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王朝:第二次朝廷高层会议,嘉靖帝将“御下之术”发挥到极致

职场生活中,领导经常会给出这样两句话:一句是“不怕你做错事,就怕你不做事”,会不会做,是能力问题;但做不做,却是态度问题。另一句是“做错事不要紧,能有这个态度就很好”。态度,永远是职场、官场生存的第一要素。

做错就要认,挨打要立正,能有这个态度,你就已经赢了一半!

来看嘉靖皇帝的回应:

“两回事!几十年了,朕不愿意议的就是朝局。朕今天不想跟你们议朝局。只谈一个话题:父子!”

“两回事”,一回事是你错没错,这是朝廷层面的问题;另一回事是我对你敬不敬,这是君臣之间的礼敬问题。

注意嘉靖皇帝给出的“话题”——父子,这个话题的精妙之处就在于,它既能让嘉靖皇帝巧妙避开对朝局的议论,彻底甩开黑锅;还能囊括浙江漩涡中的三大派系一把手——吕芳(杨金水的干爹)、严嵩(严世蕃的亲爹)和裕王(嘉靖帝的亲儿子)。

一个话题,就将与会的所有人囊括,就能一次性敲打,一次性控制,嘉靖皇帝的帝王心术,可见一斑!

给出这个话题以后,严嵩更是心惊,迟迟不敢坐下。嘉靖帝只能命令严世蕃:

“八十多的父亲了,扶他坐下。”

而后,严嵩仍未就座,只是看向了嘉靖帝,等到嘉靖帝再次给出提醒后,严嵩才慢慢坐下!

严嵩的这个小细节,就是一句话:皇上,您看,我都犯错了,我还坐下啊?

这是对之前认错态度的延续,更是进一步强调了自己的实心认错,并非表面敷衍。有嘉靖帝的两次让座,再有自己的两次拒绝,才算一次完整的认错过程。少一次,不诚心;多一次,略显矫情;两次,刚刚好!

“你们都看见了。朕今天把儿子也叫来了,不是叫他来参加你们议政,而是叫他来和你们一起说说这天底下做父亲的和做儿子的关系。”

这句话一出,裕王的表情变了,原来这次会议不光要牵扯“内阁”“司礼监”,还有我的问题!

嘉靖帝接着说道:

“从古至今,最难的是什么人?不是皇上,不是首揆,也不是司礼监秉笔大太监。什么也不是,最难的是父亲。”

这句话一出,裕王的心更是一把提起,嘉靖帝专门强调了“皇上”、“首揆”和“司礼监秉笔大太监”,“首揆”严嵩的儿子犯了错,“司礼监秉笔大太监”吕芳的儿子也犯了错,“皇上”的儿子——我又错在哪里了?

“先说朕自己吧。我这个儿子从小就身子弱,朕淡泊世事,对他管教也少,但操心并不少。今年他给朕添了个孙子,这是为我大明朝立了一大功。为父为祖,朕赏了他媳妇家十万匹丝绸。今天,我这个儿子把这十万匹丝绸都退还给朕了。”

模棱两可,看不出嘉靖帝的具体态度,裕王到底是做对了,还是做错了?

“这是儿子不认我这个父亲,还是孙子不认我这个祖父?”

态度明朗了,嘉靖帝这是生气了啊,裕王赶紧下跪,静待处置!

“都不是。我这个儿子是体谅做父亲的艰难,这才将十万匹丝绸退了回来。也不是退给朕,而是退给江南织造局。因为有人打着朕的招牌把粮借给了灾民。这个粮朕得还,父债子还,朕的儿子是为了替朕还债了。”

也就是裕王习惯了已经修炼成仙的嘉靖帝,这要换个心理素质差点的臣子,恐怕在这句转折出现之前就被吓死了!

“谁叫我大明朝国库亏空!”

这句话,不再针对裕王,而是转向了内阁,甚至直接指明了严嵩父子!

“他将这些丝绸一退,又提醒了朕,朕的命苦啊!人家都是一个儿子,两个儿子,妻妾多的也就十几个儿子。可朕身为君父,大明朝所有的人都是朕的儿子,朕怎么就当了这么一个父亲?”

这句话又是对裕王的不满,要是裕王足够优秀,嘉靖帝又怎会羡慕别人的子嗣繁茂?

这段说完,严嵩接过了话头:

“裕王为子仁孝,皆因臣等不忠,贻君父之忧。臣等请圣上治罪。”

严嵩再次开启了惯用的“对上”原则——背黑锅、挡风雨、担罪责。

裕王怎么会错,皇上怎么会错,要错也是我们这些臣子的错!

只是,嘉靖帝早就明白给予了“今日不议朝局”的态度,严嵩再次谈及朝局,他便立即打断——“朕说了不议朝局”。就这个片段而言,我们就能一窥嘉靖帝的超强控场能力:

“围绕重点,铺开对话”,说起来容易,可有多少人说得多了,就忘了为什么这样说;又有多少人走得远了,就忘了为什么出发?始终掌握谈话的关键,始终围绕谈话的重点,才能更有效地说服别人,才能始终掌握话语权。

更重要的是,嘉靖帝之所以始终不愿牵扯朝局,就是为了干干净净、彻彻底底的甩锅。

这个问题,我们在嘉靖帝接下来的一句话中,也能找到解释:

“朝局都是你们的事。就拿浙江来说吧,总督巡抚按察使连一个新任的杭州知府都是你严阁老和小阁老派的,织造局是吕芳派的,两个受灾县份的知县都是我这个儿子向吏部举荐的。你们现在跟朕谈什么朝局?”

一句话,把“清流派”一把手——裕王、“严党”一把手——严嵩和“司礼监”一把手——吕芳,全部打死;一句话,将当前的混乱局势,撇了一个干干净净。这位抽空下凡来治理一下大明王朝的爷,还能算人吗?

一句话,所有人都闭上了嘴,这就是威慑,就是威严,就是御下之术的巅峰。

“俗语云,儿孙自有儿孙福,莫为儿孙做马牛。可许多做父亲的偏偏愿意做马牛。”

好了,嘉靖皇帝开始举例说明了,开始针对性训斥了。

第一位,严嵩:

“先说严阁老吧。你儿子就在这里,平时对你如何你比朕清楚。朕现在只跟你打个招呼,不要事事都听他的。有些事可以让他去办,有些事不要让他去办。管紧点,对你对他都有好处。”

有时候,领导给予的“家常话”训斥,远比雷霆之怒更让人畏惧,因为你弄不清他是对你失望了,不愿多说;还是真把你当成自己人,不舍得训斥。

第二位,吕芳:

“你本是个没有儿子的人,可你的儿子比谁都多。那么多干儿子干孙子,你累不累?”

没有了训斥严嵩时的平和,多了一份“恨铁不成钢”的宠溺,毕竟是自己人,嘉靖皇帝这个态度的转换,倒也在情理之中。

吕芳赶紧认错:

“奴才错了。”

嘉靖皇帝又给出了一句:

无关对错,皆因糊涂。”

到底是自己人,如此表现,嘉靖皇帝只将其归结为“糊涂”,而不是“错”。既然是“糊涂”,就没有惩治必要,嘉靖皇帝的语言艺术,玩得溜儿啊!

但是,既然已经训斥了“甘为牛马”的严嵩,嘉靖皇帝也不能明显偏袒同样没当好爹的吕芳,于是,训斥继续:

“宫里宫外那么多太监宫女都叫你老祖宗。死了的人才称祖宗呢。你一个大活人让人家当死人叫着,叫也把你叫死了。”

与其说这是“训”,倒不如说这是“劝”,嘉靖皇帝对于吕芳的恩宠,并不止于两人单独相处,公事上也处处可见。

而后,嘉靖皇帝又提及了对杨金水的不满:

“你那个干儿子杨金水回杭州后怎么着了?每年几十万匹丝绸捏在人家手里,到了朕想拿出点粮赈济灾民还得靠人家去做好。现在朕的儿子退回了十万匹丝绸,先把账还了。可今年卖给西洋商人的五十万匹丝绸有没有着落?总不成胡宗宪在前方打仗向朕要军饷,朕还要看人家眼色行事吧?”

从“干儿子”,到“老祖宗”,再到杨金水的工作失职,嘉靖皇帝将吕芳剥了一个干干净净,很明显,他在激吕芳,他的目的在于利用吕芳给严嵩施加压力。

所以,吕芳认罪以后,嘉靖皇帝给出了这样一句回答:

“请罪就能请出钱来?”

啥意思?

嘉靖皇帝不是要训斥吕芳,更不想让吕芳请罪,而是想尽快弄来钱,为国库,为前线粮草,更为自己的内帑所需。这样的话,嘉靖皇帝不便直接给严嵩施加压力,只能通过“司礼监”来施压。

心领神会的吕芳,开始展现自己的“深谙上意”:

“奴才请罪是想告诉内阁,织造局是我大明的织造局,任何人打着朝廷的招牌经商营私,都是以商乱政,都与织造局无关。内阁应该查明此人即刻拿办。”

这句话等于直接告诉严嵩:你们在浙江折腾,已经连累了织造局,连累了司礼监,必须马上拿出态度,予以善后。

潜台词:得罪了我,得罪了司礼监,会有什么后果,请自行领会!

给出震慑以后,吕芳再把嘉靖皇帝“不能言”的内容,和盘托出:

“今年死也要死出五十万匹丝绸卖给西洋,筹集军饷及时供给前方。要是误了胡宗宪在浙闽和倭寇的战事,司礼监和内阁共同领罪。”

好了,嘉靖皇帝的目的达到了,但他还是给了这样一句话:

“朕说了朝局你们去议。”

吕芳刚才的话,和我无关,是“司礼监”和“内阁”之间的事儿。甩锅能力,能达如此境界,嘉靖皇帝根本不需要清修,他已经成仙了!

等到嘉靖皇帝离开会议,严嵩立马给出了解决办法:

“立刻以六百里加急发廷寄给浙江,抄那个沈一石的家,筹粮募军供应胡宗宪!”

吕芳生气了,就等于嘉靖皇帝生气了,严嵩必须赶紧想办法弄钱了!钱,挤一挤,总会有的;办法,逼一逼,总会有的;“改稻为桑”暂时推行不动,可以吃大户,浙江首富——沈一石,不就是最合适的大户吗!

钱多了,就不是你的了;权力大了,就身不由己了;其实,《大明王朝》中的所有人,都是“沈一石”。当然,除了“海笔架”!

(本文仅基于《大明王朝1566》具体演绎情节和人设解析,并不以历史史实为依据,个人观点,欢迎提出批评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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