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天地 | 周耘芳：小河流淌
小 河 流 淌
文 | 周耘芳
小河清清地流淌，这是母亲给我的童年。水暖鸭先知，早春时节，当一只只肥大的鸭子在水面嘻闹，牛儿在河提上吃草时。母亲总是提着水桶，木盆，把过冬棉衣、棉裤洗得干干净净，把锅碗瓢盆刷了又刷。这时，儿时的我们总是跟在母亲身后，来到门前小河边，看到河水哗哗地流淌，抵不住河水诱惑，在河里摸螺丝，捡石子。渐渐地，夏天来了，酷暑难熬，母亲在河边洗衣、洗菜，我们大胆地脱掉衣裳，冲进小河里，河水一尺多深，最深处也不到一米深，慢慢地由浅到深，小心翼翼地试探着捧水洗手、洗脚，最后到深水中开始划水，到深水里摸鱼，看到幼小的我们，在水中长大，不怕水了，战胜水了，母亲开心地笑了。
小河清清地流淌，我们是在父亲辛勤耕耘岁月中长大。一条水牛、一张犁耙、一部水车记载父亲在小河里忙上忙下的日子。小河边有家里几亩上等粮田，为了一年四季有个好收成，父亲在田野里辛勤耕耘，春播秋收，忙个不停，当犁耙水响耕作完毕，父亲总要把犁耙扛到河边，用河水把犁耙上的泥巴洗干净，再把老水牛牵到河边吃草，嘻闹，玩耍。每每遇到干旱之年，在无水浇灌的日子，为保护秧苗，父亲用石头，草皮把河坝拦起，蓄了满满一坝水，让河水自由灌溉稻田。有时遇到特大干旱，小河里水几乎干涸，父亲扛起老水车，架在河边，张开双臂，奋力地摇车，哗啦，哗啦车水声响起，清清河水哗哗地流进稻田，滋润着干枯的秧苗，有了这条小河，再大困难都没有难倒父亲，父亲总是乐呵呵忙碌在田间，收获着自己的一年四季，五谷丰登。
小河清清地流淌，记载着我们幸福童年。春天，杨柳青青，鸟语花香，砍下青青的柳枝，细心地去掉柳枝条，用柳枝皮做成柳笛，一边在河边油菜田里，麦地里玩耍，一边吹着柳笛。夏季，烈日当空，砍柴火，放牛，打猪草，累得满头大汗时，一头钻进小河里，清清河水无比地清凉，在水里打水仗、狗刨，划水比赛，在河边的柳树上抓知了，芦苇上捉蜻蜓，小河里成为快乐的天堂。秋季稻熟鱼肥，这个时候是抓鱼的最好时节，在河里抓泥鳅，捉螃蟹，偶尔间能摸上几条大鲫鱼或鲤鱼，成为父亲的下酒菜。冬季，尽管河水冰冷刺骨，边的沙滩上，河沙雪白而柔软，尽情地躺在沙滩上，享受着温暖太阳，谈论着儿时美好梦想。
小河清清地流淌，河水记载着乡村的昨天和今天。在经济日益发达，科技不断进步的今天，城里高楼林立，车水马龙，为了寻找乡村池塘，河流的影子，人们在城市里建起人工湖，游泳馆，安上喷泉。到了烈日炎炎的夏季，大家想方设法来降温消暑，家家户户安上空调，用上电扇。时至烈日炎炎，酷暑难当夏天，多年回到山清水秀故乡，来到清清小河边，看看清澈见底小河，听听小河涓涓流水声，静静躺在寂静小河边，享受大自然赐予清凉，这是多么惬意的日子啊。
- 关于作者 -
周耘芳，政府公务员。有千篇文学、新闻作品、工作研究文章，被人民日报、鸭绿江、百花园、天池、湖北日报、楚天都市报、农村青年、党员生活等报刊杂志刊用，有多篇作品获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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