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永:华丽宋词里的一股清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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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诗语:
忍把浮名,换了浅斟低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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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子词人,自是白衣卿相。”“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这被无数人所熟知的诗词皆为那位浪漫如花的诗人柳永所作。

世人认为“柳三变”奉旨填词潇洒,但却没人能够看透他内心的苦涩心酸,那段曾经的过往种种是他诗词背后的底蕴所在。柳永,于华丽的众多宋词间如清风拂面般讲述着自己的故事。

苏东坡赞道“渐霜风凄紧,关河冷落,残照当楼”,此可谓是与唐人相媲美的。将此情此景融为一体,尽显其诗词才华,这,便是柳永。

李清照称羡“露花倒影柳三变,桂子飘香张久成。”其填词的才气深深吸引了李清照,宋词婉约派浑然一体,这,亦是柳永。

清代词人郑文焯夸道“高浑处不减清真,长调尤能以沉雄之魄,清劲之气,写奇丽之情,做挥绰之声。”雄浑之词不乏清劲之气,无论怎样寻花问柳,皆留有那一颗本心。这,才是柳永。

一、眉峰作诗初显名

出身官宦世家,本依仗其父柳宜的官名便能在州郡中谋得一官半职,但他是柳永注定了自己将是不平凡的一生,而眉峰也将成为他人生的一块里程碑。

有一次他随着柳宜一起去眉峰寺,当读到墙上的《眉峰碧》时柳永便深深喜爱,于是自己反复琢磨,写下了《巫山一段云·六六真游洞》这一夸赞家乡武夷山的第一首词。

正所谓,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九班麟稳破非烟。何处按云轩。”写出了武夷山的气势磅礴,有与云争高之势,故众人夸道“有飘飘凌云之意”,完全不敢相信这是及冠之年的柳永写的。他也便凭着这一首词为世人所称赞,柳永也从此开始了自己的宋词创作之路。

真可谓眉峰作词世无双,柳永巫山初显名。

二、流寓江淮常作客

东南形胜,三吴都会,钱塘自古繁华,烟柳画桥,风帘翠幕,参差十万人家。

本是计划进京赶考的柳永,由钱塘到达杭州,最终因为迷恋湖山美好、都市繁华,遂滞留杭州,沉醉于听歌买笑的浪漫生活之中。

杭州美景可谓天下一绝,而柳永为此做出的词也更为华丽气势豪迈,于是一时间《望海潮》广为传诵,柳永也因此名噪一时。

景德元年,在玩腻了后柳永决定离开杭州,作《双声子·晚天萧索》追忆旧游。“渐觉芳郊明媚,夜来膏雨,一洒尘埃。满目浅桃深杏,露染风裁。”将杭州沿途美景描绘成一幅栩栩如生的画面,诗词中饱含桃花杏花的香气。

“风裁”二字则更为精妙,将清风拂过的情形描绘的淋漓尽致,这也将是他宋词创作的一个高峰。

描绘杭州美景的诗词皆夸赞钱塘之潮,因为潮起潮落更能表达内心的失意与人生的慨叹。代云陇雁浙江潮,人有迷魂尤待招。世间多少金谷客,数声鹤唳念遥遥。而这,也将成为柳永以后的情思所托。

正是满城风雨尽带颜,唯有世间金谷客。

三、汴城应举难出仕

柳永凌云辞赋,将帝都的“承平气象,形容曲尽”。

大中祥符元年,柳永进入京师汴京,时北宋承平日久,都城繁华极盛。初入京城的柳永也再次被这般繁华的景象所吸引住,尽管汴京风情,纸醉金迷,但柳永作词却始终未曾迷失本心,依然保持着自己的清劲。

黄金榜上,偶失龙头望。明代暂遗贤,如何向?未遂风云便,争不恣狂荡?何须论得丧。才子词人,自是白衣卿相。

在初试落第后,柳永愤慨之下作出了这首《鹤冲天黄金榜上》。“忍把浮名,换了浅斟低唱!”表达出了柳永内心的满腔不满与牢骚。但是,此时的柳永依然没有丧失信心,纵然考场失意但终归情场得意,因而在重整旗鼓后便再次参考。

大中祥符八年,柳永第二次参加科举考试,怎料再次落第。同时,他与相好的歌女虫娘的关系出现裂痕,柳永惟有作词抒发失意兼失恋的苦闷情绪。

“凭谁去”三个字饱含着柳永无奈的落魄情绪,“长以初相识”是初见倾心的青涩与爱慕。

道是去时终须去,再三留不住。

四、追忆虫娘叹从前

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这便是世人传诵的《蝶恋花》。在四次落第后的柳永从此开始浪迹天涯,许是内心的种种无奈与佳人难再的感叹,柳永在词句间饱含其离情愁绪。

“纵然万劫不复,纵然相思入骨,我也待你眉眼如初,岁月如故”既是柳永这时的一往情深也是他的心之所及。无论世道如何,自此柳永将开始漂泊的生活,借助美景来缓解心中的苦涩,但终归是月夜叹从前,追忆万分。

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是他对心上人过度的思念,但当与情人相见时却是相看无言,一切尽在不言中。说明柳永对于从前过往历历在目,更能看出他的一往情深。

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便纵有万千风情,更与何人说?”是柳永面对好景虚设的感叹,忆曾经与虫娘在一起的历历过往,不禁感到惋惜,眼前的美景再美终究是佳人难再的遗憾。

正是从前似水流年,今朝佳人难再。

五、释褐为官获嘉名

景祐元年(1034年),仁宗亲政,特开恩科,对历届科场沉沦之士的录取放宽尺度,暮年及第,柳永喜悦不已。正是金榜题名时,终是才气得以认可。

九月,睦州知州吕蔚爱慕柳永才华,向朝廷举荐,因“未有善状”受阻。而这也表明了他一生的官宦之旅也便到此为止,毕竟那朝中之地又怎么能有他的容身之所?

煮海之民何所营,妇无蚕织夫无耕。衣食之源太寥落,牢盆煮就汝轮征。”《煮海歌》写出了海边百姓们的生活状态,柳永善待百姓,为政有声,受百姓爱戴,被称为“名宦”。

为官一生像他这般清廉且爱护百姓的官宦实属少见,而这也为他赢得了晚年的清誉。做一方百姓的衣食父母官,保一方百姓平安。

至此,柳永心里也算是有了些许慰藉吧。

道是执官为民世少见,宋朝名宦属三变。

六、转官辞世叹羁旅

庆历三年(1043年),调任泗州判官。

秋,柳永进献新词《醉蓬莱·渐亭皋叶下》,因有“太液波翻”等语,不合圣意,改官投诉无果而终。八月,范仲淹拜参知政事,颁行庆历新政,重订官员磨勘之法。

柳永申雪投诉,改为著作佐郎,授西京灵台山令。在官场历经了不断的大起大落后,柳永选择致仕归隐。皇祐五年,柳永终与世长辞。

凡有井水处,皆能歌柳词。”柳永的词清丽脱俗,豪迈洒脱。“寒蝉凄切,对长亭晚,骤雨初歇。”清秋的景是柳永的情,构成的一幅初秋清风细雨的水墨画,恰是柳词的精妙所在。

许是在深夜中伴着清风饮酒作乐;

许是在登高处凭栏眺望寄托哀思;

许是面对长江水发出春水难再的感叹。

柳永在艳丽的词风中静静的诉说着自己的过往,但却是不曾后悔,因为像他这样浪漫的人,无论什么境地亦能借诗词寄托本心,那么他又有何遗憾呢?于宋词的华丽篇章中吹过一缕清风,这,就是柳永!

正是生亦何哀,死亦何苦。

柳永,于斑驳的月色下,寄托着他深深的情思。他的词如清风徐来,吹得竹叶簌簌,拨动着游子的心,静静地述说着那段美好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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