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连载】宁普林：上广西／十二、生育的风波（总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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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普林，1941年生，湖南邵东人。从事教育、文化工作十年，交通管理工作二十五年。自幼酷爱文学，博览群书，精通诗词歌赋，擅长故事小说。数十年来各类作品纷纷靓丽于各级报刊、杂志。著有《三余拾碎》、《鹧鸪声声》、《鬼侠》、《申真人传奇》、《上广西》等。是邵东远近闻名的传奇小说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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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生育的风波（总27）
常言“好事不出名，丑事传千里。”石竹桃整治羊剥皮的事，经他那傻老婆要男传出后，整个晒溪村家喻户晓，成了茶余饭后的话题。有的说，石竹桃那骚狐狸，碰到羊剥皮应是臭味相投，怎么会有那种事呢？也有的说，石竹桃会要个臭名昭著的无赖吗？那不坏了她的名声？还有人说，羊剥皮碰到石竹桃，淫性不能得逞，反而吃了个不可告人的哑巴亏，活该！
人们的议论传到羊波耳朵里后，他知道是傻老婆讲出去的，就抓住老婆的头发狠狠地打。骂道：“你这臭嘴，什么都到外面去讲，打掉你的傻气！”
要男说：“你在外面鬼混，我就是要说！”
“你说，我让你说！”羊波打得更起劲，要男莫奈何，只是嚎哭，乱骂，直到打的和骂的都精疲力竭为止。要男做傻事，羊波打傻老婆，已是家常便饭。开始院子里有人来劝架，时间一长，已司空见惯，就再也没人来劝了，故而每次都打个自退火，骂个自退火。羊波不但嫖娼，还到处吹牛，骗取钱财。他善抓别人的隐私，一旦抓住，就像饿蚂蟥一样，不怕你不出血。还常借故向有钱人和亲戚朋友借钱，一旦瞄准对象，就由小到大，自有让你一再借给他的办法。凡借给他的钱，都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羊波也挨过不少打受过不少骂。他在广西河边织渔网，想调戏一个妇女，那女人骂他，他不识嗤，反而向那女人动手动脚。女人喊来丈夫，将他打得半死，他只得跪倒求饶，幸好有老年人将他护住，保住了性命，才得以逃回，所有的工具和所带的渔网和材料都被没收了。回来后，他对大家说：“这回很顺利，我几十张渔网都卖了。”
人家问他：“你脸上为何青那么宽？”
他说：“昨天在桂林上火车，人特别多，一个人的扁担碰到我脸上，我抓住他推倒地上，他起来与我打架，幸好民警过来批评了那人，还要他出了五十元钱为我治伤呢。”
大家知道他是挨了打，瞎编吹牛的。知道他的脸有城墙转角那么厚，“骂是风吹过，打是下下落，砍下脑袋可以做淤勺。”是他的口头禅。
羊波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的人呢？这与他的人生经历有着密切关系，从小受尽苦难，相随的是暴力、欺诈、侮辱、歧视。尤其六岁到八岁，跟着虎哥扒窃集团到处扒窃，吃得好穿得好，那时他还不懂男女之情，但见虎哥他们睡女人，在心中留下深刻印象。尤其是他情欲初盛时，碰到要男这样的傻女人那样容易到手，所以在他心目中“女人是要男人搞的。”特别是他与要男的事发生后，羊四娘没有责怪他，反而帮他成全了这桩不太完美的婚事，他的丑行帮他遮盖了，没有得到社会上的指责。他那不太完美的婚事，是他自己毫无主张的情况下，羊四娘帮他一手操办的，要男比他大一岁，而羊捡修比他大八岁，讨个老婆比要男还小一岁，不平衡的心理在他心中日益膨胀，弥补平衡成了他的欲望；还有要男自婚前怀了这个“秤砣女”后，一直没有怀孕，想生个男孩遥遥无期。尤其与羊四娘分居后，经济上又失去了依赖，千方百计搞钱又成了他冥思苦想的要务。与羊四娘分居后，又失去了思想教育和行为管束，提供了羊波无赖性格滋长的条件和土壤。
方竹整治羊剥皮，得到人们的赞赏，在村上又做了很多好事。虽然爱开玩笑，知道她为人正派，在群众中口碑好。特别是他对羊波的整治，妇女们拍手称快。因此大家都喊她'石竹桃’了，她也不反对，你喊她就应，以后再也没人喊她方主任。
石竹桃、老庚婚后六七年都未怀孕，两人不知是谁有问题，于是到省医院去检查，结果石竹桃输卵管没堵，卵巢发育正常，老庚精子正常。医生说：“两个都没问题，应该可以怀孕。”过去一年又一年，仍未怀孕，两人心里都不是滋味。但谁也怪不上谁，谁也怨不了谁。
石竹桃当妇联主任，在计划生育工作中，总要讲些硬话，总要得罪些人。所以石竹桃未曾生育，听了不少风凉话，挨了不少骂。有个女人见石竹桃来了，故意说：“哎呀，这没阴的太阳晒死人，莫崽鸡婆啄死人！”
有的说：“那个花有毒，请个'家伙’大的医生帮她'消一下毒’，也许可以结子。”
还有的骂道：“那牛一脚马一脚把家伙搞怀了，还有什么用？”
有个流了她的产的妇女骂道：“这样心狠心毒，今生无生育，来世都无生育。”
石竹桃忍无可忍了，怒道：“你骂谁？”
那女人回道：“我骂没血没相的，你是有头有面的妇联主任，谁敢骂你。”
有个女人生了三个女儿，又怀上了第四胎，经村支委决定，要石竹桃请来了镇计生办的人，强行将她抓到镇里流了产，恰巧流下个男孩。这个女人的丈夫叫刘继仁，盼望生个男儿已盼了多年，这一下将他的儿子流了，气愤不已，回家拿把锄头走进羊家大院，冲进老庚家，将他家的家具、鼎锅、碗筷、桌凳打得稀巴烂，等院子里在家的老人闻讯赶来时，东西打得差不多了。羊四娘打电话到镇政府，政府开了台车来，刘继仁已走了。镇领导立即向派出所报了案，民警们在刘继仁家里将他抓住，拘留了十五天，赔偿老庚家的财产损失两万元。从此与石竹桃结下了不解的冤仇。那女人以后见石竹桃就骂。石竹桃忍无可忍怒道：“你骂谁？”
那女人说：“骂你怎么样，自己绝后，难道还要全村人绝后！我就是要生，让你来眼红！”
石竹桃为此事哭过不少，想起自己的家具被刘继仁打得一塌糊涂的情景，想起自己还没生育，听够了话，挨够了骂，受够了气，坚决不干了，向村委提交了辞职报告。羊四娘说：“你这样不干了，人家会说你心亏，或说你是软骨头。你应该坚强起来，对于骂你那个继仁老婆要给予严肃处理。你也不要和她一般见识，一定要坚持干下去。”
石竹桃见四奶的话说得对，觉得就这么不干了，更加会遭他们骂，还会说自己做的不对，下台了，所以又坚持下来了。但她对自己未生孩子总是有忧心，总觉得抬头不起，一定要想法生个孩子。他听说省医院里可以搞人工授孕。于是就与老庚商量，暗地里到省医院去做了人工授孕，连做几次，花了几万元都未成功。
一天，一辆崭新的军车开进了晒溪镇，后面还跟着一辆小车，车厢周围挂着横幅，上面写着“支援家乡社会主义建设。”村上人都来看了。
县武装部高部长从小车里出来就对村长说：“这是将军送给渔网厂的，请你们打个收条，我好向羊将军汇报。”
牛村长立即写了收条，盖上了晒溪村公章。镇领导也来了，对高部长非常感激。
高部长说：“感谢我什么，我不过是帮将军送一下。”
村、镇领导留高部长吃饭，高部长说：“不啦，我们马上要走，还要去看一下四奶奶。”于是小车向羊家大院开去。
羊四娘非常高兴，说：“高部长，你百忙中来看我，叫我怎么感谢你。”
高部长说：“将军送一辆车给渔网厂，我特地送来，一路来看望您老人家。近来身体好吗？您老早就该退休了，还担着村上的主担，不要太辛苦了，要保重身体。您老人家还有什么要求吗？”
羊四娘说：“媳妇帮我安了电视机，天天有电视看，就是还不能和如君见面讲话。我打电话问媳妇，她说我这里不通什么网，没办法见面，她说现在只有县城里有。你们能不能给我一点，我出钱买。”
高部长笑着说：“好，我帮您想办法。”
高部长回去后，向县委、县政府汇了报，县政府要广播电视局先远后近，首先将晒溪镇的电视网络搞好。一个月后，晒溪的电视网络安装成功，并将网线拉到羊四奶的家。羊四奶可以和儿子见面讲话了，她无比高兴，每次都喊院子里的人来看。村人议论说：“还是要有个崽，羊四奶就是因为有个当官的崽，二十多岁守寡没有出嫁，现在县领导都敬她三分，多幸福啊！”
石竹桃听在耳里，想在心中，决心要生个孩子。
突然一日，像做梦一样，老庚出差回来，抱回个刚出生的孩子。
石竹桃问道：“老庚，这孩子那来的？”
老庚说：“不是捡的，是自己的骨血。”
石竹桃说：“你在外面养着情妇？”
老庚说：“不是的，你要我讲真话，还是讲假话？”
石竹桃说：“我要你讲真话。”
老庚说：“我把真话告诉你，你要好好地带我的孩子。”于是将他与老庚嫂的事从头至尾说了，最后说：“我这次去看她的时候，老洪已死了几个月了，桂香怀着我的孩子，村上要她流产，不准她生二胎，她想着是我的骨血，她不能流，于是东躲西藏，盼我早点去。我这次去，门上一把锁，我在院子里到处打听，一个老头告诉我，她躲在桂林一个亲戚家里，当我寻到她时，快要当生了，我将她送进医院，等了七天才生下来，现在我帮她租了房子，带着我的大儿子住在那里。为了这个孩子有户口，名正言顺地记入我家户口簿，我明天到镇上去办了领养手续，你也清楚，到三、四十岁还没有孩子的，可以领养一个，你一定要好好将他带大。”
石竹桃听完他的话后，对老庚又恨又爱。恨的是在外面鬼混，但又不全怪他，在两个都想检验一下自己的生育能力时，谁能抵抗得住那种诱惑。爱的是，他竟将真情全部告诉了自己，她当然要接受这个孩子，何况是丈夫的骨血呢？但又怀疑，男人在外面鬼混，无人监督，他回来信口雌黄，你知道哪句是真？老庚是个最会编故事的人，都是无中生有，说得像模像样，能够相信吗？
石竹桃接过孩子一看是个男孩，心里高兴起来，于是又问：“那以后怎么办，她们母子怎么生活，你养得起吗？”
老庚说：“我当然养不起，我帮她在桂林开了个渔网代销店，厂里供货，不要本钱，她可以赚一定的利润，应该可以盘得口到。”
石竹桃说：“你倒好，吃到碗里的，又捞到锅里的。”
老庚说：“石竹桃，我们十多年夫妻了，你还不相信我对你的感情？桂香三十多岁，她当然要嫁人，我也会摆脱这个包袱的，暂时帮她一把，她带着我的孩子，我不帮她谁帮她？”
石竹桃听完他的话，觉得在理，也就接受了这个现实。说：“好啦，我石竹桃不是小心眼的人，只要你不影响家庭，以后和她断绝往来，就算了，若是对我不好，我石竹桃也不是好欺侮的！”
老庚说：“好！你放心，我们好好带大我们的孩子。”
常言“好事不出名，丑事传千里。”石竹桃整治羊剥皮的事，经他那傻老婆要男传出后，整个晒溪村家喻户晓，成了茶余饭后的话题。有的说，石竹桃那骚狐狸，碰到羊剥皮应是臭味相投，怎么会有那种事呢？也有的说，石竹桃会要个臭名昭著的无赖吗？那不坏了她的名声？还有人说，羊剥皮碰到石竹桃，淫性不能得逞，反而吃了个不可告人的哑巴亏，活该！
人们的议论传到羊波耳朵里后，他知道是傻老婆讲出去的，就抓住老婆的头发狠狠地打。骂道：“你这臭嘴，什么都到外面去讲，打掉你的傻气！”
要男说：“你在外面鬼混，我就是要说！”
“你说，我让你说！”羊波打得更起劲，要男莫奈何，只是嚎哭，乱骂，直到打的和骂的都精疲力竭为止。要男做傻事，羊波打傻老婆，已是家常便饭。开始院子里有人来劝架，时间一长，已司空见惯，就再也没人来劝了，故而每次都打个自退火，骂个自退火。羊波不但嫖娼，还到处吹牛，骗取钱财。他善抓别人的隐私，一旦抓住，就像饿蚂蟥一样，不怕你不出血。还常借故向有钱人和亲戚朋友借钱，一旦瞄准对象，就由小到大，自有让你一再借给他的办法。凡借给他的钱，都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羊波也挨过不少打受过不少骂。他在广西河边织渔网，想调戏一个妇女，那女人骂他，他不识嗤，反而向那女人动手动脚。女人喊来丈夫，将他打得半死，他只得跪倒求饶，幸好有老年人将他护住，保住了性命，才得以逃回，所有的工具和所带的渔网和材料都被没收了。回来后，他对大家说：“这回很顺利，我几十张渔网都卖了。”
人家问他：“你脸上为何青那么宽？”
他说：“昨天在桂林上火车，人特别多，一个人的扁担碰到我脸上，我抓住他推倒地上，他起来与我打架，幸好民警过来批评了那人，还要他出了五十元钱为我治伤呢。”
大家知道他是挨了打，瞎编吹牛的。知道他的脸有城墙转角那么厚，“骂是风吹过，打是下下落，砍下脑袋可以做淤勺。”是他的口头禅。
羊波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的人呢？这与他的人生经历有着密切关系，从小受尽苦难，相随的是暴力、欺诈、侮辱、歧视。尤其六岁到八岁，跟着虎哥扒窃集团到处扒窃，吃得好穿得好，那时他还不懂男女之情，但见虎哥他们睡女人，在心中留下深刻印象。尤其是他情欲初盛时，碰到要男这样的傻女人那样容易到手，所以在他心目中“女人是要男人搞的。”特别是他与要男的事发生后，羊四娘没有责怪他，反而帮他成全了这桩不太完美的婚事，他的丑行帮他遮盖了，没有得到社会上的指责。他那不太完美的婚事，是他自己毫无主张的情况下，羊四娘帮他一手操办的，要男比他大一岁，而羊捡修比他大八岁，讨个老婆比要男还小一岁，不平衡的心理在他心中日益膨胀，弥补平衡成了他的欲望；还有要男自婚前怀了这个“秤砣女”后，一直没有怀孕，想生个男孩遥遥无期。尤其与羊四娘分居后，经济上又失去了依赖，千方百计搞钱又成了他冥思苦想的要务。与羊四娘分居后，又失去了思想教育和行为管束，提供了羊波无赖性格滋长的条件和土壤。
方竹整治羊剥皮，得到人们的赞赏，在村上又做了很多好事。虽然爱开玩笑，知道她为人正派，在群众中口碑好。特别是他对羊波的整治，妇女们拍手称快。因此大家都喊她'石竹桃’了，她也不反对，你喊她就应，以后再也没人喊她方主任。
石竹桃、老庚婚后六七年都未怀孕，两人不知是谁有问题，于是到省医院去检查，结果石竹桃输卵管没堵，卵巢发育正常，老庚精子正常。医生说：“两个都没问题，应该可以怀孕。”过去一年又一年，仍未怀孕，两人心里都不是滋味。但谁也怪不上谁，谁也怨不了谁。
石竹桃当妇联主任，在计划生育工作中，总要讲些硬话，总要得罪些人。所以石竹桃未曾生育，听了不少风凉话，挨了不少骂。有个女人见石竹桃来了，故意说：“哎呀，这没阴的太阳晒死人，莫崽鸡婆啄死人！”
有的说：“那个花有毒，请个'家伙’大的医生帮她'消一下毒’，也许可以结子。”
还有的骂道：“那牛一脚马一脚把家伙搞怀了，还有什么用？”
有个流了她的产的妇女骂道：“这样心狠心毒，今生无生育，来世都无生育。”
石竹桃忍无可忍了，怒道：“你骂谁？”
那女人回道：“我骂没血没相的，你是有头有面的妇联主任，谁敢骂你。”
有个女人生了三个女儿，又怀上了第四胎，经村支委决定，要石竹桃请来了镇计生办的人，强行将她抓到镇里流了产，恰巧流下个男孩。这个女人的丈夫叫刘继仁，盼望生个男儿已盼了多年，这一下将他的儿子流了，气愤不已，回家拿把锄头走进羊家大院，冲进老庚家，将他家的家具、鼎锅、碗筷、桌凳打得稀巴烂，等院子里在家的老人闻讯赶来时，东西打得差不多了。羊四娘打电话到镇政府，政府开了台车来，刘继仁已走了。镇领导立即向派出所报了案，民警们在刘继仁家里将他抓住，拘留了十五天，赔偿老庚家的财产损失两万元。从此与石竹桃结下了不解的冤仇。那女人以后见石竹桃就骂。石竹桃忍无可忍怒道：“你骂谁？”
那女人说：“骂你怎么样，自己绝后，难道还要全村人绝后！我就是要生，让你来眼红！”
石竹桃为此事哭过不少，想起自己的家具被刘继仁打得一塌糊涂的情景，想起自己还没生育，听够了话，挨够了骂，受够了气，坚决不干了，向村委提交了辞职报告。羊四娘说：“你这样不干了，人家会说你心亏，或说你是软骨头。你应该坚强起来，对于骂你那个继仁老婆要给予严肃处理。你也不要和她一般见识，一定要坚持干下去。”
石竹桃见四奶的话说得对，觉得就这么不干了，更加会遭他们骂，还会说自己做的不对，下台了，所以又坚持下来了。但她对自己未生孩子总是有忧心，总觉得抬头不起，一定要想法生个孩子。他听说省医院里可以搞人工授孕。于是就与老庚商量，暗地里到省医院去做了人工授孕，连做几次，花了几万元都未成功。
一天，一辆崭新的军车开进了晒溪镇，后面还跟着一辆小车，车厢周围挂着横幅，上面写着“支援家乡社会主义建设。”村上人都来看了。
县武装部高部长从小车里出来就对村长说：“这是将军送给渔网厂的，请你们打个收条，我好向羊将军汇报。”
牛村长立即写了收条，盖上了晒溪村公章。镇领导也来了，对高部长非常感激。
高部长说：“感谢我什么，我不过是帮将军送一下。”
村、镇领导留高部长吃饭，高部长说：“不啦，我们马上要走，还要去看一下四奶奶。”于是小车向羊家大院开去。
羊四娘非常高兴，说：“高部长，你百忙中来看我，叫我怎么感谢你。”
高部长说：“将军送一辆车给渔网厂，我特地送来，一路来看望您老人家。近来身体好吗？您老早就该退休了，还担着村上的主担，不要太辛苦了，要保重身体。您老人家还有什么要求吗？”
羊四娘说：“媳妇帮我安了电视机，天天有电视看，就是还不能和如君见面讲话。我打电话问媳妇，她说我这里不通什么网，没办法见面，她说现在只有县城里有。你们能不能给我一点，我出钱买。”
高部长笑着说：“好，我帮您想办法。”
高部长回去后，向县委、县政府汇了报，县政府要广播电视局先远后近，首先将晒溪镇的电视网络搞好。一个月后，晒溪的电视网络安装成功，并将网线拉到羊四奶的家。羊四奶可以和儿子见面讲话了，她无比高兴，每次都喊院子里的人来看。村人议论说：“还是要有个崽，羊四奶就是因为有个当官的崽，二十多岁守寡没有出嫁，现在县领导都敬她三分，多幸福啊！”
石竹桃听在耳里，想在心中，决心要生个孩子。
突然一日，像做梦一样，老庚出差回来，抱回个刚出生的孩子。
石竹桃问道：“老庚，这孩子那来的？”
老庚说：“不是捡的，是自己的骨血。”
石竹桃说：“你在外面养着情妇？”
老庚说：“不是的，你要我讲真话，还是讲假话？”
石竹桃说：“我要你讲真话。”
老庚说：“我把真话告诉你，你要好好地带我的孩子。”于是将他与老庚嫂的事从头至尾说了，最后说：“我这次去看她的时候，老洪已死了几个月了，桂香怀着我的孩子，村上要她流产，不准她生二胎，她想着是我的骨血，她不能流，于是东躲西藏，盼我早点去。我这次去，门上一把锁，我在院子里到处打听，一个老头告诉我，她躲在桂林一个亲戚家里，当我寻到她时，快要当生了，我将她送进医院，等了七天才生下来，现在我帮她租了房子，带着我的大儿子住在那里。为了这个孩子有户口，名正言顺地记入我家户口簿，我明天到镇上去办了领养手续，你也清楚，到三、四十岁还没有孩子的，可以领养一个，你一定要好好将他带大。”
石竹桃听完他的话后，对老庚又恨又爱。恨的是在外面鬼混，但又不全怪他，在两个都想检验一下自己的生育能力时，谁能抵抗得住那种诱惑。爱的是，他竟将真情全部告诉了自己，她当然要接受这个孩子，何况是丈夫的骨血呢？但又怀疑，男人在外面鬼混，无人监督，他回来信口雌黄，你知道哪句是真？老庚是个最会编故事的人，都是无中生有，说得像模像样，能够相信吗？
石竹桃接过孩子一看是个男孩，心里高兴起来，于是又问：“那以后怎么办，她们母子怎么生活，你养得起吗？”
老庚说：“我当然养不起，我帮她在桂林开了个渔网代销店，厂里供货，不要本钱，她可以赚一定的利润，应该可以盘得口到。”
石竹桃说：“你倒好，吃到碗里的，又捞到锅里的。”
老庚说：“石竹桃，我们十多年夫妻了，你还不相信我对你的感情？桂香三十多岁，她当然要嫁人，我也会摆脱这个包袱的，暂时帮她一把，她带着我的孩子，我不帮她谁帮她？”
石竹桃听完他的话，觉得在理，也就接受了这个现实。说：“好啦，我石竹桃不是小心眼的人，只要你不影响家庭，以后和她断绝往来，就算了，若是对我不好，我石竹桃也不是好欺侮的！”
老庚说：“好！你放心，我们好好带大我们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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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编 何俊良 微信 sdhjl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