愉快的周末需要一份秘制猪脚
那天我和石头坐在屠夫师傅案板前,一只猪脚很碍眼。石头说中午把它剁烂一煮,我以为他要请我暴吃一顿。问他如何不下手提走,他说,好久没有听我絮叨。我一想,现如今拉个听胡话的难。一掏口袋,天随人愿,刚好一只猪脚钱,当即买下。
张屠夫拿起猪脚,淬毛,过细,清水中一搓,一冲,拿上案板,操起屠刀,手起刀落,猪脚剁成一块一块,放入冷藏柜冻起。
他说,凭我的厨艺不足以征服那群一起玩着长大的胖子。两个人一商量必须拉一个业余厨师来掌勺。一合计,瓦特是首选。拨通瓦特的电话,他正在塘边讲故事,此时,他正在池塘边垂钓。可以想象他的样子,如果不是我的电话,其他人都以为他在马尔代夫踩海。
瓦特爽快答应,吩咐我要买好配料。当即去菜市场侦查,照单一一买起。我拨通那些胖子的电话,凑齐一桌,相约一起晚餐。
下午4点,瓦特准时到我家。他主厨,宣称要给我做一份猪脚,保证我吃过便说好。他清洗猪脚,拿过小盆,倒入猪脚,放入盐,加生抽些许,一拌和,倒入高压锅,掺水。水不能多,只要猪脚的三分之一就可。我打下手,剥蒜几颗,刮姜数片,洗辣椒一把,就算完毕。他摆好砧板,辣椒切成片。
十分钟不到,倒出猪脚,放入锅中炒。倒入切好的辣椒,和猪脚各在锅的一边,辣椒上加些许盐,一炒。辣椒微熟,和猪脚一搅和,炒一会,当即出锅。
夜已近,一个个来到我的家中,坐在一起,小朋友们开工挺快,坐的坐,站的站。我们这些胖子,围坐一起。在酒杯碰撞中,聊起昨日,谈起当下。酒意浓浓时,高声喧哗。那响声传过小区,传过山林。仿佛回到那刚认识的年月,我们从不同的地方,因为缘分,共同聚在偏远的一个小乡镇。那里见证过我们的三十岁,我们结婚,生子。
这样的相聚时刻,摆在桌子上的,不能是海鲜。一桌人嘴角一抹,闻到的是海风的腥味,感觉就是暴发户回来做东。一份猪脚,很是贴切,他既不是市面上难以买的东西,又合胖子们的口味。更甚的是,多年前的瓦特做的猪脚还不是秘制猪脚,那只不过水一煮熟,上到餐桌,各自喝半斤米酒的下酒菜。现在,瓦特厨艺见长,胖子们确实不再年轻,味阶见升,水煮猪脚也美名秘制猪脚。
愉快的周末,应该有一份秘制猪脚。你自己在厨房里打着下手,有一个瓦特这样的朋友,围着女式围裙,献上厨艺。一群胖子准时而来,在桌子旁说说过往。一群孩子把家里翻个天。秘制猪脚,在高压锅里默默不语;在盘子里,辣椒的陪伴,猪脚从不会孤单。他在宾馆宴席里不显眼,在家宴里不寒酸。他每走到一处,都很好的完成使命。
于是,一份秘制猪脚约起朋友,酒瓶空后,刚刚好,不用扶着出门,新的一周又开始。
图片摄影:阿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