质朴的俄罗斯人

晚间浏览旧日文档时看到下面这篇文章，原文写于2002年1月，当时我在俄罗斯做访问学者和读博，正处于留俄四年的中间时段，对俄罗斯的国情与民俗都有了一些了解，也逐渐喜欢上了这个冰冷的国度。当时的俄罗斯在普京的领导下正在全面复苏，贫穷又傲慢，狂野又质朴，有很多印象深刻的小故事，或许十五年后的今天已经与我记忆中的形象发生了巨大变化，但我还是要把昔日的记载一字不改呈现给大家。

质朴的俄罗斯人

据说世界上绝大多数国家的人民都不象中国人那样“聪明”，凡事儿瞻前顾后且精打细算，因为许多在中国绝无可能发生的十分“愚蠢”的事情却在欧美各国一再重复。

俄罗斯人生性质朴单纯，不习惯转弯磨角思考问题，遇事都是直来直去。例如俄罗斯的私人轿车允许平时兼营出租生意，当你站在路边伸手拦车时，有兴趣的车主会停下来顺路挣点小费。我们多次遇到这种情况，说好价钱是１５元，你随手递过两张１０元纸票，司机却没有５元零钱，这时善良的你很想帮一个不值一提的小忙，于是自己再找出５元递过去，按照我们聪明人的习惯他只要还你一张１０元票就没事了，但几乎所有的司机都不这样做，他们会坚持自己解决，若身上确实没有零钱，宁可下车去换，然后将你后给的５元与他找你的５元一起给你。不知司机是如何想的，似乎20元已是多给，再加5元纯属添乱。

俄罗斯人做生意从不讲价，不管是国营商店还是个人地摊，一律明码实价货真价实。两年前第一次到俄罗斯时不了解他们的习惯，在地摊上发现一种手工织物可做纪念品，我问摊主能否便宜点，俄罗斯老大妈以十分不解的目光看着我，我想可能是自己的俄语说得不好，或者不了解他们讲价钱的习惯用语，于是解释说，一个3卢布，买十个能否25卢布？对方以不容质疑的口气回答说，十个30卢布，一百个300卢布。如此不懂经营之道让人很不舒服，但类似的经历重复几次以后，我就明白了其中的道理，并开始喜欢这种不讨价还价的习惯，它使我们这些语言不通的外国人购物时更加放心。

随着人们市场观念的增强，特别是近年来中国人经常光顾的地方，少数俄罗斯人也学会了一点点讨价的技巧，尤其是见到中国人会主动招揽生意，询问“便宜一点要不要”？但讲价的幅度尚有限，讲价的技巧也不高。有一次到著名的旅游胜地苏丝达理游玩，朋友们在一个摊点相中一种小纪念品，讲好价钱８元一个买４个，临交钱时有人询问能否再便宜点，摊主想了半天说可以，若买５个每个６元，相当于多给我们一个还少收入２元，不知道这笔帐他是如何算的。

目前俄罗斯的市场已十分繁荣，人民的购买力也大幅提高，经济观念深入人心，但绝大多数俄罗斯人仍然是那么质朴可爱，我深深地敬重他们。另一方面，少数头脑灵活的俄罗斯人也在中国顾客的反复启发下学会了讨价还价，甚至先提价再假意降价，这是顾客的悲哀，更是“聪明人”的悲哀。（网络图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