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前前任的老婆来挑衅：再美又如何，还不是伺候人的？
它意味着自己大获全胜，
既赢得了男人，
又赢得了面子。
文/婉兮
“上次？欧阳先生，我们确实见过面，但上次接待您的，是我的同事。”
秦珊珊维持着笑容，回答地不卑不亢。虽然对方捅破了窗户纸，但她必须把“谎言”坚持到底，如此，才能把自己的言行圆过去。
欧阳裕华依然是笑。
他的笑容很和蔼，带着看透世事的宽容与温柔，既不否认、更不辩解：“那就请给我介绍几款。”
“好的，您请——”
秦珊珊半弯下腰，拿出了十足十的耐心，将那些颜色温柔、款式沉稳的手袋又介绍了一遍。这次她学乖了，所有的话语都只涉及产品本身，再不多嘴去谈其他。
对方倒也爽快，没等推荐太多，便麻利地挑中一个经典款式。
而后刷卡、打包、送别，整个过程都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小琪的脑袋凑过来：“怎么，这次不是送年轻女孩了？”
“嗯，是一位30多岁的女性。”秦珊珊言简意赅，转头又开始忙碌。
对这些风流韵事，她兴趣不大，也懒得猜测，更不会做出评价。毕竟，这些八卦与她的工作无关，东西卖出去了，提成到手了，自己的任务也就完成了。
小琪却念念叨叨啧啧有声：“有钱人的世界就是不一样啊，一个半老头子，情人却走马灯似的，换来换去。”
“倒也未必，万一不是那种关系呢？”
或许是因为欧阳裕华曾出手相助，秦珊珊忽然又生出维护对方的心思，将小琪的话驳了回去，“万一是客户？合作伙伴？或是亲戚呢？”
“怎么可能？如果是客户，那一般是秘书来，何需大老板亲力亲为？”
“也对，那就不知道了。”
秦珊珊打了个哈哈，随意将问题敷衍了过去，懒得在这些琐碎上纠缠。
2013年的秦珊珊，似乎正一天天圆滑世故，对许多事情都失去了追根朔底的兴趣。
哪怕有人说地球是方的，她也只会淡淡一笑。
这样的性情，倒很适合在奢侈品店员的身份。一来二去的，那些刁钻难缠的太太小姐们，便都对她有了好感，常常一进门便热情招呼：“嗨，珊珊。”
难得有这样一个貌美如花，却从不骄矜骄傲的美人驱使，这会令她们心旷神怡，产生某种不可言说的优越感。
“看，长得再美又如何？没钱的话，依旧要跪在地上，老老实实地帮我试穿鞋子！”
当然，这不会在秦珊珊面前说。
这是私底下的玩笑话，哦不，是揶揄话。
冉娜便是那会儿出现的。
她跟着小姐妹来逛街，肥胖的身躯未有丝毫改变，但举手投足间，已多了好些妇人的丰腴。想必早就和罗昊阳结了婚，甚至还结婚生子开始了家庭生活。
刚刚进店时，冉娜并没把秦珊珊认出来。
一模一样的制服和发髻，将店中所有人的五官都模糊了去，抽象为一个整体符号。
她和许多女人一样，不喜欢导购叽叽喳喳地跟着，只有将款式挑中时，才不咸不淡地招呼导购过来，给自己拿这个拿那个，再居高临下地要求导购给出“专业意见”。
秦珊珊本能地不想近前。
都说情敌见面分外眼红，虽说如今已尘埃落定，可到底是有那么一层关系，最好还是尽可能地躲开为好。
冉娜却有些恼怒。
进店消费，她自诩为上帝，眼见要求迟迟得不到回应，不禁提高音调，大声喊着：“这双鞋，给我找双38码的！”
秦珊珊下意识地左右观察，试图找个手上没活儿的同事。
可眼下是周五傍晚将近7点时，逛街的人不少，店里虽称不上人山人海，但也生意兴旺，颇有些忙不过来的样子。
“喂，我叫你呢！装什么傻！”
冉娜怒了，直接抬起手来，用手指狠狠指向秦珊珊，“就是你，过来！”
依旧是居高临下的命令口吻，不容置疑，更不容拒绝。
秦珊珊无奈，只能一边给自己做心理建设，一边快步走过去，职业化笑容已经挂在脸上了：“您好女士，请问有什么可以帮您？”
冉娜翻着白眼：“聋了吗？我说这双鞋，给我拿个38码的！”
她心里有气，对这小小的导购不屑一顾。直到对方的脸近在咫尺，她才猛地一惊：咦，这不是我老公的前女友吗？怎么到这儿卖东西了？
冉娜心中疑惑，又怕自己看得不真切，这便揉揉眼睛，试探性地喊了一声：“秦珊珊？”
秦珊珊闻言，忽然下意识地抬起头来——
这下子，记忆跟现实对上了。回忆中影影绰绰的那部分，也落实为眼前这个穿制服的美艳导购了。
秦珊珊一惊，立刻将鞋子放到冉娜面前，同时用不卑不亢不浓不淡的语气道：“这是您要的38码鞋，请试穿一下。”
冉娜却把脚丫晃了晃：“你帮我穿，我听说，奢侈品店的店员，都是跪下来为顾客试鞋的。”
她似笑非笑，意味深长地看着昔日情敌。若这位美人能跪在自己脚下，那总归是心旷神怡的。它意味着自己大获全胜，既赢得了男人，又赢得了面子。
当然了，若秦珊珊敢拒绝，她就毫不留情地投诉，让秦珊珊扣工资、挨批，尝一尝得罪客人的心酸滋味。
跪着给客人穿鞋？
这个规矩的确有。
但往来的大部分顾客，都不会认真在意这些东西。若太计较店员的程式化服务，反倒显得自己没见过世面，拿着鸡毛当令箭。
买个东西罢了，何必真把自己当作上帝？
店员并不是自己的下人。
可遇上骄矜跋扈的，这一跪无论如何都免不了。毕竟，它确实是服务章程之一。
冉娜拿捏住了这一点，便有些肆无忌惮，只将自己的一双脚丫直愣愣伸着，一边拿不屑的眼光打量秦珊珊，一边等待这些凸显高贵感的服务。
当然，也不忘奚落上几句。
“我说秦珊珊，你怎么混成这样了？卖东西？哼，昊阳该谢天谢地。如果当初娶了你，只怕他现在得送外卖讨生活吧？要我说，结婚还是不能跟穷人，否则就是一辈子受穷，永无翻身之日！”
话未说完，秦珊珊却半跪下来了。
她自然而然地拿起冉娜的脚，动作轻柔地往那双镶水晶的高跟鞋里放。至于那些讥讽的冷言冷语，她任由它们随风飘过，只当对方是不合时宜地放了一个屁。
冉娜却不尽兴。
秦珊珊沉默不语，她就好比是一拳打在棉花上。就算是出气，也只出了一半，细想还有些憋屈。
于是，她在秦珊珊拿起自己另一只脚时，忽然出其不意，狠狠一脚踢了过去——
秦珊珊不设防，对迎面而来的力度毫无防备，一个趔趄便往后仰去，嘴里也发出一声压抑着的低呼。
说时迟那时快，一双手臂从背后包抄而来，将秦珊珊那往后倒的身子稳稳扶住。而后还拍了拍她的肩膀轻声安抚：“没事儿吧？”
“我没事，欧阳先生，谢谢你。”
秦珊珊回过身去，对欧阳裕华轻声道谢。
冉娜愕然，将这多管闲事的中年男人打量一番，料定对方不是什么大人物，嘴里又轻轻哼了一声：“喂，你是怎么做服务员的？试个鞋而已，这么娇贵，不如另谋生路吧！骗男人买单，来钱岂不是更快？”
她旧事重提，把秦珊珊的“黑历史”毫不留情地挖了出来。
欧阳裕华却用威严的语气道：“这位女士，我明明看到，是你故意踢秦小姐的！”
-未完待续-
婉兮，90后写手，不偏激不毒舌，有温度有力量。微博 @婉兮的文字铺，个人公众号：婉兮清扬（ID：zmwx322），已出版《那些打不败你的，终将让你更强大》，新书《愿所有姑娘，都嫁给梦想》火热销售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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