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凯歌、张艺谋36年的十次PK,见证了此消彼长,也见证了争先恐后
若要提起中国当代电影导演,陈凯歌、张艺谋是无法绕过的两座高山,两人年龄相差不过一岁,又都是北京电影学院毕业,早年多有来往,所共同于1984年合作的《黄土地》也早已成为中国影视经典,但在后来,两人却鲜有更多创作上的交集,而是花开并蒂,走出了截然不同的创作风格之路,也见证了中国影视文化炸裂式的发展过程。
从两人合作《黄土地》距今已经有36年过去,两人隔空打牛般的来往交锋,若盘点起来,依然是中国文艺界的趣谈,陈凯歌与张艺谋三十年亦敌亦友的关系,已经成为了一个异彩纷呈的现实版PK大戏。
1、同校校友PK:(1978届北京电影学院)
陈凯歌、张艺谋都是从北京电影学院毕业,一个导演系,一个摄像系,同为78届的高材生,而之前两人的经历也颇为相似,都是初中学历。
陈凯歌初中毕业后到云南省西双版纳农垦局当工人,张艺谋初中毕业后先在陕西乾县农村插队劳动,后在陕西咸阳国棉八厂当工人,之后面对得来不易的再学习机会,也铸就了二人用不停步的努力奋进,但从性格上讲,明显一个南派一个北派,婉约和粗狂符号分明。两人作为第五代导演的代表,目前尚不能妄下评语孰高孰低,陈凯歌是领军人物,张艺谋则是中流砥柱。
2、导演处女作PK:《黄土地》(1984)VS《红高粱》(1987)
看片名,张艺谋明显有要较劲的感觉,看题材,都是突破以往的高大全,把影片往土里做,往人性里挖,所以,各自获奖无数也在情理之中。《黄土地》的获奖,在国内引发了巨大的争议,但也让陈凯歌一片成名。而张艺谋作为《黄土地》的摄像,也延续了自己在《一个和八个》里面的独特的不对称审美风格,让《黄土地》拥有了令人耳目一新的视觉体验,而陈凯歌对题材的把握,也势必影响到了张艺谋在《红高粱》的创作与运作。
3、表演PK:《末代皇帝》(1987)VS《老井》(1987)
这是一次真刀真枪的PK,两位大导都到了台前,成了其他导演的案中肉肉。
张艺谋凭借《老井》中的孙旺泉,拿到了东京电影节的最佳男主角,也算是爆了次冷门,但总的来看,这个奖项并非徒有虚名,张艺谋棱角鲜明的形象和表演,带给了《老井》一种独特的荒芜气质。当然,老张后来还有几次出镜,但表现一般。
陈凯歌则到贝托鲁奇执导的《末代皇帝》中客串了两个角色,据说是因为受到了贝托鲁奇的欣赏,才有了这样的合作,但从陈凯歌的表现来看,相当抢眼,再联系到其在《建国大业》中饰演的冯玉祥,能够感觉这个导演,同样有影帝的范。
好在,二位导演并没有因为当年做演员而沾沾自喜,跨入表演行,否则,今天的中国影坛,将荒芜许多。
4、代表作PK:《霸王别姬》(1993)VS《活着》(1994)
两位导演的两部代表作,一部没有大规模公映,一部仍没有与公众见面,但总的来说,两部影片代表了二人的最高导演水平,最起码目前看来是这样。
两部影片最大的特点就是,充满了人文关怀气息,都是以单个人物的命运,来反映历史的更迭与时代的变迁,演员挑选得当,舞美道具精彩,电影配乐委婉哀伤,是两部可以彪炳千秋的精品。由此再看看二位导演后来的作品,发觉要想超越,尚需要天时、地利、人和的共同催化作用。
5、上海滩题材PK:《风月》(1996)VS《摇到外婆桥》(1995)
两部两位导演都不太愿意说的作品,分明是失败品,票房没得好说,故事讲得超烂,一个写上海的"相公",一个写上海的"小姐",恰好两部影片都有巩俐参与,让人不由得怀疑,和张艺谋缘分走到尽头,没了激情之后,连影片中的她都变得生硬;而缺少了张艺谋的指导,尽管到了陈凯歌手中参演《风月》,巩俐依然无法寻回往日的风采。而张国荣和陈凯歌的再一次合作,巩俐和张艺谋的又一次合作,也再次证明,好影片并非有好导演配好演员就能成功,精品也是可遇不可求的,但从两部影片的题材看,不能不说是两个人的又一次正面较量,尽管半斤八两。
6、秦宫戏PK:《荆轲刺秦王》(1999)VS《英雄》(2002)
两部秦宫戏,都是表现刺杀秦始皇的内容,一部荒诞而写实,一部弱智而唯美,两部影片,也仅能说是及格而已,但都有可取之处,在中国影坛拥有自己的一席之地。
虽然张艺谋的《英雄》凭借大制作、大明星、大影响宣传,取得了华丽丽的票房,但这部电影同《红高粱》一样有着和陈凯歌较劲的意味,同样的题材,都是大明星云集,投资都很多,在《荆轲刺秦王》票房和口碑遭遇双失利之后,《英雄》的成功无论怎么看,都有些炫耀。
7、父子情题材PK:《和你在一起》(2002)VS《千里走单骑》(2005)
两位导演的作品,涉及父子情的不多,《和你在一起》和《千里走单骑》是比较突出的两部,可以拿出来比较,虽然张艺谋还有《我的父亲母亲》,但那部片子只成就了一个花枝招展、清秀俊俏的章子怡,不提也罢。
《和你在一起》是一部明显向电影市场妥协的影片,流畅的剪辑,华美的音色,煽情的故事,是陈凯歌作品中少有的大众派,虽然太过矫情的,但仍见功力。影片的推出,也为几部影片都不得志的陈凯歌挽回了些情面。
《千里走单骑》也是一部出来作证的影片,张艺谋也是急于表白,自己并没有沦陷到只会拍武装大片的境地,玩艺术,玩感情,照样拿得起放得下,特别是请到了其年幼的偶像高仓健,更是如虎添翼。
8、古装大片的再PK:《无极》(2005)VS《十面埋伏》(2004)
战台烽认为,一定有人在背后撺掇陈凯歌,因此,从《无极》开始,张艺谋已经从步步紧追,变成了逐渐领先,而陈凯歌一反常态的开始跟风张艺谋,仿佛要再扭战局,虽然有人说,两人君子般的竞争,其实促进了中国文化产业的发展,但战台烽则认为,两人还是少撞车的好,比如说搞奥运会开幕式竞标,张艺谋自是行家里手,陈凯歌勿需再去拼杀。
再回过头说说《无极》,本是在张艺谋的《英雄》和《十面埋伏》公映,取得票房大卖之后,陈凯歌重磅推出的武侠巨著,前期的巨大期待,和影片的不如人意,把观众几年来的对一系列所谓大片的弱智影片的怨气,一股脑全激发了出来,当然,影片在特效、剧情、选角、造型方面也有诸多失误,而张艺谋,已经放弃了用武侠片的硬碰硬,反倒祭出了《千里走单骑》来迎合已经对武侠大片审美疲劳的大众。
9、图兰朵PK:鸟巢版(2009)VS西班牙瓦伦西亚版(2009)
一个2009年,三版《图兰朵》,这一年都可以被命名为"图兰朵年"了,而这三场《图兰朵》,除了国家大剧院版之外,其他两场分别是张艺谋的奥运鸟巢版和陈凯歌的西班牙瓦伦西亚版,一个铺天盖地香在国内,一个悄无声息花开国外,更具有讽刺意义的是,两场分别于8月和10月公演的歌剧,都聘请了指挥大师亚诺士作为指挥,而于舞美部分,虽然陈凯歌版本的场面要稍逊于张艺谋,但都以华丽的服装造型为主打,增强了可看性以及猎奇性的同时,在一定程度上降低了《图兰朵》作为歌剧的艺术特色,注定难以长期流传下去。
10、实景演出PK:印象系列VS《希夷之大理》
如果这次不是有人撺掇,那么陈凯歌肯定是要放手一拼了,自张艺谋执导了《印象·刘三姐》、《印象·西湖》、《印象·丽江》等风格各异的景观大制作之后,陈凯歌突然宣布要执导《希夷人之大理》,将借助大理的旖旎的风光,再造人与自然的奇迹。这将是又一次的近身肉搏,擅长视效的张艺谋,与充盈人文精神的陈凯歌,究竟是花开两朵还是优劣立现,相信看过的观众自有答案,只可惜到了今天,"印象"系列大多经营惨淡,而"希夷"已经赔钱收场。估计这波疫情过去之后,实景演出将更加困难。
但陈凯歌和张艺谋两人当年于《大阅兵》中共同创作的歌曲犹在耳边:"大寒大暑大饥大渴雨雨风风,家事国事天下事都在我心中。军人的苦军人的光荣,为中华壮大,为天下太平……",只希望他们每一次亦敌亦友的PK,都能将两人带入更高的台阶,开启未来的征战,毕竟,这是观众之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