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拉·科勒《缝隙》：青春的黑暗

此外，什么事也没发生。
云不曾改变颜色或形状。
雨未见增强或停歇。
小船静止不动地前行。
桥上的人们此刻依旧奔跑
于刚才奔跑的地方。

by 辛波斯卡

谢拉·科勒《缝隙》

青春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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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时候，人的欲望会产生无穷的力量，女性尤是如此。南非女作家谢拉·科勒的《裂缝》，叙述了一个封闭女校，多少年以后，她们中的十二位重聚寄宿学校。女性的青春往往错综复杂了诸多故事，这些情绪会因为特殊的环境氛围，愤懑得不到释放。

不过此刻的环境氛围也挺压抑，我们不知道莫名的东西何时而来，何时自动散去，这恐怕会让深陷其中的我们，仿佛坠入茫然。情绪的起伏，往往于事无补，模糊不清杯壁若隐若现的高山菊，我嗅到了浓浓的药草味。

《裂缝》之前，深深迷恋过《荆棘鸟》，有得人爱，是个奇怪的伪命题，传说中的那只鸟也是痛苦的，女人所有的痛苦，所有的荆棘，其实都是自己扎进去的。剩下的便是苦难衍生的力量，女人的愈加强大。

还是先说说G小姐吧，这对于她们怀揣着真相重聚更有意义，G小姐穿着、言谈、举止等等显得如此成熟强大，性格鲜明，在此之前，G小姐一直用女孩子们苛求的欲望，牢牢地控制着封闭湿热的女性环境。

这些是费雅玛没有出现之前的事情，当然刚刚进入阅读，我甚至不知道G小姐并非什么光鲜的主角，主角是那个恰好出现在青春期她们之间的费雅玛，多年以后她们游泳队重逢，却再也不会出现了的优雅意大利公主。

当年费雅玛神秘消失之处，荒芜的南非草原，小说中的游泳教练G小姐大概是女孩子们的裂缝，抑或是促使女孩子们产生裂缝的源泉。煎熬让她们重逢，彼此之间汲取力量，类似她们期盼着费雅玛会从墓地中走出来，那么不靠谱。

就像费雅玛所说，“G小姐并没有告诉你们真相……没有人是通过欲望而学会游泳或其他事的。我恰巧知道，而你们却不知道。”俗世的情节，女教练G小姐疯狂地爱上了优雅高贵的费雅玛，在费雅玛到来之前，G小姐是游泳队所有女孩的女神。

事实上，一直到小说结束，也不能确定这群包含着秘密重负女人的忏悔，不如说是愈来愈清晰对未来的恐惧。更有可能的是G小姐不可思议迷恋上了费雅玛，开始超乎寻常的宠爱，不再给予其他女孩的一颦一笑，彻底冷落了她们。

女神找到了自己的女神，成熟女人G小姐原本是女孩子们青春期容易痴迷的对象，她的自信恐怕也源自女孩子们懵懂的崇拜，她是她们让光照进来的缝隙。女孩子们摧毁杀死高傲的费雅玛有点龌龊，小说和电影都有描述，不仅是身体的，还有心灵的。

只要有女人的地方总是充满了矛盾和小团体，这样的说法，映照青春期女性，更为妥当。费雅玛的高贵典雅打破了G小姐和游泳队女孩子们的平衡，况且费雅玛的友善不仅征服了其他女孩，关键是俘获了G小姐的灵魂和皮囊，因为费雅玛正是她一直想成为的模样。

我们永远不会想到女人们如何联手冷酷地对付她们嫉妒仇恨的敌人，应该还是青春期无处发泄的女孩，费雅玛被她们共同视为仇敌的缘故，比较微妙，那就是她们竭尽全力，也达不到费雅玛高雅尊贵的气质，穷尽一生也不可能的绝望。

剩下的便是毁灭，闷热的夏季，一群人戕害了一个人，G小姐不在现场，不远处她的烟头或明或灭。多年以后，当剩余的十二个人，重新在墓地边的小河里游泳，那晚的月光、闪电、雷鸣都没有重复，她们顺着彼时的黑暗向更深处漂浮，期望一丝丝光亮，获得解脱。

女作家笔下的女性人物，与我口中红茶一道，从昏暗荒芜的草原升腾至疫情复杂的午后，欲望这种东西，与好人坏人没有多大关系，总是藏在阳光斑驳的柔软之处，一点点的嫉妒、悸动、憎恨，会缓缓流动，不知疲倦，成长为硕大的阴霾。

作品：Emiliana Cordaro

   前篇回溯

▷睡吧亲爱的，我必如雪崩再来

▷我把天空大地清扫的干干净净

▷《香水》：乌合之众的孤独寂寞

▷纪念日快乐

▷真看海上生明月，依旧埋头故纸堆

▷人生就像一盘掷骰子游戏

▷无论你去哪里，终会遇见自己

▷我们仰望同一片天空，却看着不同的地方

▷隔开我们的是壮阔无垠的大海

▷生命焦灼的惶恐不安

▷读罢《离骚》还酌酒

▷我是一个在黑暗中大雪纷飞的人哪

▷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

▷坂本龙一：音乐使人自由

▷村上春树：迷失的人迷失了，相逢的人会再相逢

▷时光和我们之间没有任何人

▷我们活过的刹那，前后皆是暗夜

▷山静似太古，日长如小年

▷你一生到底有多少故事？

- The End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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