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德好色天人合——《论语》悟读【382】

好德好色，天人合一。

《论语》第十五篇第十三章：

【原文】

子曰：“已矣乎！吾未见好德如好色者也。”

【译文】

孔子说：“罢了罢了！我没见过喜欢美德如同喜欢美色一样的人。”

【悟读】

福从善中求，德从善中积。

“未见好德如好色”，是夫子的一人生感叹。好色无可厚非，见色忘德枉法。

《史记·孔子世家》载，孔子“居卫月余，灵公与夫人（即南子，绝色佳人，心地不善，干预政治）同车，宦者雍渠参乘出，使孔子为次乘，招摇市过之。孔子曰：'吾未见好德如好色者也。’于是丑之，去卫。”可见，本章名句是夫子在辞别卫灵公时说的。

所谓好德，即喜好道德；所谓好色，即喜好美色。故“好德”重在对个人修养的追求，而“好色”重在对个人欲望的追求，此色并不局限于女色，可作宽泛之理解，喻一切华美的东西如漂亮的服饰、富丽堂皇的住房等。

在夫子看来，人性是由人之动物性和社会性组成。动物性是基础，其本质特征是生之本能，即要活着，其取向是物欲；社会性是对人的动物性的规范和提升，其取向是奉献。“好色”是人的动物性，“好德”是人的社会性；“好色”是人的动物性反应，“好德”是人的道德提升；“好色”自然产生，“好德”则要求克制物欲和私欲，艰苦修炼。

夫子此言，看似牢骚，实则不然，恰恰表明夫子不肯绝望，他既是是劝诫卫灵公，也是希望弟子和大众们，须以重色之心重德。

“好德如好色”，也是王阳明一生最喜好的句子。阳明先生期望人们，能像喜欢漂亮的姑娘那样追求美德，将美德作为人类一种本性的东西，自然而然的表现出来，他强调人们须先涵养自己的性情，修养自己的品德，完全了解人性道德之后，方能了解世间万物之本真。

然而，人性是复杂的，人性也是这个世界进化最慢的。有弟子问佛陀，为何佛陀法力无边，却不能普渡众生？佛陀说有四个东西，他也无法改变。其一，因果不可变；其二，真法不可说；其三，智慧不可传；其四，无缘不可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