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心中的于连
我有几朵小青花，我有几朵比你的眼睛更灿烂的小青花。——给我吧！——她们是属于我的，她们是不属于任何人的。在山顶上，爱人啊，在山顶上。
----保尔·福尔 (法国)
男人心中的于连
▷菩提之恶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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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人生》的时候想到的不是高加林选择刘巧珍和黄亚萍的艰难，而是忽而意识《红与黑》于连，一个木匠儿子向上奋斗的必要。司汤达跌宕起伏的爱情描写，或许也更吸引从小地方挣扎与欲望拼搏的年轻人，尽管内心平静如昔，对梦想的追求，还有最后爱的漂白，仍是惊心动魄，震撼不已。
差不多是个关于野心的故事，男人嘛，桀骜不羁，有点野心，才有魅力。一天瞧尽一生的日子里，于连也成了男人不衰败的理由，那点野心，心宽体胖，被藏在男人刮掉的胡须后面。
于连表示着“虚荣心差不多变成了这个城市的唯一热情”，这一点没错，城市发展至今，巴黎，伦敦等等的风情不一而足，包括北上广，激起的人对物质的无限欲求，倒一直未曾改变，于连征服贵妇人表明自己的高贵，和在此起彼伏奔向大城市置业刷存在感，其实并无两样，千万不要以为物质脱离了下三路就高尚起来了。
比起托翁面无表情的让年轻漂亮的贵妇人安娜走出家门，司汤达的严峻，就有点残酷冷血了。于连刻意追逐世事奢靡繁华，但是命运已经默默地等在旁边，到头来还逃不过“俺曾睡过风流觉，把五十年兴亡看饱”的墙倒屋塌。原以为男人通过征服女人来征服世界，这些不是于连们的结局。
作为社会底层的小人物，不胜枚举的出发，所谓上流的渠道就是要不断往上爬，世态炎凉人情冷暖都是小儿科，这样的事情，阳光下面不厌其烦地重复。人不能选择的就是出生地，或贫或富，即可注定，之后辗转挪腾，摔下去在所难免，想一想便有些悲哀，富贵险中求，这个局世人谁都难以窥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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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世上的于连本就层出不穷，喧嚣和虚空骤然而至的辉煌，估计人生的真相不远矣。1817年的某几天，司汤达终日在佛罗伦萨沉醉于文艺复兴时期的大师杰作，包括在圣十字教堂参观米开朗基罗、伽利略和马基雅维利的陵墓，突然，他头脑紊乱，心脏悸动，摇摇欲坠，于是这种因强烈美感刺激引发的罕见病症从此被称为“司汤达综合症”。
司汤达是法国人，字里行间却洋溢着意大利作家的气息，也多少在《红与黑》、《巴马修道院》类似的小说中嗅出丝丝浪漫的气息。在这世上，于连们为自己而战，为虚荣而战，为未来而战，最终却不是司汤达所能左右，前赴后继的诗和远方，宛若一个个精致的浮萍，寂灭于幻梦。
一切不过如《平凡的世界》置于社会底层孙少平的自尊启蒙，人可以独立于成败，独立于世俗的价值评判，独立于他人的褒贬臧否，当这究竟能获得多少聊以自慰的自尊？多少年过去了，有多少懵懂少年风尘仆仆地消失在社会的边缘，譬如那个志大才疏的芮成钢。
女人及爱情果然是绕不过去的坎儿，男人心中都有个于连。没准这个世界无人确知自己到底要的是什么？于连的两段孩子似的爱情，两个女人，贵妇瑞那夫人的果敢悲剧是于连赋予的，侯爵女儿玛特儿要的不过是将于连的头颅放在膝上，赶着去为他安葬。
于是，红与黑欲望里，沉沦的爱情在死亡中永生。
【油画：Justyna Kopania查丝汀娜·卡帕雅（波兰）】
- The End -
【菩提之恶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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