邮友讲述集邮往事,集邮缘自一颗糖
小时候,大概4岁左右的我很羡慕大哥的“邮册”,花花绿绿的邮票非常好看。但他怕我弄坏了他的宝贝,连看都不让我看。我只能在他欣赏或整理邮票时,偷偷瞄上几眼。一天,大我7岁的大哥一反常态,拿着他的邮册和一颗糖,问我想不想看他的邮票?想不想吃糖?糖和邮票对我这样一个不大懂事的“萌娃”吸引力是难以抵挡的,我忙不迭的点头。看完邮票吃完糖后,大哥又问我邮票好不好看?糖甜不甜?我连声应道:“好看,好看;甜、甜、甜。”大哥一看“时机成熟”了,便交给我一个任务,要我到传达室找老吴头,见到好看的邮票就“截留”下来。好处是可以经常看他的邮票,并有糖吃。我一听这很容易,便向他敬了一个礼,大声回道:“保证完成任务。”
老吴头是报社传达室的门卫兼收发,50多岁,人很瘦,但精气神十足。那是20世纪60年代初,父亲是报社的领导,母亲在城北的公路总段当会计,他们工作都很忙,顾不上管我。两个哥哥上小学,没人跟我玩,于是,传达室就成了我经常“光顾”的地方。老吴头也很喜欢我,他不但故事讲得好,还会敲着搪瓷碗唱京戏,晃着脑袋一板一眼唱得可好听了。难得有这么一个忠实的小“粉丝”,老吴头待我很好,经常给我一些好吃的,什么花生、瓜子、红薯、洋芋呀等等。我找到他把大哥交给的任务一说,老吴头立即表示支持。从那以后,凡是寄给我父亲的信件,统统由我拿走交给父亲。当我向父亲说明来意后,父亲便让我自己把信封上的邮票揭下来,结果笨手笨脚的我,揭下来的邮票,不是少边,就是缺角。父亲一看,直摇头,便拿过信封,将有邮票的那块信皮用剪刀剪下来,泡在洗脸盆里,过了一会,邮票和信皮自动分离,漂了起来,一张完整的邮票就这样到手了。我真佩服父亲,我这小脑瓜子怎么就想不出这么个好办法。从此,父亲在他的办公桌上审阅稿件,我给信封开天窗,父子俩各得其所。不过,只是得到父亲信件上的邮票是不够的,别人的信封上也有很多漂亮的邮票,我也想要,但又不能直接拿走,于是,只好“守株待兔”。等到叔叔、阿姨们来取信时,就缠着他们要,他们无一例外的看在我父亲的面子上,满足了我的愿望。
后来发生的事情很惨……从那以后,因为失去了邮票的来源,我只好停止了集邮。当我上小学4年级时,大哥参军走了。临行时,将几本邮册交由我保管。有一天,随姥姥来我家玩的舅舅,把我大哥的邮票全贴到了墙上。舅舅生活在乡下,不懂得邮票的价值,只是觉得好看,便贴在了他睡觉的床头墙壁上。我放学回来一看,就懵了。抓住舅舅的衣服,哭喊着要他赔我的邮票。舅舅吓得手足无措,不知怎么办好。就这样,我的第一次集邮“生涯”毁在了舅舅手上。
其实,第一次集邮,我集的都是信销票,根本算不上真正意义上的集邮,充其量也就是个小孩子“玩票”。
懂的集邮,是在参加工作后。我们是大型国企,有职工数千人,喜欢集邮的有好几十人,厂里成立的有集邮协会。我调到工会后,就兼任了邮协的秘书长,成了一位名副其实的集邮爱好者。为了活跃职工的业余文化生活,厂工会每年都要举办一次邮展,有时候国庆节、党的生日或其他重大节日还要举办专题邮展。由于工会经费有限,为节约开支,展框、展架等都是邮协会员们自己动手做的。邮展的展厅就设在厂俱乐部的大厅里。展出的邮票囊括了新中国成立以来发行的全部,最珍贵的是研究所石师傅的民国邮票,而技术科杨工程师的外国邮票是他留学德国时集藏的,让人大开眼界。每次邮展都会吸引很多职工前来观展,那个热闹场面,让我很有成就感。为提高邮协会员的集邮水平,我还多次请市集邮协会的专家来办讲座,给大家讲解集邮知识,并答疑解惑。我近水楼台,也常常向专家们请教,使自己的集邮水平有了质的飞跃。我是厂工会的秘书,也是厂宣传报道组的成员,经常向报社投稿,宣传我们企业。我们集邮协会的动态也被我写成稿件发表在各级报刊上。也就是从那时起,我开始写起了邮文,从最初的一般性报道,到后来有一定深度的点评,发表过七八十篇,还曾经被《集邮天地》报评为年度优秀通讯员。
几十年来,集邮不仅使我增长了知识,陶冶了情操,提高了审美能力和鉴赏能力,而且对我的写作也很有帮助。我写的文章和诗歌中,许多灵感都来自于邮票,少说也有五六十篇(首)。
正是当年大哥的一颗糖,让我喜欢上了集邮,并从中学到了很多东西,使我的业余生活充实而富有情趣。现在,集邮已成了我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因此,我还结交了很多邮迷,共同的爱好让我们成为了朋友。每次买邮票时,大家在一起交流集邮心得,畅谈快意人生,嘘寒问暖,其乐融融。和远方的邮友,虽然天各一方,但通过鸿雁传书,加强了交流,增进了友情。
我最想说的是,一颗糖让我结缘集邮,使我甜并快乐着。
来源:中国集邮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