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南阳讲老南阳城市记忆】讲述人朱书珍​

——南阳益博社会工作服务中心  王玉

2021年6月6日,晴,周日

每一个人都有故事,每一个人都是一个历史的博物馆,经过的人,遇到的事,总结的经验,都成为后来人弥足珍贵财富。前些年,老南阳讲老南阳城市记忆让我找到生命故事讲述与叙事治疗的力量,做了209个老南阳。振军哥就多次提到过老父亲朱书珍的事,后来一直没有凑到一块儿。最近机构正在做致敬最可爱的人留下最美好光影的活动,把这些在世老人留下最美好的光影,这是一个伟大的想法,有韩老师和郭老师的支持,还有一帮兄弟姐妹参与,忽然就来了有了劲头。

那天正是高考的第二天,跟振军哥说的一点半。太阳似乎炙热的让人有点眩晕,柏油路上刚洒的水迅速的干了,人不多,偶尔见到一两个考生。二高的门口已经有人聚集。顺着中州路,万兴东与奎章阁默不作声,温凉河与解放纪念碑相映成趣,沿着文明路。医生张仲景的石像在医圣祠街与文明路之间,后面写着初心与使命的标语,还有学党史悟思想干实事开新局的标语。

五月的视察带了新的想象,中药市场两边散乱着各种参茸批发的商户和中医堂,一个卖片仔癀的商店引人注目。沿着医圣祠街前行,跟振军哥打电话还没有到,等着过来,穿过一个烟酒店,小院里停满了车。在二单元一楼,开门的是振军的大哥,老人还在休息。振军哥骑着自行车过来,喝了不少酒,在老城区解放路,那里路窄停不了车。后来才知道今天是朱宝生日,一家子凑着庆祝。振军哥的大女儿和芦青姐也在,慢慢的。生活就是这样零零碎碎,但是在这些零碎的讲述中,你会发现人生的每一次起伏,似乎都有一种力量牵引和助推,这就是人生。

今天,我们聆听老南阳讲老南阳城市记忆朱书珍的讲述:

我是1929年人,镇平高丘付寨朱洼,我的奶奶叫付小香。父亲弟兄两个,一个伯叫朱发富,一个叫叫朱文,大名叫朱发永。母亲叫薛灵芝,家是内乡薛岗的,薛宝善是她侄儿子,我们是姑舅老表。小学的时候在付寨,寨的地方就是有寨墙寨门寨河,小学叫付寨小学。刚开始寨区有瓦房,后来挪到付家祠堂。高小在高丘上,离家里八里地。高小,就是高级小学,相当于咱们五六年级。后来知道那是开封师范学院附属小学,后来这个学校迁到石佛寺,当时躲老日迁过来的学校机关单位人多。

家里记事起就没多少地,记事起就我奶和我母亲。父亲在当伙计,当时朱洼也就二三十户,一二百人,整个村子只有四户姓付的。当时只记得小学校长姓崔。当时上学自己拿着柴火自己做饭。大概十一二岁的时候年成。高小上完了,就去韩营初中上学两年,没有发毕业证。那时候都说老日快过来了,最后还是没有到庄上,说老日上庄上其实都是维持会的人。

父亲当时在马山给别人当伙计,后来主家一个拐骡子买过来在山里拉柴禾。那时候吃饭烧水都是柴禾。后来就拖柴,以后买了个驴,去陕西贩盐驮盐。当时跟着唐老五,是个马山口大商人。那时候刚刚解放,物资都匮乏。家里陆陆续续在河洼有二亩地,北坟有四亩,有十几亩,解放前过老日后又买了几亩地。没有钱咋上学啊,上学都是家里多少有个基础。

当时结婚都是坐花轿,媒人说的,结婚就是解放那一年1948年,媒人是一个姓付的看坟园,叫老学德说的,那时候付家是大家,都有祠堂,也有坟园。我和爱人没见过面,印象是从付寨郭沟四个人抬个轿子过来的,那时候结婚也拜天地拜高堂夫妻对拜等等,一直在农村。我还有一个妹子叫朱书梅,是1937年人也都是上学。那时候朱洼还有个同学朱富安,小名叫砖头。

1949年都有个大女儿,刚解放就在农村丈量土地,有点文化。我的父亲朱文当伙计在马山口翁城,赶牲口。那时候马山口是药材集散地,柴禾、木炭、铁锅、猪牛羊,也是各种山货集散地。有一次跟着母亲去马山口吃顿饭,印象深刻,吃的油条,小时候去过哪里,哪里也没去过,高丘,镇平都没去过。

解放前记忆最深刻的事就是上山担柴禾。一气跑到南召边,现在属于内乡地界,担柴禾上浅山坡,撸点树叶,一天早晨去,晚上天黑回来。当时的付寨是个保,有个保长叫石匠娃,这人会刻石碑。最早在高丘区,那时候是区公所,现在贾宋的区公所老房子还在。后来到镇平县武装部和兵役局,一个机构两块牌子。

最早在高丘武装部,1953年到县武装部。县武装部在西关,就是在县政府西边政工科。那个时候主要是发动群众、搞民兵训练、做兵役调查。每年都要到各个大队去调查,每个大队有多少青年。当兵的时候啥职务啥特长,那时候转户口关系,也转兵役关系,主要是查退伍军人的情况。去过枣园贾宋,贾宋区公所门朝东。

1960年拔钉子,六零年生活苦,后来又上二龙乡。乡里比城里好一点,地里有点吃的。那几年困难时期。据说饿死过人,不过没有亲眼见过。1961年去唐河县武装部,当时的部长叫许富海。刚开始的时候唐河武装部就杨寿昌、王宝剑、赵宝全。一直干的是政工科长。1968年正月初八从唐河抽调到南阳军分区。老军分区在南阳老城文正街,离解放路很近。那时候都军分区灯光球场当时南阳军分区杨淅勤。在唐河马振扶出了个张玉琴,不学ABC照样做接班人。

1979年转业到南阳市法院副院长,老伴原来是村妇女大队长,后来安排到副食品公司。原来的南阳市法院,就在现在计生委对面有个育红幼儿园。文革刚考试砸烂公检法实行军管。当时的公检法军管会全部管完了,公检法各县报到南阳统一审核。原来民事纠纷少,后来成立法院以后才多起来。1984年都退二线了,说起那时候五十二岁。

原来在百里奚南村住,那是1985年盖的房子,老伴跟着一辈子,前几年不在了,这才住大儿子这里。那时候叫英雄母亲,战争年代需要人。1949年大女儿朱玉盘,后来朱玉转,朱玉凤,朱振武是1961年的,朱玉霞,朱振军最小。我是正月十七的生日,一般春节正月十五都开始张罗。一家大大小小32口人,我们这一家四辈出了三辈当兵的。

后记

韩老师拿着长枪短炮,不辞辛苦的也过来给老人拍摄照片。只是老照片都放在振军哥家里了。所有的故事都有一个原点,那就是故乡。等坐下来,老人讲起的事往往从故乡出发,只有这里我们才能明白,我们从哪里来,到哪里去。曾经固执的认为朱振军的老家在遮山的朱岗,其实是挨着马山口,属于高丘管的朱洼,一个有着有着二三十户,一二百人的小村庄。当我们再进一步追溯的时候,孩子的成长多是基于父母的认知。他们能够在付寨上小学,又跟着上了高丘的高小,后来上了学才知道那是属于开封师范学院的附属小学。当时正值抗日战争河南省内大量学校和高校内迁,也造成了阶段性的繁荣,开封师范学院就迁到当时的石佛寺。后来又上了韩营的中学。因为识字多,上过学就参加高丘区的工作队,进而进入武装部,在镇平和唐河干了二十年。这里面应该感念爷奶奶,我们常说爷奶奶的积德行善,泽被后世的往往是第三代。

所有宏大的事件都是具体时间地点人物。每一个事件不是亲历者,很少能够具体描述。亲历者,寥寥数语就能把把人带入那个那个年代。比如解放前的事,日本军队并没有进入高丘,所以只是一些皇协军。当时的马山口因为大量学校机关的迁移,更是宛西自治的成果,给宛西四县的人民还是带来不少的机会。朱书珍的父亲朱文,在马山口当伙计,吃苦耐劳加上机会,在家里置办土地,供着一儿一女求学。南阳解放后,便有了用武之地,姊妹两人都成了公职人员。可以说知识改变命运,让大家走的更远。

家和万事兴。朱书珍老人目前一家已经达到三十二人之多。每个人都会在一定的环境里成长。对我们印象深刻的事,不一定在经历的人们心里留下多少烙印。比如张玉琴与马振扶,比如抗美援朝的征兵退伍,比如公检法的军管,每一个社会运行都有自己的运行轨道。老人爽朗,九十三岁,和马三立一样的风趣外表,与光绪皇帝一样的棱角分明,他的孙子朱宝站在一起,清爽的身形,依然可以看到基因的传达。我们为老人的爽朗与豁达感动,也衷心祝福老人安康幸福。

【老南阳讲老南阳城市记忆】

老南阳讲老南阳城市记忆为南阳益博社会工作服务中心老年人社会参与示范项目,蕴涵了社区漫步、长者陪伴、地名文化、活态传承介入方式,老南阳讲述一些历史,当然红色文化也是一个考虑对象。通过探访、沙龙等一系列方式,鼓励老人形成自助收集、记录老南阳的热情。让老南阳人眼里的老南阳故事,通过媒体平台或者网络渠道,感受老南阳有血有肉的风情故事,传承和弘扬优秀的历史文化和发生在老南阳优质精神,链接历史与现实未来的时空通道,形成强大的气场,凝聚南阳的精气神。同时从另一个层面来说,通过社工引导老南阳讲老南阳,可以提升老人们的人生满意度和自我幸福感,一个人的城市记忆,汇聚成点线面结合的丰沛的而不是单薄的历史画面和现实碰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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