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国七作品《鲱鱼、鲱鱼罐头》(马来西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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鲱鱼、鲱鱼罐头
文/李国七
有一个叫做黑暗料理的专业性名单,名单上全是味道极端的食物。其中一种大家普遍认可达到终极标准的,就是瑞典的鲱鱼罐头(Surstromming)。不过,由于瑞典鲱鱼罐头名声在外,导致大家纷纷遗忘,鲱鱼(Herring)并非瑞典私有,无论是太平洋或者大西洋,鲱鱼都曾经大量出没,并被认定是穷人餐桌的头牌鱼。
鲱鱼也曾经是荷兰经济主要的动力,荷兰的大国崛起,鲱鱼绝对做出重大贡献。时间推回17世纪,就可以看到每年夏季游弋荷兰北部海域的鲱鱼群,年度产出约莫1000万吨鱼获,不仅仅解决荷兰境内的食用需要,冗余还可以大量出口,顺而带动木材、造船、织网、盐等全产业链。鲱鱼带来的财富,导致北欧、德国、荷兰、英国等多个国家,为了抢夺鲱鱼渔场,前前后后爆发过无数次“鲱鱼战争”。
喜欢吃鱼,与一样喜欢吃鱼的吃货分享欧洲吃鱼心得,我会建议把口感偏向沙丁鱼的新鲜鲱鱼列入必尝名单。自认文明的我,当然推荐煎、烤或者烹煮鲱鱼羹。偏向东南亚口味,可以是娘惹亚参鱼,可以是臭豆烤鱼,更可以是泰国柠檬汁蒸。调料难找,最次也可以考虑加麻油、酱油、青葱等的粤式清蒸。盲目偏爱欧洲历史与传统的朋友,自然可以考虑欧洲的传统鲱鱼吃法。
所谓传统,归类的话,不外是荷兰名吃奶酪鲱鱼、跨国界的腌鲱鱼与比较代表瑞典(北欧)的发酵鲱鱼等三种。
喜欢吃日式鱼生的朋友,强烈推荐荷兰奶酪鲱鱼,把新鲜鲱鱼去掉头尾,加奶酪和其他酱料稍微腌制,直接就可以生吃。鲱鱼体型不大,撑足嘴,一次性应该可以生吞一条鱼,大家不妨想象DC漫画系列企鹅先生吞鱼的造型。
第二种算是跨国界的腌鲱鱼,混杂了附加的芥末、香葱、蒜香、茴香等香料味道。腌鲱鱼,在欧洲相对普遍,就连那种专门为穷游一族准备的早餐与床小馆子(B&B),也会提供。食用时,以马铃薯,酸奶油、细葱、硬芝士、水煮鸡蛋、脆面包等搭配,就是一顿正餐。腌制品是有股霉臭,不过,经过芥末、香葱、蒜香、茴香等的缓冲,还算正常。
最后一种,就是大家都认可是挑战难度最高的黑暗料理。罐头鲱鱼,对北欧特别是瑞典人来说,卻已经不仅仅是食物,而是一代代传承下来的文化传统。传承近300年的鲱鱼罐头制作,第一步工序是用温火烹煮浸在浓盐水里的新鲜鲱鱼,接着装进罐子任它自然发酵,过程十分简单。据可信资料,当初的鲱鱼渔夫几乎都是典型贫困户,为了省盐也是节约成本,也不知道是那位天才研发出这种自然发酵的鲱鱼腌制法。4-6月捕捞的鲱鱼,煮熟了,封进罐子里任由它自然发酵,到了8月中旬就变得黏稠多汁,代表腌熟了可以食用。辨识方法特别简单而且科学,密封的罐头,因鲱鱼发酵产出的气体而膨胀,并且鼓得特别结实。眼力足,稍微扫描就可以确认。不敢肯定,就摸一摸,按一按。
八、九月份吃的发酵鲱鱼,在瑞典绝对是一件十分庄严而重要的事。不知道是否因为罐头鲱鱼味道堪比烂鸡蛋或者臭水沟,享用的派对,一般都选户外,一排大长桌上排满薄脆(Kavli) 片、牛油、酸奶油、洋葱、水煮土豆等。当然,作为酒文化发达的地方之一,绝对不能少了酒精的催化。头上午夜太阳,手上酒瓶酒杯,鲱鱼罐头的臭,绝对可以承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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