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年,我们在四中读书!


那些年,我们在四中读书!

李治军

那年夏天刚过,我们把脚下的泥巴擦了擦,寻猪草的篮子放了放;把砍柴的镰刀收了收,打鸟的弹弓藏了藏;把抛抛子让给弟弟妹妹,老爷爷的故事锁进板箱;我们整了整并不漂亮的衣服,一起去了一个叫潮水岩的地方,那是一所宁远名校——宁远四中——原来的北屏中学。就这样,我们变成了同学!

三年同窗,我们在知识的海洋中徜徉。谢运华老师大小极不相称的板书引得我们哄堂大笑,笑后我们的注意力被他抓住;郑杰元老师讲在东北当兵撒尿成冰的奇闻,让我们至今记忆犹新;短小精悍的蒋冬生老师左冲右突、三步跨篮让我们全体羡煞;柏振付老师种的红薯冬天还能生长,好些都成了我们腹中的美食;郑明泗老师教传的化合价歌,“一价钾钠氯氢银二价氧钙钡镁锌”至今萦绕耳旁……

我们的校园美丽而静怡,古朴而大气,井然有序而又生机勃发。不必说四间教室前后浓香四溢的郁兰花,也不必说宽阔美丽的操场,单单说学校对面的潮水岩,就给我们带来无限的乐趣。喊声响起,岩底流出的水清澈明澄,这里是我们中餐生中午生火热饭的乐园,也是住宿生散步聊天的好去处。老辈人说,这里的水早中晚一日三潮,涨水时洪水突来,漫上岩洞,井水浑浊,只要洪水一退,井水又变得清澈如初了。井里有鲇鱼,可我木手木脚,从来没抓到过一条。父老乡亲还说,如果未到时辰,用石头敲打岩洞里龙舌头一样的大石块,潮水一般就会在三分钟内到达,可要快点跑到洞外呵,不然就会被淹呵。我们同学们可能都试了,我只试成功一次,不知同学你试的成绩咋样?

我们那时有一个明显的界线,男女生从来不敢讲话。如果男女同桌,你明显可以看到桌上的“楚河汉界”,即使是同村的,也一样不敢触碰这条不成文的“清规戒律”。到了初三,少数男生开始懵懂调情,个别女生也情窦初开,后山茶园成了他们的伊甸园……据说,我们有的同学后来成了夫妻,但他们结婚竟然都不知道互相是同学……

三十七年过去,而今再聚首。岁月的利剑在我们的脸上划出了道道皱纹,社会将我们分工在不同的工作岗位,有的成了腰缠万贯的土豪,有的成了政府工作人员,还有的是忙里忙外的打工族……同学们,这些都没什么!哪里的同学,哪届的同学不都是这样吗?当时我们同学是什么样的感情,现在依然是什么样的感情,甚至还更浓。岁月能使我们变老,它更让我们的同学情这杯酒变得更加浓香四溢。

同学情虽然不是同胞兄弟姐妹,但同学是一生一世的情缘。同学相聚并非展示仕途的得意、生意兴隆的舞台,而是在描绘经历了风雨沧桑的那道彩虹,重温梦想的花样年华,叙说那份纯真的师生友谊,分享成功的喜悦,安抚受伤的心灵,把散落天涯的珍珠重新串成美丽的项链。

同学们,我们在老四中相聚吧!母校已经荒废,我们种下的同学情谊之树,也很久没有浇水施肥了,我们一起去为她浇浇水、施施肥吧!

潮水岩有请!八间教室有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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