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土里的芬芳

我的老家南阳镇四面环水，在辽阔的水域面前，土地就显得微不足道，尽管如此，乡土里的芬芳还是令人回味无穷。

常言道，“物以稀为贵”，南阳人也将仅有的土地视为宝，尤其是在热火朝天搞耕种的那些年。南阳镇的地少，耕地更少，仅有的几块耕地还是用河湖底下的泥土堆积起来的，当时一大家子人也只有几分的耕地。然而，地少的南阳人耕种的热情却很高涨，那时我还在上小学，家里分到了能盖三间屋子的耕地，南阳人一年种两季庄稼，一季麦子一季豆子。

出自河湖的泥土无比的肥沃，可谓是“种豆得豆种瓜得瓜”，我家里的耕地都是祖母打理，春播秋收，施肥锄草，她老人家可没少为种地而费心。儿时我经常跟着祖母到田间地头玩耍，到了地里，我就爱追蝴蝶蜻蜓，四处捡马蜂蛋子，那时的泥土很温润，播种时带着青涩的味道，收获时飘荡着成熟的芬芳，时隔多年，才隐约品出了那乡土里的纯情。

我家堂屋后面的屋檐下有一方土地，面向波涛汹涌的大运河，起初在上面放些家里面暂时不用的杂物，后来被祖父母收拾好种上了菜，常常会种些辣椒。看似不起眼的一方地结起来辣椒那叫一个没完没了，我家夏天更是有吃不完的辣椒，每每都分给街坊邻居们吃，那辣椒绝对够味，吃在嘴里辣到心头，辣出了我的男子汉气。

炎夏时节，祖父都会在傍晚时分差我给辣椒浇水，我直接拿着水桶向运河借水，乡水润乡土，有情有义，只管借不用还。那辣椒地无比喜爱运河的水，给多少喝多少，喝完了便更加起劲地结果实了，现在看来，乡土是多么的厚道，那芬芳是源于深处。

祖父爱好养花，老家的院落里摆满了大大小小的花盆，花盆里放着或多或少的乡土，祖父常夸赞乡土不仅养人，而且更养花。每年春末夏初，老家的院落里就弥漫着花的香气，白天有月季的浓郁，夜晚有茉莉的清纯，乡土的花朵总是积极而又热情的，在向阳的日子里不遗余力地生长与绽放。都说落红不是无情物，那些绽放过的花瓣大多都化身肥料归于泥土，以此来报恩，并寄托来生的梦。不禁感慨，花香到底还是源自泥土的芬芳，源于爱与被爱，着实是耐人寻味以至反刍。

而今，乡土存在了游子的心头，尽管屈指可数，但每一粒都弥足珍贵。离乡多年，走过那一片片土地，身上始终带着那股味，乡土的味道，说淡还浓，悄然藏于你的口音和气息，乃至某种不可磨灭的情结。心头的乡土最容易生长出乡愁，那味道是香中带涩，涩中有香，闻久了会让人禁不住地流泪！

乡土里的芬芳，总是叫人万分的留恋，既会在留恋中感伤，也会在感伤中怀念，常念起那些满是泥土味的日子。

作者简介：马加强，济宁微山县人，济宁市作家协会会员、微山县作家协会理事、任城区作家协会理事、济宁市散文学会会员，走上写作发表的快乐之路已经有十多年了。曾先后几次参加市运会和省运会，现定居在微山县城，工作于微山县公安局。擅长于散文、诗歌的创作，陆续有作品在“诗潮”、“西北文艺”、“现代诗美学”、“今日微山”、“济宁日报”、“济宁晚报”、“微山湖文学”等报纸刊物上发表，并有多篇作品在中国残疾人杂志及各个省市的残疾人文学杂志上刊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