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运国 : 邢台柏乡县境内的西汉侯国

柏乡县隋开皇十六年(596)建县,县名系“遥取古柏乡为名”。这里的古柏乡指的就是西汉竟宁元年(前33年)封建的“柏乡侯国”。西汉历200余年,其间在今柏乡县境内,相继封建了7个侯国。因各史志记载不同或有遗缺,经整理,谨将7个侯国的简况记述于此,供历史爱好者辨析。

1、禾成侯国

公孙昔,汉王五年时投奔刘邦,十年以郎中的身份跟随刘邦参加平定代相陈豨的叛乱。因功,高帝十一年(前196年)正月,被封为禾成侯,食一千九百户。孝文五年(前175年)薨,谥孝侯,其子公孙渐嗣位。九年后薨,谥怀侯,因无子废。孝宣元康四年(前62年),公孙昔的曾孙公孙广意以霸陵公乘的身份得到皇帝的诏命复家。其地在河北柏乡北,新莽时改鄗为禾成亭,以此推断公孙昔的封地应该在鄗(今柏乡固城店)附近。又据《浊漳水注》,其地在巨鹿郡敬武(今赵县范庄镇大、小车村)、貰(今辛集市智丘镇)两县之间。查今两地为临村,其间不可能有一千九百户的存在,故《西汉侯国地理》的作者马孟龙教授也否定了此种说法。其准确位置待考。

《史记·表》禾成  以卒汉五年初从,以郎中击代斩陈豨,侯,千九百户。十一年正月已未,为孝侯公孙耳元年。孝文五年,怀侯渐元年。十四年侯渐薨,无后,国除。侯第一百一十七位。

(注:《汉书》记公孙昔,《史记》记公孙耳)。

2、袛侯国

据《汉书·表》有稾侯国。陈锴于汉高七年为将,从高祖击代相陈豨有功,高帝八年(前199年)十二月封,食六百户。七年薨,谥祖侯。孝惠三年(前192),子陈婴嗣,十九年薨,谥怀侯。孝文七年(前173年),孙陈应嗣,十四年薨,谥共侯。后元五年(前159年),曾孙陈安嗣,三十一年薨,谥节侯。孝武元狩二年(前121),玄孙陈千秋嗣,九年。元鼎五年(前112年),坐酎金免。孝宣元康四年(前62),陈锴玄孙之子陈主儒以茂陵公乘的身份诏复家。

《史记·表》稾《汉志》稾县属山阳也。高帝七年,为将军从击代陈豨有功,侯,六百户。八年十二月丁未,祗侯陈错元年。孝惠三年为怀侯婴元年。孝文七年,为共侯应元年。后元五年为侯安元年。孝武元狩二年,侯千秋元年。元鼎五年,侯千秋坐酎金,国除。侯第一百二十四位。

稾侯国初封地在山阳(山东微山县),孝景六年(前151)迁封鄗县境内,共传五代。迁封前食600戶,迁至鄗(今柏乡境内)封户不詳,《史记》作袛侯。笔者认为,袛候迁封鄗县,封户必少于或等于600户,当为“乡聚”,地望在鄗东,北马、东小京一带。理由:一是景帝六年(前151年)迁至鄗地,武帝元鼎五年(前112年)坐酎金免,然赵敬肃王子鄗候刘延年虽于武帝元朔5年11月(前124 )封,但同在武帝元鼎五年(前112)废除。故不可能同在鄗城。二是迁封时是在四代稾侯陈安时,前后封户数量不一定相同,《邢台通史》记600户是在陈错名下。陈安的地位不抵赵敬肃王,当时鄗为赵的封地,后分封给其子刘延年。三是应当说陈安袭爵位时应为“稾”,迁封后改为“袛”,陈千秋袭“袛候国”,陈锴、陈婴、陈应三代还应叫稾候,不能叫“袛候”。袛侯的名字与“泜水”(今槐河,袛、泜、砥古代通假)有关,位置在鄗东、鄗地南北两河之交汇处。四是北马小京处有汉墓(土疙瘩)。

注:《史记》记陈错,《汉书》记陈锴,同一人也。

3、歊(xiao)安侯国

赵敬肃王子刘延年,孝武元朔5年(前124 年)11月封;后元鼎5年(112)坐酎金免,侯十二年。《汉志》记常山;今柏乡固城店;属巨鹿 ;《汉表》误作歊安,《西政》以为初封别属巨鹿,可从。(依据“西汉侯国地理”)

4、鄗候国

赵敬肃王子刘舟,不得封年,孝武征和四年(前89年)坐祝诅上,腰斩。“坐祝诅(謯)上”(解释:以言告神谓之祝,请神加殃谓之诅,皇帝谓之上。意思是祈求鬼神加祸皇帝);《汉志》记常山。今柏乡北固城店,时属常山郡。

5、易候国 

在易地(柏乡县东部,)赵敬粛王彭祖之子刘平,因推恩策(令)于孝武元朔3年(前126年)4月封易侯。二十年后薨,谥安侯。元封五年(前106),子刘种嗣,谥康侯。孙刘德嗣,孝昭始元元年(前86)坐杀人免,传三代四十年。《汉书·表》地望鄗,今柏乡县固城店。备注:此易当为乡聚,国除后并入鄗县(据“西汉侯国地理”具体地点当在柏乡东部,见176页地图)。

为什么叫“易”?笔者认为:今柏乡东部“易”,这块地方(有可能是南黄泥、邢村、营儿、神头等地),原属常山国鄗县,因常山国是赵王的封地,一是从景帝末开始,按照“王国境内不置候国” 的规律,不能封候国。二是武帝推行“推恩令”的目的是削弱赵王国地盘,“易”给巨鹿郡,才能封侯。三是武帝以后为了稳定中央财政税收来源 故封侯的地盘变小,由其前的较大候国,缩小为“百户”级别的小候国,刘平初封爵之地不是“邑”,而是“乡聚”,所封“易侯”之国属巨鹿郡。刘平一生平稳老实,谥号曰“安”,故称“易安侯”刘平。(依“西汉侯国地理”地图,在柏乡东部)。

6、 南䜌侯国

位于柏乡城西南17里小里岗“尧城”,赵敬粛王之子刘佗,不得封年,征和二年(前91)坐酎金免。封地:巨鹿南䜌县。民国版《柏乡县志》谓南䜌即今柏乡县西南小里村。

7、柏乡侯国

在尧城,孝元竟宁元年(前33年)四月丁卯,封赵哀王刘高(赵敬肃王彭祖孙,赵顷王刘昌子,以孝宣地节四年二月甲子绍封,四月薨)子刘买为柏乡侯,薨谥戴侯。子刘云嗣,薨谥顷侯。孙刘谭嗣,免。柏乡侯三世而绝。封地在柏乡西南17里小里村,属巨鹿郡。传三代56年,废时当在公元23年新莽时代。(据民国版《柏乡县志》)。

《西汉候国地理》有柏阳候国(武帝元朔5年(前124 年)11月封;昭帝元始3年(前84年)废;赵王子 ;《汉表》无记;地望:常山;按《汉王国与侯国之演变》一书,今在临城县东。并有柏阳侯国附考:柏阳《大清一统志》载直隶赵州临城县西有柏畅亭,此地与《志》巨鹿郡柏乡县、赵国柏人县相近。柏乡原属赵国,成帝建始(前32-29年)年间因封赵王子,别属巨鹿。恐柏乡、柏人、柏阳有派生关系。此《候表》注中山。《西政》以为元朔时中山为王国,《表》注中山当为常山之讹误,极有见地(汉表下注中山者仅此一例)。但元朔五年常山亦为王国,不能接纳侯国。柏阳初封应别属巨鹿,后转属常山。

据《汉书·表》载,柏畅侯,元朔五年(前124),封赵敬肃王子刘终古为柏畅侯,薨谥戴侯。子刘朱嗣为柏畅侯,始元三年(前84)薨,亡后。地望:中山。

笔者认为柏阳侯国应是柏畅侯国,在临城县西。《西汉侯国地理》说在临城东,似是柏乡小里岗老城,若那样,其所说的“柏乡、柏人、柏阳有派生关系”顺序就不对了。这与其认为“南䜌”县在今巨鹿北旧夏城有关。柏乡小里岗老城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叫“南䜌县”。故从《邢台通史》,柏阳候国为临城西的柏畅候国;南䜌侯国在柏乡。(王朴生审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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