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荆”与去“人”

近日看了《吕氏春秋》,里面有《孟春纪·贵公》篇,讲了一个小故事,颇令人深思:"荆人遗之,荆人得之,又何索焉?"孔子闻之曰:"去其‘荆’而可矣。"老聃(老子)闻之曰:"去其‘人’而可矣。(有一个荆楚地方的人丢了一张弓,但是不肯去找,他说:"荆楚的人丢了这张弓,由荆楚地方的人拾到它,又为什么要去寻找呢?"孔子听到了就说:"去掉‘荆’字就适合了。"老子听了说:"再去掉‘人’字就更合适了。)孔子去“荆”,以天下人为格局,可谓胸怀大矣;然老子去“人”,颇有“天不间亲”之气度,视大自然为人类的远房亲戚,境界似乎更高远了,难怪李劫认为韩愈的《原道》说老子是坐井观天,而是韩愈坐井观天了……

古希腊哲学家普罗泰戈拉曾言:“人是万物的尺度”,换句话说以人的利益或者是非、美丑、善恶皆以人的观点来评判、取舍万物,但站在大自然或者用宇宙的大尺度来看,人类是否有点狭隘、偏颇……比如围海造田、毁林造田、江河截流、扫除四害(蟑螂、老鼠、苍蝇、蚊子)等,正如伏尔泰所言:“善与恶只是人类的概念,不适用于宇宙,在永恒面前人类的悲无足轻重。”

  万物是一团元素、一团力、一团能量……具有同一性;大自然犹如一台精密的机器,彼此相生相克,可谓前定和谐。笛卡尔说:“我思故我在”;王东岳讲:“我思故他在”。没有“他在”,岂有“我在”?万物彼此相依,每一物种的灭绝,都是人类走向困境的凸显……

华盛顿的“美国优先”,北京的“人类命运共同体”,两者境界之高远可立判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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