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诗鉴赏辞典》第五百零三首《塞下曲四首(其一)》(李益)

 【篇目】

 【作品介绍】

 【注释】

 【译文】

 【作者介绍】

 【赏析一~~赏析四】

     塞下曲四首(其一)

     【中唐·李益·七言绝句

蕃州部落能结束,朝暮驰猎黄河曲。

燕歌未断塞鸿飞,牧马群嘶边草绿。

   拼音版

fān zhōu bù luò néng jié shù , zhāo mù chí liè huáng hé qǔ 。

蕃州部落能结束,朝暮驰猎黄河曲。

yàn gē wèi duàn sāi hóng fēi , mù mǎ qún sī biān cǎo lǜ 。

燕歌未断塞鸿飞,牧马群嘶边草绿。

[作品介绍]

《塞下曲四首(其一)》是唐代诗人李益创作的一首七绝。李益这篇塞上之作,会一下子就会被那天地空阔、人欢马叫的壮丽图景吸引住。它在表现将士生活的满怀豪情和反映西北风光的壮丽动人方面,是比较突出的。

[注释]

⑴蕃州:泛指西北地区。
⑵结束:装束,打扮。
⑶燕歌:泛指悲壮的燕地歌曲。

  [译文]

西北部的军队士兵会整理戎装,打扮自己,早晚在黄河转弯的地方奔驰狩猎。
在不绝的豪壮燕歌声中,边塞的鸿雁高飞,放牧的马儿叫着。春天快到了,地上的草开始转绿。

  [作者介绍]

李益(748—829)(一说约750—约830),唐代诗人。字君虞。陇西姑臧(今甘肃武威)人。大历四年(769年)登进士第,初任郑县尉,久不得升迁,建中四年(783年)登书判拔萃科。初因仕途失意,客游燕赵间。后官至礼部尚书。其诗音律和美,为当时乐工所传唱。长于七绝,以写边塞诗知名。今存《李益集》二卷,《李君虞诗集》二卷。
赏析

壹/

李益进士及第之后,于大历六年(771年)参加制科考试,授官郑县主簿,任职三年。此诗即为在这一时期所写。

整体赏析

这是一首怀古诗。怀古诗多从眼前历史遗迹起兴,以今昔盛衰立意,在抒写历史沧桑感之中寄寓某种现实感慨。该篇即为典型的诗例。题内“汴河”,指隋炀帝开凿的通济渠。当年隋炀帝为了游览江都,前后动员了百余万民工凿通济渠,沿岸堤上种植柳树,世称隋堤。还在汴水之滨建造了豪华的行宫。这条汴河,是隋炀帝穷奢极欲、耗尽民膏,最终自取灭亡的历史见证。诗人的吊古伤今之情,历史沧桑之感,就是从眼前这条耗尽民膏,成为亡隋历史见证的汴河发兴的。

“汴水东流无限春,隋家宫阙已成尘”。诗人在开篇写因汴河水引发的诗人对历史的回忆。汴水碧波荡漾,缓缓东流,堤岸上春柳随着清风飘荡,显出无限柔情,两岸都笼罩在一片花红柳绿之中,到处都是一片春光无限。诗人写春,但没有具体描绘春的景象。但是诗人巧妙加上了“无限”二字,便使春意变得具体形象起来。汴水悠悠东流的形象,本来就容易引发对悠悠时间之流的联想,缀以“无限春”,更使这条流贯无数春秋的汴水,带上某种象征色彩,而且唤起汴水两岸春色无限的联想。接着诗人联想到“隋家宫阙”,象征着隋代腐朽统治和豪奢生活的隋炀帝华丽的行宫,现已荒废颓败,只剩下断井颓垣供人凭吊了。“已成尘”,用夸张的手法极言昔日华丽消失殆尽。诗句以汴水长流与隋宫化尘作鲜明对照,两相比照,正见出自然永恒、人世沧桑、豪华如烟、历史无情,世事沧桑变迁之意油然而生。隐含在这种历史沧桑感中的深层意蕴,则正如刘禹锡《金陵五题·台城》所说:“万户千门成野草,只缘一曲《后庭花》。”

“行人莫上长堤望,风起杨花愁杀人。”末两句继续写汴河岸边典型的景物,转从隋堤杨柳抒发感慨。柳絮随风飘扬,飘飞如雪,原是骀荡春光的标志,这该是让人心情舒畅的春色。但眼前这汴堤杨柳,却联结着隋代的兴亡,历史的沧桑,不免惹人欷歔慨叹。这些春色如今见证着历史,而当年隋炀帝沿堤栽种柳树,本是他南游奢华之举动的一个点缀而已,到头来它却成了荒淫亡国的历史见证。那随风飘荡的杨柳和飘飞的杨花,引起诗人的无限感怀,在怀着历史沧桑感的诗人眼里,它们仿佛是隋代豪华消逝的象征(杨花与杨隋构成一种意念上的关系,容易使人产生由彼及此的联想)。后人面对这垂柳,不禁生发出繁华易逝、历史永恒的感慨。不过更使人感怀不已的,或许是这样的现实:尽管隋鉴不远,覆辙在前,但当代统治者却并没有人从亡隋历史中汲取教训。在“风起杨花愁杀人”这种强烈深沉的感伤中,分明隐现着衰颓时世的面影。这也表现出诗人对国事的深切担忧。

这首七言绝句,对比的运用,使隋炀帝自取灭亡的历史教训更加深刻。诗人将吊古伤今之情融入到了春色中,委婉曲折,感情深沉。最后伤今之笔,将诗人的忧国愁绪淋漓尽致地表现了出来。

名家点评

《优古堂诗话》:

唐朱放《赠魏校书》诗云:“长恨江南足别离,儿回相送复相随。杨花撩乱扑流水,愁杀行人知不知?”李益《隋堤》诗……盖学朱也,然二诗皆佳。

《唐诗直解》:

说得亡隋景象,令人不敢为乐矣。

《唐诗训解》:

前以侈贬,后可为鉴。

《唐人万首绝句选评》:

情格绝胜,那得不推高调!

佚名

赏析

贰/

《塞下曲》属于乐府旧题,唐时称《新乐府辞》。全诗共四首,这是其中一首,形象描述了西北边境少数民族地区的习俗风貌。

首句写其装束。“蕃州”,指我国西北边境少数民族居住的地方。“部落”,聚居的部族。“能”,这样。“结束”,装束,打扮;这里指戎装打扮。聚居在蕃州地区的部族一律这样戎装打扮。这是写其服饰特点。

次句写其生活习性。“驰猎”,驰马行猎。既写出了其生活习性,又透示出其整个部族的性格特点。“黄河曲”乃“驰猎”处所。“朝暮”,状时间之长。每天从早到晚都在黄河弯曲处那块地方盘马弯弓,围追猎物。这既给人以雄壮剽悍的深刻印象,又使人产生一种生活过分单一贫乏的缺憾。

三、四句则写边境地区的苍凉气氛。“燕歌”,即《燕歌行》,流行于我国北方边境地区的一种民间歌曲,其内容多写边塞之苦和妻子对其远戍丈夫的思念。“鸿”,大雁。在这里,人的幽怨歌声,边塞大雁的哀哀叫声和群马发出的嘶鸣声交织一起,以其特有的苍凉基调回荡在茫无涯际的绿色原野上,一种思归的情绪不禁跃然而出。

这首诗可说句句都没有离开边塞少数民族聚居地区生活风貌的描写——北方少数民族特有的服饰打扮,具有游牧民族特点的驰猎生活,充溢着边塞特质的民间歌曲,有着关塞色彩的大雁哀鸣和群马嘶叫;然而却处处流露出一种哀怨凄苍的情绪。以景托情,以景写情,可说正是本诗的基本艺术特点。

佚名

赏析

叁/

唐代的边塞诗,或述边地的奇异风光,或写久戍的悲怨之情,或抒保国御侮的豪情壮志,三者兼之的并不多见。李益这首《塞下曲》(其一)却把这三者有机地统一起来了。

唐代曾设蕃州,治所在今广西宜山县西南。结合下句“黄河曲”三字,此处的“蕃州部落”当系泛指驻防在黄河河套地区的守边将士。“结束”,谓装束打扮。王衍《甘州子》词:“画罗裙,能结束,称腰身。”杨凝诗:“新参将略事西平,锦带骍弓结束轻。”前者写闺中女子的打扮,后者写军中将领的装束。李益的诗句自然是指后者,这样,才能与诗篇所展现的粗犷豪壮之美相称。守边将士“腰垂锦带佩吴钩”,英气勃发,朝暮驰猎在黄河岸边。古代的“驰猎”多半都带战斗演习、讲习武功的味道。《诗经《七月》:“二之日其同,载缵武功。”张孝祥《六州歌头》:“看名王宵猎,骑火一川明。”写的都是这种情景。如上所述,诗歌的前两句,虽然侧重描画边防将士的外在形态,但同时又写出他们昂扬振奋的斗志,展现了他们保国御侮、毫不懈怠的丰富的内心世界。李益在《塞下曲》第四首中曾说过:“为报如今都护雄,匈奴且莫下云中。请书塞北阴山石,愿比燕然车骑功。”他热烈地向往东汉窦宪出击匈奴的英雄业绩,渴望在边塞为国立功。这种感情,我们同样可以从这两句诗中体味出来。

下面两句,笔锋稍转,侧重抒写将士们生活的社会背景。“燕歌”,即乐府古曲《燕歌行》。其声情激荡,感叹淋漓。文学古籍所载曹丕、庾信等人之作,大多描述时序迁移,行役不归,妇人怨旷等,情调偏于感伤。我们把“燕歌” 与“塞鸿飞”相联系,应当说,李益的诗句也蕴含着某种久戍思归的情绪。思念乡土,怀想亲人,自是人之常理,这与前两句的热烈豪迈之情并不矛盾,相反,倒更真实地凸现了将士们大功未建,而又淹留在外的思想活动。这就在昂扬振奋的主旋律之中荡入了一种苍凉悲壮的音调。这是悲壮沉雄之美。

然而,作者并没有就此肆意渲染,而是运转笔触,描绘了一幅西北高原特有的景色——“牧马群嘶边草绿”。牧马奔腾,昂首嘶鸣;边草葱茏,一望无际。景物本身色泽明艳,生机盎然,写出了自然界的活力。特别是“绿”字,极富动感,仿佛由于“牧马群嘶”才唤回“边草绿”,才把整个春天唤回人间。七个字,构思遣词都十分巧妙。画面所揭示的情愫是自豪欢快的,充溢着作者对高原之春的热爱。自然,这又与诗篇的前两句互为呼应,真正做到了首尾圆合。从中,我们似乎又体味到诗人甘愿为这块美丽土地献身的报国热情,为“蕃州部落能结束,朝暮驰猎黄河曲”两句,找到了内在的心理上的依据。

佚名
赏析

肆/

《塞下曲》出于汉乐府《出塞》《入塞》等曲(属《横吹曲》),为唐代新乐府题,歌辞多写边塞军旅生活。李益这首诗,一反大多数边塞诗以表现征戍生活的艰险和将士的思乡哀怨,表现了将士生活的豪情满怀,状写了西北风光的壮丽动人,给人以耳目一新之感。“蕃州”乃指胡地。“蕃州部落”则指驻守在黄河河套(“黄河曲”)一带的边防部队。“结束”指戎装打扮。首句极简明地勾勒出将士的飒爽英姿,终日以战马刀枪为伴,以戎装在身为美。二句是首句的发展与延伸。如果说首句是写静态,那么二句写的是动态。将士们不分早晚,演兵练枪,乐此不疲。特别是一个“驰”字,既有力度,又使这一句极富于动感。将士们跃马横枪,来往穿梭,马蹄得得,盔甲闪耀。前两句表现了将士们慷慨激昂、为国献身的精神和必胜的豪迈气概,饱含了作者对他们的由衷赞美。
        前两句着重写人,后两句则侧重写景。“燕歌”有人说就是《燕歌行》的曲调,多半写边塞之苦和思妇对征夫的思念。但在这里,作者借用将士引吭燕歌决不是表达凄苦之情,而是用此来烘托边塞的情调。目送远去的飞雁,将士们开怀放歌,飞鸿望断而“燕歌未断”,这固然包含着对家乡的深切思念,但又何尝不是将士们对征戍守边的自豪和对边地的热爱。这一点在第四句中表现得尤为突出。“牧马群嘶”,此起彼伏,遥相呼应,饱含着对春天的渴望,对春天来临的喜悦。“边草绿”中的“绿”字与上句“塞鸿飞”中的“飞”字对用,“绿”化用为动词,在此句中极富神韵,与“春风又绿江南岸”中的“绿”字有异曲同工之妙。有人说,在赞美西北边地景色的诗句中,这一句几乎可与“风吹草低见牛羊”的奇句媲美。“牧马群嘶”与“边草绿”连文,意境绝佳。在马群的欢嘶中迎来了春天,在马群的欢嘶中,边草绿得滴翠,绿得可爱。这一句有声有色,有景有情,声色交融,情景合一,更见草原的生机勃勃,万象更新,塞北草原的壮阔跃然纸上,读来叫人感到豪情顿增,美不胜收。

佚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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