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节小记
过 节 小 记
阿 迪
直到中秋,秋风仍未送爽,桂花也迟未飘香,也许是疫情的缘故,连树木、花草、庄稼都深受其害,天灾和人祸就像野蛮生长的资本。马克思在《资本论》第一卷里说:”资本来到世间,从头到脚,每个毛孔都滴着血和肮脏的东西。“所以,能活着,还能为了活着而活着,实属不易!而且是值得庆幸!
我因腰伤抱病一月有余了,不是弟弟电话告知父母几个星期前就开始张罗我们这些孩子回家过节事宜,我感觉中秋节还早呢,这也说明孩儿不孝。但中秋节对于那些年龄不大的人来说,充其量是个概念或形式而已,,实际意义寻觅不得,而对于老人却是真正的节日,并赋予深刻内涵的乡愁,中秋节已是名副其实的老人节了。而老人就是家。
回家过节。我父亲已87 岁,我妈妈也82 岁了。他们是勤劳耐苦的一代农民。
大清早弟弟就驱车几十公里前来接我。弟弟是个热心肠,家里的大事小事不辞辛劳。我们兄弟共四人,他们哥仨属于”常回家看看“的部落,一般一周一次,最长两周回家与父母团聚。而我是另类,很少回家,父母也就经常念叨,哥仨就以路远工作忙为我说辞。如此反复多次,我已深感挺难为哥仨的。
我下车时努力挺直腰板,走路时左腿有点不太听使唤,本想走得慢些,便可以装出正常的样子,哪想,还是被迎面走来的妈妈发现了,“你的腿怎么了?”妈妈说话之间就搀扶着我了。霎时,我回到了孩提时代,牵住了妈妈的手——。
妈妈让我坐在沙发上休息一下,就去忙饭菜了。父亲进来问道:“吃没吃早饭?”我说吃了不多,有点饿。父亲便选了我爱吃的一种煎饼,又从冰箱里找出虾皮,还从厨房里拿来大葱,这可是小时候的美餐!不过这些小事过去都是由妈妈来弄的,如今父亲来做了,父亲变了,变了很多。
中秋节的饭菜是父母为孩子们精心准备的。月饼苹果花生栗子芋头,鸡鸭鱼肉和老酒,饭桌上孩子们的开心和笑声是老人最希望的。只是父母一年比一年老了,而我还是个孩子。
饭后,父亲说:“回头回去的时候,别忘了带上你喜欢吃的南瓜。”南瓜是父亲亲手种植和采摘的,只因为我喜欢吃,父亲就找人弄到优质瓜种而垦地栽种的。而妈妈拉着我的手往我手里塞钱:“拿着去把腰治治好。”我都人到中年了,他们怎么还是不放心?
城里人似乎喜好邀月赏月,造作风情。在农村,我的父母只会抬头望望月亮,“今个天气不错,孩子们可以干天干地的回到家了。”
其实,天底下就那么一个月亮。
辛丑年八月十五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