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故事——朱元璋与张士诚开始相互吞并

朱元璋攻下集庆后,就派遣杨宪向张士诚传达友好的意思。杨宪,本名杨毕,是太原阳曲(今山西太原)人,在朱元璋攻克集庆(今南京市)后,他投奔朱元璋。深得赏识居幕府、掌文书。朱元璋在给张士诚的信中写道:“过去(东汉初年),隗嚣(Wěi áo)(今甘肃天水)称雄,现在足下也在姑苏(苏州)称王,事势相等,我十分为足下高兴。与邻邦保持友好,各自安守辖境,这是古人崇尚的美德,我心里十分仰慕。希望今后我们能够互通信使,不要被谗言所迷惑,致使产生边界纠纷。”张士诚收到朱元璋的信,扣住杨宪,也不回信。后来竟然派遣水军进攻镇江,结果被徐达在龙潭击败。朱元璋随即派徐达和汤和攻常州。张士诚派兵来援救,大败,损失了姓张和姓汤的两员战将,这才写信求和,请求每年送给朱元璋粮食二十万石,黄金五百两,白金三百斤。朱元璋回信,限令他放回杨宪,每年只要送五十万石粮食就行了。张士诚又不搭理了。

张士诚这个人虽然枭勇,但生性厚道,待人宽大,不过却缺少主见,平时很少说话,给人以持重的感觉,这多少也影响了他的威信。他的大臣和将领,都是当初一同起事的贩私盐的江湖弟兄,如今占据这富庶的江南鱼米之乡,日浸月染,渐渐失去了江湖豪杰的本色,却沾染上腐化享乐的习气,也学着那些地主豪绅的样子,修府第、建园林、选美女、赏古玩,天天歌舞宴会,只图眼前欢乐。甚至大将出兵,也要带上歌妓舞女,白天行军打仗,晚上宴乐歌舞。这样的将领也只能打败仗了。打了败仗就跑回去见了张士诚,哭哭啼啼,张士诚念着旧情,不但不追究他们战败的责任,反而加以安慰。纪律松弛、赏罚不明,必然导致离心离德。

张士诚应该有三个弟弟,分别是张士信、张士德、张士义。在当时,穷人没有自己的名字,只用数字来作为名字,他们分别叫做张九四、张九五、张九六、张九七。张士诚是私盐贩子,他起家时,就是带着这三个弟弟,在攻打丁溪大姓刘子仁的时候,张士义率先爬上墙头,中箭而亡。张士诚的另外两个弟弟,就成了他的左膀右臂,其中一个智勇双全,是他的得力助手;另一个贪婪敛财,无能无德,成为他衰败的祸根之一。张士德强悍有谋,在张士诚建立政权之初,全靠他弟弟张士德主持,功劳也是最大的。淮东发生饥荒,张士德受到指派,渡江进入常熟,打通了进军的通道。转年,在张士德的里应外合之下,张士诚攻陷平江、湖州、松江、常州等地。这样,最富裕的江南一带,大半已经落入张士诚手中。在这个过程中,张士德居功至伟,他每战出谋划策,披坚执锐,为张士诚迅速席卷江南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自张士诚称霸江南自称吴王之后,最信任的就是另一个弟弟张士信(小名九七)和女婿潘元绍。张士诚让张士信做丞相,他贪污无能,只知享乐,把政事交给手下的参军黄敬夫、蔡彦夫、叶德新三人,任凭他们弄权舞弊,胡作非为,把事情搞得一塌糊涂。而张士诚养尊处优,一概不问不闻。当时平江流传着一首民谣:“丞相作事业,全凭‘黄菜叶’,一朝西风起,干瘪!”到了后来,张士诚下令出征,这些将士竟然拖拖拉拉不肯出门,甚至装病而不应征,直到朝廷三请五请,许诺重金才勉强答应。打了败仗之后,张氏兄弟也不问责,这些将领将军服一脱,就继续纵情声色犬马。

张士诚和朱元璋本来是打算和平共处,井水不犯河水的。但是两人都亟需扩大地盘,自然而然打到一起了。至正十六年(1356年)七月,徐达、汤和、张彪带兵进围常州,张士诚担心常州守军抵挡不住,派张士德率军往援,结果张士德中了徐达的埋伏,被杀得大败亏输。张士德逃跑的时候,马具出了点问题,他和他的两位部将都被徐达所擒。亲弟弟张士德落入了朱元璋手中,张士诚非常着急。这时候他手中还有一个筹码,那就是朱元璋的大将廖永安。

约至正十一年(1351年),江淮兵乱,廖永安和弟弟廖永忠聚兵盘踞在巢湖水寨,以对抗寇贼,保卫乡里。至正十五年(1355年)五月,廖永安听说朱元璋在和州后,带着弟弟廖永忠、部署俞通海领巢湖水军投靠朱元璋。朱元璋十分高兴,亲自收编其军队,并率军赶往巢湖,在马场河击败了元朝中丞蛮子海牙。六月,廖永安和朱元璋同乘一支船,趁着西北风渡江猛攻采石,采石守军全部溃逃,乘势攻取了太平、芜湖,廖永安因功被授予管军总管。

至正十六年(1356年)二月,廖永安率舟师进攻集庆,生擒了陈兆先,得军民五十余万,朱元璋设立天兴建康翼统军大元帅府,以廖永安为建康翼统军元帅,昭武大将军。

至正十八年(1358年)六月,张士诚军队侵犯常熟,廖永安率舟师在常熟的福山港大败张士诚的部队。接着在通州的狼山再次败张士诚军,缴获其战舰而归。可是在十月十二日,廖永安乘胜深入太湖追击张士诚军,恰好遇到了张士诚部将吕珍,双方交战,因为后援没能跟上,船只又搁浅,不幸为吕珍所俘虏。

廖永安被俘后,朱元璋曾经提出要用三千俘虏交换。而此时张士诚提出让朱元璋用弟弟张士德换回廖永安。朱元璋深知放虎归山终成大患的道理,坚决不同意。他还劝张士德投降自己,张士德宁死不屈,在狱中还偷偷给自己兄长带信,出了两个计策:一是坚决不投降,二是如果打朱元璋不过,就投靠元朝。最后,失去耐心的朱元璋不顾廖永安的死活,斩杀了张士德。当然,有的史书记载张士德是在天牢绝食而亡的。这也埋下了朱元璋与张士诚的生死之仇,此后两人不共戴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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