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学堂--梁冬对话罗大伦2-从官司专业户到一代医宗：朱丹溪
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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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东垣关门弟子-罗天益
在上一期节目请到了中医博士罗大伦老师讲述古代中医的故事。话说讲到了李东垣是金元时期的一个大医家，他做了很多的行医的善事，然后当他快老的时候，发现光是治病救人还不够，要把思想留下来，要为后世所用。这个时候就出现了一位学生，就是恰好命中注定应该成为李东垣的弟子，叫罗天益。
当时大家就推荐了这位罗天益，说他特别实在，这个年轻人特别好然后，罗天益就来了，来之前做了充分的准备写了一封信。这封信，现在还能看到的，写的是非常的谦卑，然后称赞李东垣，称赞了很多话，说我要能跟您学习，那我真是三生有幸了，我希望跟您学习，大概就这样的意思。但是估计李东垣这封信可能都没看，马上就问了他一个问题，原话是这样的“汝来学觅钱医乎？传道医乎？”就是说：“你是要来学赚钱的医生呢？还是想来学传道的想做一个传道的医生？”这个问题还是很难回答。
尤其作为一个诚实的罗天益来说，其本来就是一个穷人，家里不是很有钱，挺贫穷的。所以这个问话让罗天益不知道怎么回答。因为其家里很贫穷，你说我学的医不是为了赚钱的，这摆明了是说谎，但是这传道也很重要，怎么办？罗天益回答非常聪明，他回答是“亦传道尔”。他说：“赚钱这个无所谓，这个我先不想了，但是我一定要传道。”所以他把传道提出来放在很重要的位置。李东垣一听，就知道这是个好学生，好苗子，因为非常老实，回答得非常得体，所以罗天益就成了李东垣的弟子了。后来罗天益整天跟着李东垣出诊，记录他的医案，李东垣很多医案都是他记录的。然后帮着李东垣整理他的学术思想。这样一晃就过了好多年过去了，李东垣把他的医术基本上全都传给了罗天益。
画外音：国学笔记：一句“亦传道尔”，李东垣终于找到了理想的关门弟子。而后他将如何教授徒弟？他不仅不收学费分文，反而坚持资助学生，其弟子又将怎样让他的学问得以传承后世？
有一天李东垣就把罗天益叫到面前，然后在桌上摆上很多钱，文献记载是“二十金”，就摆了很多钱。然后跟罗天益说，他说这个原话都有的，他说：“我知道你家里边生活比较困难，我把这些钱送给你，回去以养妻子，就是给老婆孩子吃上饭，这钱去供给你生活去。”罗天益一看就傻了，天下有这种老师吗？你在人家吃着住着人家的都是人家的，然后人家还拿钱给你，让你回家养家糊口，一般都是向老师学医得交钱、交学费。所以罗天益就不要，说什么都不要，死活不要，就是不能收老师的钱。
结果李东垣说了一句非常有名的话，他说：“我的大学问都不在乎，都这么无偿的给你了，我还在乎这点小钱吗？”就是“何吝乎细？”“汝勿复辞！”就是你不要再推辞了。这个话说得非常有力啊！
就说当教师的分两种，一种教师是把教学当作职业，我授课给你，你给我学费，咱俩两清；另一种老师不完全这样考虑问题，你我都只是历史长河中的一环，现在我要把这使命接下去，就是为往圣继绝学，要为万世开太平！
李东垣就是这种境界非常高远，后来李东垣去世了，罗天益做了非常了不起的一件事情，就是他把李东垣的所有资料整理，一本一本地出版，所以现在能看到李东垣留下的一本本的医书。李东垣在中医史上非常地有名，他是金元四大家之一，他为我们创立了一个补土学派。
在听完了这故事后，最大的感触就是：当你的心里装了有多少人的时候，你的心量就有多大，而你在整个历史当中的格局就会有多大。当今每个人都在讲“我的地盘我做主”，都在讲“我能”的时候，有没有想过自己做的这个事情不仅仅是为了你个人而能，不是要占据你个人的地盘；而关键是你的内心里面能够把为大家服务的半径做得有多大，每个人的价值都和你所服务的半径有关。
所以现在越来越多的时候，看回童年读的《雷锋叔叔的故事》，包括《毛主席语录》，在当今社会，它们其实真的是很有意义的，而且它真的是很有能量的一件事情。
待续：乙.国学堂--梁冬对话罗大伦2-从官司代理到一代医宗.乙.[朱丹溪--少年沉迷打官司]
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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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丹溪--少年沉迷打官司
朱丹溪--金元四大家之一，身心同治思脉的代表人物。直到中年仍一事无成，却最终成为一代医宗，究竞他做了什么使他终成大才？朱丹溪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他还跟当今中国非常出名的一个地方有关。这个地方现在成为了全世界都知名的小商品集散地--义乌。
朱丹溪的老家就是义乌的。朱丹溪家那地方就叫丹溪，据说曾经有人是一个王爷嫁姑娘，当时红的旗把溪水都映红了，所以叫丹溪。而朱丹溪其名字叫朱震亨，后世管他叫朱丹溪。
他生活在元代，元末的时候比李东垣晚。朱丹溪小时候本来是想学儒的，天天让他学儒，但是其家遭了几次动乱。比如说有一次当时农民起义军杀过来了，然后占领这地方，后来元军又来打把农民起义军又给赶走了，镇压了。结果有人就陷害朱丹溪他们家，说朱丹溪的父亲资助农民起义军，暗中拿钱给农民起义军了，结果把朱丹溪的父亲就抓起来了。抓起来以后严刑拷打，结果他父亲回来没多少天就去世了，父亲去世给朱丹溪打击非常大。他们家最主要的家长去世了，剩下孤儿寡母。
这个时候就出现了一个非常不好的事，就是大家开始欺负他们家。这个时候，实际朱丹溪十来岁了，一般人可能就屈服了，可能就过贫穷的日子，但是朱丹溪这人不行，这人脾气非常的有趣。朱丹溪碰到这个事后，马上就会跳起来，因为他家里没别人了，只有自己是长男了。就跳起来，然后马上因为他读过私塾--就写状子上衙门去告去，马上就把这事儿闹得天翻地覆的，闹得这欺负他们家的人吃不了兜着走，受不了了最后“服了，拜托了，我再也不敢惹你们家了。”当时文献记载开始的时候是“乡之右族咸凌之”，大家都欺负他们家，后来被朱丹溪给搞得大家“摇手相戒”。朱丹溪性格非常有趣，结果慢慢地发展成不单是自己家有事他出头，别人家邻居家有什么事，朱丹溪都出头，变成一个打官司的专业户了。
后来政府没办法，让他当了个里正。里正应该是居委会的村支书差不多。
待续：丙.国学堂--梁冬对话罗大伦2-从官司代理到一代医宗.丙.[朱丹溪--因母亲生病而发奋学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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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丹溪--因母亲生病而发奋学医
国学笔记：少年时的朱丹溪终日沉迷于打官司，解决人民内部矛盾。这条成长道路看似跟悬壶济世的为医之道风马牛不相及。是什么成为他不羁人生的转折点？又将怎样改变他的命运呢？《国学堂》重现一代医宗的蜕变历程。
朱丹溪实际上也是因为母亲有病。当时朱丹溪的母亲患了一种病，文献上记载叫“脾疼”，脾胃的“脾”，脾疼。现在已经不知道这病到底是什么病了，文献中也没有继续地解释，只知道这病非常痛苦。很多年来了很多医生都治不好，然后朱丹溪没办法，因为母亲每天很痛苦，怎么办呢？三十岁的时候，去买来《黄帝内经》开始看，天天看《黄帝内经》，看了三年。看了三年以后，给母亲开方，然后把母亲的病给治好了。
这事情就跟徐文兵老师的厚朴中医学堂一样，一大堆企业高管以前跟中医没关的人，突然发现自己有点问题了，或者家里面有什么问题就开始学医。实际上只要认真肯学，三十多岁以后有基础的文学知识、哲学基础，认真去学，两三年之后，说不定真能够有点医学小成。其实认识人体的奥妙，这是一个非常有趣的事。但是朱丹溪这人又很奇怪，现在看着好像要开始学医了。
但是他三年以后，给母亲开方治好病以后，因为他学医就是为了给母亲治病，母亲病好了把医书一扔，又不学了，这样混到了三十六岁，基本还是打官司混。
待续：丁.国学堂--梁冬对话罗大伦2-从官司代理到一代医宗.丁.[朱丹溪--因向高人学习而彻底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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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丹溪--因向高人学习而彻底改变
朱丹溪三十六岁的时候又发生一件事，这个事确实影响朱丹溪了。当时是在其老家边上的八华山上来了一位高人叫许谦。这位许谦是朱熹的四传弟子，等于是朱熹的正传。他在八华山开始讲程朱理学，朱丹溪也听说这消息，三十六岁朱丹溪还什么都没有，有高人来了，就要去学习一下。朱丹溪就背个行李卷跟着那帮学子们一样，到山里去学习去了。
这是非常奇怪的事儿，朱丹溪有的时候有点儿行为很怪，有点儿很天真。大家都去学习，自己也去学去，那么就跟着学习去了。但是这一学坏了，这一学不得了，朱丹溪的人生彻底改变了，也只能说许谦这个人太厉害了。这说明知识让人更有魅力。到底这位许谦老师为朱丹溪带来了什么？其实，每一个人的内心都有自己喜欢学的东西，追求知识，对未知世界的好奇，是推动我们每一个人升华的最初原动力。只不过很多人很不幸，这一辈子都没有机会去学到自己灵魂深处就应该去感兴趣，会引发其兴奋的那东西。
朱丹溪到三十六岁仍然在乡里面做一个好的律师，吃完原告吃被告的比较时尚青年，也就是开个雅阁到奔驰阶段的车的这么个朋友。这天听说有位姓许的老师来到他家的附近，大家都跑去听。于是就去听了，一听就震撼了。到底这位姓许的老师他是怎么个有趣法？讲了些什么东西？朱丹溪又因此发生了什么样的变化呢？许谦老师实际讲的是程朱理学。因为程朱理学是一个很深奥的学问，儒学里面一个门派，最核心的理念讲的是“存天理，灭人欲”。怎么“存天理，灭人欲”却引发了朱丹溪这么大的兴奋呢，这句话现在听到的跟其当时讲的东西是有差别的。现在一讲起来就觉得“存天理，灭人欲”好像很糟糕，是对人性扼杀的。现在想得比较极端，认为“存天理，灭人欲”这事不得了了，我们欲都灭了怎么办呢？我们还活不活了？实际上这个“存天理，灭人欲”并没有那么极端。
他讲的这个“天理”是一个事物发展的规律，包括一些伦理纲常，要遵守的秩序。然后“灭人欲”是被这个“灭”字给害了，实际并不是灭，应该是节制人欲，是指控制欲望，这是一个很好的事儿。其实好多时候是因为欲望导致自己一些失衡的举动，那么就要控制欲望，让自己的心尽量平衡，当时是这么一个思想。也就是说要尊重客观世界规律，压制自己的自私和恶的欲望，让自己按照某种程度上活成一个理性人，才能获得真正地快乐。这么一说的话就觉得很合理，很现代化了。当时许谦老师讲这个的时候，正好触动了朱丹溪的内心。因为他之前活着根本就没有什么规律来束缚他，没有什么伦理纲常束缚他，他就是要打官司，自己想怎么做怎么做。
结果朱丹溪自己讲了当时听课时，都汗下如雨，汗流夹背。一想起自己以前那种状态，为什么三十六岁一无所成，还在街上晃。他一想，哎呀自己根本就没懂得这些道理，所以他想到自己那些往昔的颠沛流离，一直汗下如雨，哗哗地出汗，感到很惭愧。
然后他的灵魂彻底被触动了，决心开始要改变自己的生活方式，于是朱丹溪变成了一个非常认真的学生。
待续：戊.国学堂--梁冬对话罗大伦2-从官司代理到一代医宗.戊.[朱丹溪--严谨学者学医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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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丹溪--严谨学者学医之路
四年的认真学习和深入思考，使得朱丹溪从不羁的生活中脱胎出来，成为了一名严谨的学者。但命运并未让他停步于此，是什么样的悲剧和触动，推朱丹溪最终走上医道？他为什么在40岁高龄离乡背井？然后这个时候朱丹溪的生活又发生转变了。他这会儿还没学医呢，他怎么开始学医的？这是一个机缘吧。就在这个时候朱丹溪的妻子去世了，这给朱丹溪的刺激非常大，朱丹溪就开始怀疑自己到底应该干什么？而正在这个时候其老师许谦，跟他谈了一番话，改变了朱丹溪的人生轨迹。
许谦老师说，自己身体是有病的，因为许谦身体有病，病也很怪，他说最后自己都快瘫痪了。这个时候许谦在观察朱丹溪，发现他这时候很彷徨，就跟朱丹溪说“子聪明异常人”，就是说你这个人比其他人聪明，但是你的聪明未必以后会用到考科举上。许谦说自己这病一般人治不好，如果朱丹溪要是能够把其聪明才智用到学医上，或许能将来把许谦的病治好。问朱丹溪肯不肯投身于医学领域去？这等于是点朱丹溪一下。朱丹溪的老师一点他，马上他心里就通了，原来老师是寄希望于自己去学医，或许自己在那方面有才能。因为他本来自己家里他的父亲，他的叔伯父，他的弟弟和他的妻子，都是因为医生给误治死亡的。那么这时候他就说：“我确实应该学医。”
于是朱丹溪做了一件事：现在很多青年学生都做过，就是把考科举的书一把火全点了，点着以后从此开始拿起《黄帝内经》从头开始学。从四十岁的时候开始学医，有的地方能看懂，有的地方看不懂。看不懂怎么办，留着，记下来，以后请教别人去，于是后来，在他四十几岁的时候就开始背上行囊，出去寻访高人。因为他很多问题解决不了，当时其足迹遍布江南地区走了好远。但是朱丹溪感到没有找到高人，就是没有真正解决自己心中的问题。于是朱丹溪开始问现在这世界上到底谁是当世的最高手？谁是最厉害的医生呢？有人告诉他一个人的名字叫罗知悌。罗知悌是当时特别了不起的一个人物。金元时期一共出现了中医有四大家。罗知悌是把前三位大家的医学成就给学到了一身的人。当时罗知悌有个特点--非常高傲。
朱丹溪去拜师路上就遇到了很多挫折，非常痛苦。朱丹溪听说罗知悌厉害以后，马上就背包去拜师。结果到了杭州找到罗知悌的宅子以后，敲门，门人开门问：“你来干嘛来了？”他说“我要找罗知悌老先生拜师。”结果门人上里面一报回答两个字“不见！”没有功夫见他就给拒绝了。如果一般人想现在有人要上哪个教授家去拜师，如果赶上教授拒绝，不让进门，估计马上就撤回了。
朱丹溪第二天还来，一般人就不再去了，遭到拒绝了，面子上挂不住，四十三的人了，去拜个师都不让进门不去了。但是朱丹溪第二天接着来，“我想拜罗知悌老师想为师，通报一下。”门人又去里边通报，告诉不见，还是不见，没功夫见，请回吧，又把他给拒绝了。这朱丹溪就是跟别人不一样，一般人肯定会退了，就不会再去了。朱丹溪第三天还去，第四天，天天去。每天都去，当时朱丹溪自己记载的，开始的时候门人还客气，后来门人就不客气了。
“蒙斥骂者五七次”，就是门人斥骂他：“这个人怎么有毛病吧，怎么这样呢？我们告诉你不见了，你天天还来？”骂他好多次，朱丹溪不在乎，每天还去。天气变化无常，“哗哗”刮风下雨了，一般人就不去了，朱丹溪文献记载的是“虽大风雨不易”，就是刮大风下大雨不改变行程。
“日拱立于其门”，“日拱立”就是每天在人家门口弯着腰，拱立在人家门口等着，你什么时候有空，我什么时候见，一直等着，等了多长时间呢，等了整整三个月。
待续：己.国学堂--梁冬对话罗大伦2-从官司代理到一代医宗.己.[罗知悌传学问于朱丹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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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知悌传学问于朱丹溪
朱丹溪要学医，但三个月时间不被人理，最后感动了罗知悌老师。类似故事常常在武侠小说里面听过，但是面对面讲这事情的时候，还是有很大的启发，就是年轻人到底怎样才能有大的成就？什么是面子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到底想干什么。
朱丹溪坚持三个月以后，罗知悌认为这朱丹溪一定值得传学问，所以把大门打开，然后把朱丹溪迎进来。文献记载这两人一见如故，两人一见跟好朋友一样，就根本什么事好像没发生一样，因为这只是一个考验的游戏而已。见面以后，罗知悌老人开始把自己的学问一点一点全部传给了朱丹溪，朱丹溪在罗知悌这里，看到了真是一些非常精彩的医学经验。
举个例子比如罗知悌是怎么看病的？这人特别奇怪的，在中医历史上也没有看到过，只有罗知悌才这么看病。朱丹溪记载的，当时患者如果来看病的时候，患者在外面，然后是罗知悌派自己的徒弟派弟子，比如朱丹溪到外边的诊室去给诊脉，然后查问病情，查问完以后，马上记下来，回来到里面，跑到内室来。罗知悌老人因为这时候八十多岁了，就躺在床上，“罗但卧听”，就躺在那儿听徒弟们讲，这脉是什么样的，这人的症状是什么样的，听完以后马上开始口述，这患者是什么病，该怎么治，该用什么方药，他的弟子们在下面开始记，记完了以后去开方了，然后弟子们出去给患者再开方。这么个传递过程，在中医历史上没见过。但其实这是特别好的教学方法，朱丹溪就是在这种情况下，学了整整学了一年半，所以长进是非常快的。
然后朱丹溪继续学习呀，在这儿他学到了好多思想。比如朱丹溪以前认为金元四大家前几位有一位叫张从正，擅长攻下，攻邪，“汗、吐、下”三法。他的泻下法，朱丹溪就很奇怪，张从正怎么一上来，什么病都泻下，难道泻下能给所有人用吗？这个能行吗？朱丹溪就很怀疑。那么有个先后次序，到底有什么讲究，可是张从正的书里没写，朱丹溪心里就画个大问号。
到了罗知悌老师，他亲眼看到罗知悌治了一个和尚的病，朱丹溪看了以后，马上心里就清楚了，这过程非常的精彩。
待续：庚.国学堂--梁冬对话罗大伦2-从官司代理到一代医宗.庚.[罗知悌特色授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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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知悌特色授徒
罗知悌老师奇特的授徒方式，使得朱丹溪长进神速，但对于医术仍有不解之处，泄下之法对于所有病人都适用吗？治疗和尚怎么还能用肉汤呢？当时有一天，下人就来报，跟罗知悌老人说，外边躺个和尚，这和尚病了，非常瘦弱估计快死了，这个怎么办？罗知悌这人很慈悲，说怎么办？赶快给抬进来，开始给治，抬进来以后，罗知悌让徒弟们去给诊脉，看看什么情况。朱丹溪去一诊脉说这个人肠胃中有积滞、有瘀血、有污浊的东西在里面，需要给他排泄出去，把瘀血排泄出去才行，要化瘀，要往外泻。
那么他向罗知悌汇报完了以后，罗知悌告诉他，说这样你上街区买点牛肚和猪肚。朱丹溪一听就晕了，这风马牛不相及，我说要化瘀血，给他往外排，您让我买牛肚、猪肚干嘛呀？罗知悌说“你去买去吧”。于是就买了牛肚、猪肚来，买完以后，罗知悌告诉他，放锅里熬，熬到烂，越烂越好。于是朱丹溪就熬啊熬，把它熬成像肉酱、肉泥一样的东西。熬完以后罗知悌告诉他，把这和尚安置到其旁边的屋子里边，然后给他一点点喝这肉汤。
每天给他喝，就喝肉汤。然后罗知悌每天亲自去劝慰这个和尚。这和尚怎么发病的呢？是这样的，这和尚是个四川和尚，出家的时候，他母亲还在家里了，后来他云游到江南一带了。结果突然有一天，他突然开始想念他母亲了，文献记载“忽一日，念母之心不可遏”，就思念母亲的心，遏制不住了，但是想回家看望母亲，没有盘缠了，没有钱了。于是只能向着西边跪拜，哭泣，过于思念母亲，结果就得这病了。所以这个时候其实罗知悌已经看出来了，他已经做不了和尚了，因为他已经思念母亲，他还想回家。
尘缘未了，还想回家去侍奉母亲，不让他做和尚了，所以给他用牛肚、猪肚给他喝。但是朱丹溪这时候还不明白，为什么给他喝牛肚、猪肚呢？然后罗知悌每天还亲自去劝慰他，希望他喝。只要养好身体，我们一定治好你的病。
这个治法实际上罗知悌是要用牛肚和猪肚去补他的脾胃之气。因为中医认为“同气相求”，吃嘛补嘛，那么这些肉类的营养物质，实际能补充和尚体内营养的缺乏，让他正气足一些。补着补着，有一天看到这人的行脉已经稍苏，稍微复苏了，一摸脉，脉起来有劲了。
这时候罗知悌告诉朱丹溪，用泄下之药，用“桃核承气汤”，化瘀泄下的药。一剂下去马上排除很多污浊一样的东西，像黑色污浊淤血的东西。排除以后，然后罗知悌告诉朱丹溪，给他熬一些蔬菜汤，熬一些米粥，慢慢给他喝慢慢养身体。结果这和尚身体慢慢就复苏了。
刚才罗老师讲到了朱丹溪求学医的过程，但是任何一个事情其背后都是有一种和合的关系。程朱理学其实一直讲的就是一个人如何要正心，要正心诚意就是心法如何要做正。就像孟子一样，孟子传下来说：“吾独养浩然正气”。当气是正的，心是正的，心中无愧疚于他人的时候，其实坦荡荡，对于身体健康有很大的帮助。
为什么很多贪官被关到监狱里面之后，反而身体变得越来越好呢？是因为他被关进去之前，其实压力非常的巨大，进了监狱落听了，反正也判了就完了。所以其情绪和健康之间有很大的关系。怨恨心、恐惧心、怀疑心、懊恼心、分别心等等都会带来给身体的种种疾病，这是中医之所以相对于其他的医学里面一个很重要的差别。
在下一期罗老师详细地来讲解一下，到底朱丹溪所开创的这个学派，他在情志方面的治疗，如何影响到整个中医的发展。其间能够充分地明白一个道理，那就是你的情绪对你的身体的影响，比你吃的东西要大得多。
【下一集】： 国学堂--梁冬对话罗大伦3--名满天下的第一名医--朱丹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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