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绍国:我南漂的小区出现了新冠肺炎确诊病例 | 诗画美文
2020年1月17日下午五点,当我张罗完学校弦乐团新年专场音乐会后,疲惫地回到办公室,重重地坐下,渴渴地吞下一大口绿茶汁,这就算又过了一年了。
算来,从2012年夏南漂来到深圳,一晃八年了。八年来,这座一线城市的繁华街市跟我几乎没有多大牵连,我只窝在一个叫做——园岭新村的地方。
本以为,来年,过了元宵,我就像往常一样再次回到园岭新村,还是那熟悉的景、熟悉的人、熟悉的事。可不曾想,2020年春节的这场病毒肆虐,让我有更多的时间去想想园岭新村的人和事。
虽说纸短情长,但关于这里的点点滴滴,我总得留下些印记。
园岭新村深圳最早的小区之一 图片/来自网络
说是新村,其实是八〇年代建的多层单元楼。伴随着改革开放、设立特区的第一声哨声,园岭新村开建,给那些早年投身特区的建设者以安身立命之巢。
历经四十年的风雨,再加之当年规划、设计、材料等的条件限制,现在的园岭新村用园岭旧村来形容比较合适。
八年前,我一脚踩在了园岭东路最南端的起点上,迈着迷惘的脚步,我留意到在新村的入口处有三五个人型的雕塑。
那些人年龄不一,保持着在这座城市行走的姿态,水泥立柱上写着“深圳人的一天”。从那一刻起,我亦成为了这城市其中的一份子。
“深圳人的一天”主题雕塑 图片/来自网络
“深圳人的一天”的延伸处有一间“木屋烧烤”店,据说是奥巴马的弟弟旗下的连锁店。我一直很好奇信息的可信度,后来,我每次去那里消费都会问服务员同一个问题:听说你们家店是奥巴马弟弟开的?得到的答案永远一致:是的。
人久而久之,我信了。那些服务员都是清一色的小哥小妹,广东这边,年轻人喜欢别人管他们叫作小弟小妹。
木屋烧烤,从天一擦黑就开始迎接食客,一开始三三两两地来,至午夜后,络绎不绝、座无虚席。食材多以小海鲜为主,伴以各种小型烤串和新鲜时蔬,有一种特别的岭南口味,味甘而多汁。
奥巴马弟弟家的店 图片/来自网络
偶尔的夜晚,我拖着疲惫的身躯,约着三五好友,在木屋烧烤坐下,来条烤鱼、上几个烤串、再来几个炭烤生蚝点些辣酱。啤酒,我喜欢扎啤,汩汩地一大口,瞬间补充了这南国燥热天气对身体水分的刮失。凌晨两点半,木屋门庭若市。
木烧烧烤店旁边,还有爿新疆羊肉馆。跟木屋的热闹比起来,羊肉馆显得冷清了很多。三三两两的食客围着一锅羊肉汤,旁边再配点新疆烤串,亦可聊人生、聊世事。
我每次从羊肉馆经过看见那女老板,一脸的新疆女性特征,深深的眼眸里透露出对生活的倔强和执着。朋友告诉我,她的名字叫阿伊莎。
沿着园岭东路往村里走,路两旁是人间百态。悠闲行走的老人和匆匆赶路的年轻人;西装革履的蓝领和居家休闲的主妇;共享单车的滑行和双脚贴地的行走……都在这条路上演绎。
我学校旁边的街景 图片/来自网络
我的学校在园岭东路的中点处,小小的园子,大大的梦想。
说她小,真小。小的就是一个大的四合院。两幢楼围着两个篮球场,在接近居民楼的地方握手,形成一个不规则的梯形空间,那就是我的小小的园子。
说她大,真大。大的就是一个小的宇宙。近2000名师生在这里连线中国、连线世界、连线未来;忠孝仁义、礼智廉信、琴棋书画、笔墨纸砚、跑跳唱弹,那就是我的大大的园子。
继续沿着园岭东路走,过学校就来到了小公园。小公园里有两棵极好的南国之树——凤凰树。南国的气候,常年温润多雨,每一种树木都发疯似地生长,那些树木质地很脆,大多是不能做家具用的。
在岭南的众多树种中,我独喜凤凰。就比如小花园的这两棵,一棵顶着鼓鼓的肚皮朝另一棵身边蹭着,他俩显然是一对夫妻树。
在岭南,一过年,天就转暖了。走到凤凰树下,你看见它们在悄悄地发芽了,嫩嫩的一树一树,就那样在园岭东边悄然绽放。
待及三四月里,那两树蓬勃得让园岭新村多了许多“外地”游客,有些人大老远的、从城市的别处赶来看这两棵凤凰。凉风在枝头飒爽,凤凰在甜蜜双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