我而于忠义有亏?你应该放手去做你该做的!
赵苞听完,强忍着伤痛,立即宣布进攻。汉军本来就占有兵力上的优势,再加上已是哀兵的姿态,个个奋力争先,很快就将鲜卑人杀得大败。但是,如同战斗之前预计的一样,赵苞的母亲和妻子还是死在了乱军之中。
此战结束,赵苞简单收拾了一下,泣血祭奠之后,上奏朝廷要带着母亲和妻子的骸骨去家乡安葬。汉灵帝虽然昏聩,但听闻这样感人肺腑的事情,还是下令派人抚慰,并封赵苞为鄃侯。
在家乡办完丧事后,赵苞仍然无法忘记这个沉重的打击。他对乡邻说:拿着朝廷的俸禄而避难,不是忠臣;杀了母亲而保全忠义,不是孝子,我有什么脸面活在世上。赵苞日日夜夜无法走出这个阴影,不久吐血而死,一代英豪就此陨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