豫浙赣自驾游手机游记（之五）

（龙游石窟内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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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五  温州江心屿和龙游石窟

2018.4.10

上午由永嘉出发至温州江心屿。江心屿东园有小山，山上有塔，塔建于唐朝还是北宋？史籍已无从可考。

江心屿历史上出名，首推谢灵运的功劳。这一天，谢走遍永嘉山水，正处审美疲劳之时，忽见大江中有乱屿横陈。

此时，天际晦暗，潮起浪涌，小舟如叶，芦花摇动。这里没有楠溪江的温顺柔婉，但有陶冶情怀的大景致。谢客不禁叹道：“屿乱趋正绝，孤屿媚中川。云日相辉映，空水共澄鲜。”（《登江中孤屿》）

一座荒岛，由此成为世代士子们的精神家园。得意者、失意者和懵懂者登岛，似乎都能找到属于自己的精神慰籍，均可一吐莫名的胸中块垒。

于是，踏着谢灵运的脚印，孟浩然来了，李白来了、杜甫来了、韩愈、陆游、文天祥们也来了。可谓：士子在南国，必来江心屿，若不来此地，难解山水诗。

（古代工匠留下的石刻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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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心屿春有梅花，冬有白茅，风起风住，浪起浪伏，宝塔俯瞰瓯江泛浪，江水仰望宝塔孤影。孩童嬉戏，鸟雀翻飞，平民踏春，文人悲秋。时代在变幻，生活在继续，惟宝塔迎早送晚的意念不变，惟江水潮起潮落的姿态不变，惟游者心目中诗宗诗岛的概念不变。

当下，江心屿仍是喧嚣世界里的一片净土。就在它的周围，由高大立交桥联通的绕城公路上，前后望不到头的大货车队，正载着硕大的集装箱缓慢爬行。江边的高大建筑物头顶上，站立着北方难得见到的制造业基地的各色招牌。

在农耕时代，永嘉是诗乡；在工业化时代，温州领军全国制造业。永嘉温州不惧环境变化，它似乎已习惯于引领中国文化变迁和经济发展的潮流。

历史和现代的浙江人乐于标新立异创新冒险。位于浙西的龙游石窟又是一佐证。

在龙游县城不远处的小山包下，有无数久旱不枯的无底深潭穴道。当几个妇女决定一探究竟之后，谁知竟爆出轰动世界的大新闻。原来这些深穴竟是人工凿成。

想到旅游开发前景，兴奋的村里人在汲干洞穴积水后，花钱在洞穴四壁和石柱上做了画蛇添足的新雕刻。人们没有理由埋怨发现者的无知，发现者总是有理，即便行为有瑕疵，也应受到尊重。

站在洞口下望，立于洞底仰望，脑子里是一片乱码，几十米高的三四根石柱，顶起上千平米刻着流水文的略有倾斜的洞顶。现在开放的石窟均呈方形，大者似乎可包容十层楼房，小者也不亚于一般剧场的体积。面对奇景，任谁都会发一惊呼，真个是伟哉龙游，壮哉石窟！

（龙游石窟内的旅游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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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人开发如此宏伟的地下建筑，究竟出于何意？看来必来自于统治者的重大决策？决策大者不外乎祀与戎。祭祀的痕迹看不出来，藏兵与藏粮最有可能。大工程不会没有自身的逻辑，所谓没有理由说或虚幻理由说都难成立。

为此，拿着课题费的专家们曾反复论证，最后也莫衷一是。笔者怀疑地方主政者故弄玄虚，有意搞一个所谓世界谜团出来，以增加旅游者的兴味和流量。

无论如何，笔者由衷地要向古人致敬，并对在第一窟北墙不显眼处留下西汉风格的马鸟鱼图案的有趣工匠们致敬。

（江心屿少年读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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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顾德欣，中国老教授协会战略研究中心主任，原国防大学教授。作者乃饱学之士，涉猎甚广。本号将连续刊载作者多年写就的读书笔记、游记随笔，以飨读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