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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孟之乡 | 礼义之邦 | 物华天宝 | 人杰地灵
作者：陈兆东
8月6号的后半天我和潮君姊姊一直陪伴着亦奇记者说话，她需要休息以期尽快恢复自己的精神和体能。有一刻，我突然意识到我们不能一味被动地等待付伯伯和爸爸他们来联络我们，我们也应该主动与他们进行联系。潮君姊姊不用头盔，她也没有头盔。亦奇记者的头盔不知所踪无法利用。迄今为止，只有用我的头盔争取和付伯伯和爸爸联系上。此外，“微山湖1号”自带先进的“北斗导航定位系统”，我令它启动系统搜索爸爸和付伯伯他们四个人的信号。当然，此时此刻，我也不知道他们那里只有付伯伯一个人的头盔定位系统可以完全正常工作。从6号的下午两点多开始直到晚上九点零三刻，我和“微山湖1号”的努力都付之东流、一无所获。我俩没有收到任何关于爸爸、付伯伯他们四个人的任何讯息。我非常失落，甚至开始产生恐慌。我担心付伯伯和爸爸他们会遭遇灭顶危机。陈雨亦奇也如我一般，内心沉重异常，她根本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潮君姊姊一直在宽慰我和陈雨亦奇。“微山湖1号”并不理会我们这些人的情绪，它依旧执著地在发送着联络无线电磁波。当时我们并不知晓付伯伯、爸爸、付姊姊还有陈潮君由于置身在怪异的巨菇林中时间太久，几乎同时出现了缺氧的情况。他们几个人眼里、脑里充斥着虚假幻觉，最后纷纷坠入地下古运河中。滔滔不绝的古运河水将他们带离了奇幻巨菇林的生长区域，也把他们从运河的西岸卷至东岸。他们几个人在挣扎的过程中又相继失去知觉。最后在距离我和潮君姊姊数千米外的微山湖底古留城北部的一处浅滩被古运河水抛弃。爸爸和陈潮声几乎同时醒来。两个人跌跌撞撞地分别冲到付伯伯和付姊姊身边，颇费了一番功夫才将他俩从昏迷中救醒。幸运的紧，付伯伯与付姊姊两个人都无大碍。不过，付伯伯身后的旅行包裹不见了踪影。四个人无精打采、周身疲惫地瘫坐在一起，个个呆若木鸡、一言不发。没有人哭泣，也没有人埋怨。他们这会啥也不想，只希望如此这般地一直坐着、呆着……8月7号一大早，我估摸着此刻的阳光应该刚刚生发出一些温热，我和潮君姊姊、亦奇记者便已然匆匆吃完了早饭。我的头盔以及“微山湖1号”自带的定位系统还是没有搜索到任何信号。我不安极了。潮君姊姊提议我们不应该再作无谓的耽搁而是理应抓紧时间，尽快赶到牛皮纸地图上所示的微山湖底古留城。无论这座位于微山湖地下的千年古城如今是否还存在，都已经成为了我们最后的希望之所。我们希望付伯伯和爸爸他们也能够如我们几个人所预料的那样，在那里等待着我们会合。地下古运河的河岸如今变得异常平缓，植被层接近河水的地方被水波冲上来的泥沙所覆盖，好像叠加在一起的我中国台湾省著名小吃手抓饼。头顶的浮云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早就不知所踪取而代之的是上方地壳穹顶的零星闪光。毫无疑问，那些闪烁在穹顶岩壁中的无数“眼睛”一定是那些与我们相熟的发光萤石抑或发光矿物。它们对我来说已然没有丝毫的新鲜感。此时此地，它们于我而言唯一有意义的一点就是可以为我们在这万籁俱寂的地下提供微弱的光亮。即便是微不足道的光亮。我没办法管住自己不跑到浸水的泥滩上看看。透过我的头盔护目镜，我可以非常清楚地看到眼前地面的一切。是的，我没有看错，我的瞳眸里闯进一个熟悉的包裹。这包裹与我身后背负的旅行背包别无二致。“快过来看看，潮君姊姊!你看这个背包，这分明就是我们的人留下的背包。”我蹲踞在背包跟前，招着手，大声呼唤陈潮君和陈雨亦奇还有“微山湖1号”过来。陈潮君和陈雨亦奇不假思索地肯定道，这就是我们自己人丢弃在这里的同款旅行包裹。潮君姊姊蹲下身，将背包打开，看到里面的装的东西我们立马就认出来这个外表脏兮兮的旅行背包正是付韶华伯伯的。既然包裹在此，人也必定就在附近。于是我们几个人分头寻找，一边找还一边呼喊。令人懊丧不已的是我们没有找到任何人的影迹，也没有任何人回应我们的呼喊。潮君姊姊告诉我和陈雨亦奇，这里发现包裹并不代表人就近在咫尺，我们继续往前走，一面赶路一面找寻。或许，付教授和陈老师以及我弟弟他们几个就在前面不甚远的地方正在赶路或者原地停留，也有可能他们早就到了我们也要去的那个牛皮纸地图上标注的地方，是时，正在那里焦急万状地等待着咱们呢。事已至此，我们谁也没有什么好说的，只得鼓足勇气，奋勇前行。付伯伯的旅行背包，由“微山湖1号”照管，这显然再合适不过了。我们沿着古运河的河岸线一直往南行进了约有六千米左右，走在我斜前方的女记者陈雨亦奇忽然痛苦地哀嚎了一声，紧接着就摔倒在地上。潮君姊姊从我后面闪身靠到她的近前欲伸手将其搀扶起来。出乎意料的是她急摆手示意不让潮君姊姊碰她。这会儿，我也走到了近前。我和潮君姊姊面面相觑，互相摊手示意，表示懵然无知。这个时候，就见陈雨亦奇用右手手指指着自己的小腿处，痛楚地说道：“我的右腿小腿肚好疼好疼，就像针扎了一样，也像被炽热的火铲煎着。我觉得是让什么东西给咬了，你们小心谨慎地帮我卷起裤管查看查看。我真的一动也不敢动。”潮君姊姊一边蹲下身形，一边看着陈雨亦奇的眼睛，沉着地道：“别紧张，别惶恐，我看看你的腿究竟怎么了?”潮君姊姊说完这话，即伸出手去谨慎小心地轻轻卷起陈雨亦奇的牛仔裤。我和机器人“微山湖1号”都目不转睛地注视着牛仔裤内陈雨亦奇的小腿表面。看到的景状着实令我倒吸了一口凉气，我整个身体都因之变得麻木起来。我不知道机器人这个当儿会作何感想，但是我可以百分之百地断定潮君姊姊肯定也如我一般感到无所措手足。陈雨亦奇的右侧小腿腿肚上附着七八片灰灰的肉肉的小东西，它们身体长度大概有七厘米，生着很大的明显的牙齿，被科学家们称为“暴龙水蛭”。这一类水蛭在世界各地很多地方都可以见到，并不稀奇。它们这个种群主要吸附在人类或者哺乳动物的体表，透过人类和哺乳动物的粘膜吸取养料。潮君姊姊要求陈雨亦奇保持镇定，切不可轻易动弹。陈雨亦奇注释着潮君姊姊坚毅的脸庞，充满信任与期待地点了点头。潮君姊姊让我往后退开几步，为她让出一些空地来。她让“微山湖1号”将灯光亮度提高，顿时，我们方圆十几米内被照耀得如同白昼。一直以来闪烁在我们顶上岩壁层和周围一些岩石上的发光萤石和矿物的萤光此刻再也看不到了。只见潮君姊姊将之前斗杀雕嘴兽时候用过的锋利无比的短刃握在手里，借着“微山湖1号”发出的强如阳光的灯光，只一划，就见一条暴龙水蛭被她削为两段。电光火石之间，潮君姊姊手中的甩棍短刃又接连划动了数下，就像夜空中瞬间闪过了几道极快的流星，陈雨亦奇小腿肌肉上附着的剩余的几条水蛭也登时化为断片。陈雨亦奇的腿刚刚被暴龙水蛭吸附过，变得又红又肿，真真令她痛苦已极。潮君姊姊一面为她清理腿部红肿的血眼，一面想方设法地劝慰她，希冀她尽快平静下来。我从自己的旅行背包里拿出一些用得着的药品交给潮君姊姊。潮君姊姊根据各种药物的使用说明，让陈雨亦奇或涂抹或内服或吸食。正当我们忙得不可开交之时，忽听得远处有人喊话。鉴于距离太远，加之周边地形特殊，我没根本无法听清喊话内容，更无从辨识喊话人的声音。潮君姊姊提议让“微山湖1号”向着声音传来的方向闪烁灯光，在这光线晦暗的地下河边，灯光信号的传播力肯定是最强的。“微山湖1号”依法照做。果不其然，那边声音传来的地方即时看到了我们的灯光信号，几乎前后紧连着也传来了几下闪烁的光亮。毫无疑问，必是付伯伯和爸爸他们无疑。这种情况下的相逢实在是太出乎人的意料了。我让“微山湖1号”朝那边又以“三短——三长——三短”的方式发射灯光信号;而后，又让“微山湖1号”把灯光颜色调节为橘红色，间隔5秒一闪，总共闪烁四次。这意思就是说我们这里一共有四个人，我们需要紧急救援。那边果然明白了我的用意，用闪烁的灯光告知我们他们那边有四个人，同样需要紧急救援而且他们的情况比我们要糟糕一些。我把这些信息全部向潮君姊姊和陈雨亦奇说明。陈雨亦奇表示她的腿虽然还很痛，可是并不影响行路，完全可以立刻行动。潮君姊姊看看我，我登时会意，走近陈雨亦奇和潮君姊姊一起将她搀扶起来。然后，我们三个跟在“微山湖1号”的身后，以眼下我们所能达到的最快的速度向爸爸和付伯伯他们那边靠拢。任何言语都不能完美描述我们历经百劫复得重逢的喜悦心情，任何文字也无法再现我们相拥相抱、又哭又笑跳跃在一起的狂喜场景。就连机器人“微山湖1号”也控制不住自己激动兴奋得行为，毫无约束地打开了身上所有的照明器，庆祝这值得永恒铭记的动人时刻。一番欣喜若狂的手舞足蹈之后，我们每一个人都渐渐安静下来。我们围坐在一起，就着“微山湖1号”发出的灯光，彻彻底底梳理了一下我们随身携带的全部物品。压缩食品损失了相当多的一部分，剩下的仅足以维持我们七个人一天半的热量。不过，这不会成为阻碍我们行动的难题，因为我们就在这地下古运河旁边，水中可供食用的资源不可不谓富埒陶白。至于饮水，我们原先携带的袋装纯净水之前就喝了一半的量，在遭遇了龙吸水之难以后我们的袋装水基本上或饮用或损失已然不复存在。可是这更不足为虑，泱泱地下古运河所不缺的就是这金贵如油的饮用水。绿水青山可就是金山银山呐!我们在这富可敌国的微山湖地下世界即使是永久生存下去也绝对不会因为缺喝少吃而惴惴苦恼。当然，我们不可以在原地停留一动不动。我们还有最后一个目的地没有到达。根据“微山湖1号”投出的全息影像图所示，我们如今所在的地点距离微山湖下的古留城已经是相距不过咫尺了。我们经过一番商议，打算今天剩余的时间就在此处休整，好好述说述说心中的话。等第二天一早，吃饱喝足之后再出发。
滚滚古运河河水席卷着微山湖地底下独一无二的气韵，义无反顾地向南方奔驰而去，去得坚定不移，去得无所畏惧，去得百折不挠。在这条地下古运河的头顶之上，冠绝古今的另一条大运河京杭大运河也以她一如既往的波澜壮阔诉说着日升月落，诠释着多少代中华儿女的纚风沐雨。这齐鲁大地东南角的京杭大运河与她身下地壳中的地下古运河堪称一对坐赏星云变幻却从未改变慈母本色的好姊妹。身在地表为世界所熟知的京杭大运河为妹，潜身地壳不求闻达的地下古运河为姊。勤劳善良、相亲相爱、守望相助、发扬踔厉的微山湖人民正是这两条亘古大河孕育的优等儿女。
紧随着古运河奔流不息的脚步，越往南地势、地貌越发变得与先前不同。数十米开外的西岸线出现了连绵起伏的巍然的群山，山与山之间有龙行虎步般的山梁相连。每一座山梁似乎镶着一道金黄色的边线，苦于距离太远我们无法辨识那金黄色边线究竟为何物。付伯伯推断那是一些石英岩成分的矿物和岩石集中出现的表征，或许还含有丰富的黄蜡石，也就是民间俗称的龙王玉。河面辽阔平静、细波如鳞，似乎深不见底。让人越看越有一种“鹅毛飘不起，芦花定底沉”的感觉。到了我们众人所在的东岸线则是一望无际的平原地带，只在目力所尽的边缘地方隐隐约约出现一些迤逦起伏的小型丘陵。伴随着地势地貌改变的还有我们脚下的植被和岩石。团团簇簇的金叶女贞和小叶女贞长势旺盛，活像一群群翩跹起舞的少女。红叶李和紫荆错落有致地穿插其间，长势也颇喜人。裸露于地下积土层之外的岩石主要有石英岩、千枚岩和片麻岩，这些都是分布极广的变质岩类岩石。当然，我们在一些路段也发现了沉积岩和火成岩的影子。需要明确的是，我们眼下的当务之急是尽速找到陈雨亦奇牛皮纸地图中所示的古留城而不是在这里考察岩层和岩石。故此，我们并没有在某一处地方逡巡不进，而是倾尽各自的体能继续往前赶路。当我们转过一个凸出于河面之上的岬角，一座巍峨霸气的城池蓦然跃入我们的眼帘。这座城从城墙构筑的角度和走势来看，整体上应该是一座标准长方形城池。正对着我们的这一面是古城的北面城墙。城墙高有九米，全为夯土层垒砌而成。城墙顶端垛口森然，给人以威严肃穆之感。瓮城的城墙略矮，但垛口较主墙更为密集。瓮城城门洞外口正好宽3.6米，高有5.6米。我想若进得城去，主城的城门必然比这瓮城的城门更显高大。瓮城城墙上部为夯土层，从一人高的地方往下到地面都是厚厚的麻石板或青石板，这样可使对主城起着保护作用的瓮城更加坚固。瓮城的城门楼主体两层、局部三层，顶部设计为我们稔知的飞檐斗拱。每个飞檐的角尖都挂有大铜铃，设若风起之时，必然会叮当铿然作响。瓮城的两翼与主城墙连在一起的地方，筑有箭楼似的箭孔墙，供射击之用。门闸已然损毁，不知毁于何时。雉堞还算完整与垛口一起相得益彰，风采依然。我们在这北面瓮城门外盘桓了良久，无法进得门内。无计可施之时，陈潮君和陈潮声却让我们在这城门外等候，他二人去去就回。付伯伯说陈潮君往昔来过此地，必然有入城之法。即使她不知道该如何进得城去，也一定会有主意叫得门开。既然这古留城素来还有人烟留存，就不怕我们喊不应他们。我们几个人沐浴着头顶上方万千朱红色萤石散发出来的欸乃若水波样的微光，开始了早就过了饭点的晚餐。时光易逝，今儿个这一天过得更是快到出奇。从时间上来看应该到了深夜的一点多钟，古留城周围的光线比起高平古城来在亮度上还是有些区别的。高平古城城墙外是黑漆漆一片，须得佩戴着头盔借助护目镜之力才能看清周围的环境。而古留城，因为笼罩在朱红色的萤光之中，一定程度上还是可见的。付姊姊将我们几个人叫醒，说是听到了一些奇怪的声音。“微山湖1号”打开了照明灯，我、爸爸、付伯伯、思谌姊姊我们几个人透过头盔护目镜左顾右盼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现象。陈雨亦奇虽然失去了头盔，但是由于完全适应了地底的环境，又借着“微山湖1号”的灯光，即便模模糊糊地，仍能够看清稍远处的东西。她突然想起付姊姊有一个可伸缩折叠的超夜视望远镜便从付姊姊那里要过来，她说我们几个都有头盔护目镜帮助，她暂时先霸占着这个望远镜了。当她将望远镜的镜头调到极清频道的时候忽然发现在南面古运河的河面上出现了许许多多的觳纹。这些觳纹从一个核心点荡漾开来，每一个核心点都是可移动的。她把这一新发现告诉给了我们。付伯伯一手掐着腰，一手从陈雨亦奇那里接过望远镜。从把望远镜朝向南方河面的那一刹那开始，付伯伯的脸上就开始发生着一系列微妙的变化。他先是面无表情，平整的脸部皮肤就像新降雪的雪地。慢慢地，他的眼部肌肉开始缓慢收缩，挤出来的每一条皱纹都恰若干巴巴腐竹上的条痕。接着，这些条纹又拧在一起，似乎要打架。与此同时，他的嘴唇翕动，似捶破的鼓面豁口，继而越长越大。他的眼神鉴于被望远镜遮着，我完全看不出来是何种样子，我想一定也变得异常夸张、荒诞。“我想我们要收拾收拾赶紧逃命了，河中的这些觳纹是由微山湖地区特有的一种巨型水蛇制造的，这种水蛇就是世界著名的'微山湖巨蜒’。”付伯伯一边说着这话，一边佝偻着腰向后退。爸爸进走几步扶着他。所有人开始有条不紊地收拾东西，准备撤离。这个时候，大家最担忧的是陈潮君和陈潮声姊弟。他们两个人去了之后迟迟不归，莫非在中途遭逢什么变故。正在大家忧心忡忡地担着这两个人的心时，忽听得身后的瓮城中传来杂沓的脚步声，还混有好多人的说话声。几分钟后，瓮城城门洞开，我们看到陈潮声走在最前面，后面是陈潮君和几个身穿汉氅的人，再往后，是十几个手指大型火摺子的年轻男女。他们也是一水的汉氅着装，颜色各异，不一而足。付伯伯和爸爸负责寒暄，他俩在陈氏姊弟的指引下纷纷拜识了古留城的城首和城长，同时还与张氏一族的几位代表人物进行了简短的交谈。这个时候，有一位举着豆形灯台的年轻人厉声叫道：“我等速速进城，休要在延搁，古运河中的圣灵已至。”我们被这一叫提了个醒，这会子只顾着寒暄说话了，把方才看到恐怖景象给抛到九霄云外去了。我们随同古留城中的住民迅速进入坚固结实的瓮城。巨大的双扇城门随之紧紧关闭。随着瓮城城门的闭合，我感觉与城外的毛骨悚然场景算是远远隔开了，心底顿时轻松许多。付伯伯、爸爸在前面和陈潮君、陈潮声一道与古留城的几位头头脑脑又笑又打拱地交谈。付姊姊和陈雨亦奇也不知道在低着头和几个挑着蝴蝶烛台的年轻姐姐在谈论着什么。没有人理我，我只得和“微山湖1号”靠着行进，一边走一边打量着四周的环境。瓮城内空间不算太大，墙根下放置着多种造型的冷兵器架，架子上刀枪剑戟、斧钺钩叉一应俱全。每个兵器架旁边还置有一块巨型砥石，砥石近旁必是一块稍小一点的砺石，一看即知这是专门供磨刀、磨枪用的。往上看，瓮城的宇墙清晰可见，和外沿的垛墙比起来，略微单薄了一点点。穿过瓮城就是古留城的正门，门楣上横着一块大扁，上书四个篆体大字。我刚才听得真切，爸爸读出了这四个大字：陈留万世。过得主城的拱门在内侧的门楣之上还悬着另外一块朱红匾额，上面也用篆体写着三个大字：留城邑。
从古留城的主城大拱门出来当面就是一条宽阔平坦的大街，街道以麻石板和青石板混合铺成，街面上人烟往来如梭，热闹非常。街道两侧的店铺中烛光摇曳，写意诗情令人心醉。店铺门口支着各式各样的摊位，摊位旁都竖立着一个铁架，铁架上燃着造型各异的烛灯或油灯。没有烛灯和油灯的就以大火摺替代。因此，整个街道可以算得上是灯火通明。行至一处兜售古玩字画的摊位前摊主拿出一副丝绸质地的卷轴，让我们这些地面来客将自己的名号签上。我等人人受宠若惊。尤其是我这样一个少年人，居然也得了和爸爸、付伯伯他们几个成年人一样的待遇，怎么能不心花怒放呢?我们一行人甫至古留城竟然能够留下如此浓墨重彩的一笔，委实是始料未及的。签完了字，我们跟随古留城的这几位头脑人物继续在这条大街上溜达。过了一个十字路口，街道变得愈加宽阔起来。脚下的路面不再有麻石板、青山板的影迹而是摇身一变成了一块紧挨着一块的巨大的青砖。路的边缘修有精致的排水暗沟，供日常排泄路面积水之用。两侧的房屋也变得高大起来，甚至出现了一连串的三层小楼和四、五层的大型排楼。打把势卖艺的叫嚷于人山人海之中，耍猴戏斗鸟的卖弄在人来人往之间。捏糖人的，卖冰糖葫芦的，卖茶水的，卖狗皮膏药和大力丸的各逞其能，游走在熙熙攘攘、人声鼎沸之中。至于那些挑担的、骑马的、赶车的、撵驴的就更令人应接不暇了。过了一架横跨街道的木桥，两边出现了各式各样的茶馆、酒楼、客栈和肉铺。街道上愈加变得人头攒动、摩肩接踵，真可以说是“连衽成帷，举袂成幕，挥汗成雨”，让人叹为观止。古留城的城首和城长带我们到了城中唯一的公廨“留城政务署”，他们并没有让我们进入大堂而是领我们进了正门后往左转，来到了一处四合院。这四合院建筑古朴典雅，其房屋构筑和格局充分体现了中国传统的建筑思想以及阴阳五行之学说。众人进了主堂屋之后，分宾主落座，茶水和茶点也紧跟着让几个人给端上来了。一番古奥繁冗的大人之间的叙谈也就此拉开序幕。对此，我一点兴趣也没有，便央求付姊姊和陈雨亦奇陪我到院内走走。潮君姊姊是无论如何也走不开的，她可是维系古留城方面通联的关键人物。付姊姊和亦奇姊姊谈笑风生，竟说些此次探险之旅的过往险事，似乎对赏玩这院落并无多少兴致。我跟着她们俩，细细品味着如今在微山湖的地面世界已然销声匿迹的这类宅院。这是一座典型的两进四合院，有前院和后院之分，后院又被称作内宅。前院筑有高大的门楼，大门威风凛凛向着外面的一条街道。不过，刚才我们不是从这个大门进来的而是经由留城公廨的院中侧门进来的。与这大门楼紧挨着的是矮小一点的一间屋子，这就是倒座房。连接前后院的墙壁上开了一个造型别致的小门就是垂花门。我知道这垂花门类似于一些简易四合院住宅的月亮门。后院由东厢房和西厢房组成，两侧房屋目目相觑，端的有趣至极。正厅房屋岿然屹立在两侧厢房之间的正中位置，有专门的游廊与厢房相连。游廊的一侧是后罩房一类的房间，是为存放日常杂物而设的。当我们三个人回到正堂会客室的时候，古留城的头头脑脑们早就离开了。付伯伯、爸爸正在对坐喝茶。潮君姊姊和潮声哥哥正在整理我们随身携带的各类物件。爸爸让我好好留意这古留城的砖砖瓦瓦、一草一木，很难说以后还会有再到的机会。付伯伯斜趴在身前的方木桌上，埋怨着伤情未彻底痊愈的腰部。付姊姊走过去为他轻轻捶打。陈雨亦奇在和“微山湖1号”商量，希望它可以帮它拍摄一些相关照片。她自己来时没有携带相机之类的拍摄器械，唯一可供拍照用的现代化便携式通讯设备也被古运河的水泡坏掉了。幸亏爸爸的微型笔记本是防水的，否则的话，他辛苦记录得探险历程资料也会毁于一旦。假如真是这样的话，这篇古留城见闻纪略也就难说能与读者见面了。朗月如盘、月华似水的景色在微山湖底下的古留城是欣赏不到的。我们在古留城盘桓勾留的数日，所见的是一幕幕和和美美、大爱至诚的人与人之间相处的景象。我们无一刻不沉浸在古留城人赤诚相待、爱礼存羊、同力协契所营造的美好气氛中。我们当然想长时间地沐浴在这样融洽祥和的氛围中，我们当然渴望与这里的人们多相处一些时间，以增进彼此之间的友情。可是鉴于此次微山湖地壳世界的科学探险之旅，我们已然循着牛皮纸地图上所示的路线走遍了该到的所有地方，完成了对微山湖区域地下生态环境全面的考察。这二十余日，我们一行人见识了微山湖地下世界的波谲云诡和奇幻异彩，熟知了微山湖湖盆之下的地质构造和区域地理环境，为日后的微山湖地质环境保护和从地上到地下的立体生态环境治理积累下宝贵的资料。确实到了高唱凯歌返回地面的时候了。古留城的确很让人留恋，但毕竟不是我们的家。正所谓“子不嫌母丑，狗不嫌家贫”，为人处世切不可忘却自己的根本和依归。我们还是应该回到我们地面之上的微山湖市。古留城的城首和城长对我们一再挽留，但见我们去意已决，也就不便再继续坚持下去。他们二人以及古留城的民届代表刻意在城南头的全民宴会厅为我们准备了一场丰盛的送别宴席。席上，城首与城长两位先生分别和我们致难分难舍之意，同时他二人代表古留城一城之众祝福我们一帆风顺、平安到家。最后，城首还特别央凂我们务必要对地面世界保守住古留城的相关秘密尤其是古留城的具体位置。我们在潮君姊姊和付伯伯的带领下当即立下誓言，绝对不会将此间事道与外界人员。尤其是潮君姊姊，她对城首说她和潮声哥哥将我们一行人送回微山湖市之后即刻回到高平古城中去，他日有机会必当登门再访，以回馈古留城的深情厚谊。这场别离宴没有所谓的推杯换盏、觥筹交错，没有我之前见过的虚情假意、口是心非，也没有什么心怀叵测、阳奉阴违。有的只是表里相符、心口如一，有的只是敦厚诚实、诚笃耿直，有的只是仗义慷慨、精诚团结。此时此刻我的眼眸里又析理出一幕幕这几日在古留城的所见所闻之景象。一到侵晨，书肆中便人满为患。家家户户，伛偻提携，纷纷来到城中各间大小书肆，自发开展群体读书课。有的书肆掌柜还亲自上阵，领着大家早读。有的书肆会举行“每日竞读”活动，评选出优胜者赠以图书，以资鼓励。有的书肆会上演一些“乐阅好读”的文艺节目，吸引人们参与到阅读活动中来。群体读书课结束以后，孩子们相继回到庠序，开始一天的庠序砥志研思学习课程。成人们则要回到各自的工作岗位，兢兢业业、恪尽职守地完成自己所肩负的本职工作。当然，在工作的间隙，他们完全有权力支配自己的时间用于读书学习，以期精进不休。即便是那些从事与书本或阅读毫不相干的职业的人，也都会自觉地在身上备着一本书，在短少的空闲中翻开书页看上几眼。比如说吧，大街上的摊贩们不可能接续不断地吆喝售卖，他们也会在短暂的休息时间从身后拿出一本书来或朗声诵读，或轻声细品。从事巡防工作的衙署人员会一边走一边背诵几首诗词抑或古文来。即便是那些杀猪宰驴的屠夫也会根据出刀的不同节奏，念叨几声《庖丁解牛》的文句或与屠宰行业相关的格言名句。宴席结束的声音把我的思绪拽回到现实中来。城首和城长两位先生在最前面引路，爸爸和付姊姊搀扶着付伯伯走在他俩近旁，陈潮君、陈潮声、陈雨亦奇跟随于后，我和“微山湖1号”走在最后面。我们将探险旅途中残存下来的物品归置在一起，又接受了一点古留城民众的馈赠，收拾成四个大包裹。爸爸、付姊姊、陈潮声和陈雨亦奇各背一个。我们一行人在城首和城长两位先生及其家人的陪送下来到一处开在墙垣上的洞道旁。城首先生告诉我们如今城外有古留城的护城圣灵“微山湖巨蜒”在，走大门出去是万万行不通的，只能通过这条千年暗道出城。这条通道在地下绵延迤逦数十千米，我们循着它走就可抵达郗山山盘底下。然后跟着暗道绕过郗山即可直达微山湖市南部新城昭阳新区。在那里，我们就能够找见陈卫护所说的废弃矿井。我们每一个人的内心都缱绻缠绵，可送人千里，难免一别。城首和城长他们不得不止步于此。我们亦不得不饱含着难舍的热泪步入归家的暗道中。实际上每个人的一生，总是不可避免地遭逢太多太多的离别。一个没有经历过离别的人，是无法得知什么叫“遗憾”的，即使这个“遗憾”已然尽善尽美。暗道两侧的墙壁是天然的岩层，主要由沉积岩中的页岩和泥岩组成。顶部岩石是板岩和少许千枚岩。脚下的暗道路面相当平整，看起来是经过了人工的改造，以巨大的夯土块铺砌而成。暗道高有七尺，宽有三尺半，人行走其间丝毫感觉不到憋闷和压抑。因此，我们行进得很快。我们是8月15号的亥时中进入暗道的，一路上走来平安顺遂。8月16号的辰时我们抵达郗山底下地壳。这里的地道墙壁和拱形穹顶业已不见普通岩石的成分，取而代之的是富含铈、镧、钇、镨等诸多元素的的稀土矿藏。我对这些少见的金属元素完全一无所知，对所谓稀土金属也不甚了解。付伯伯手扶着暗道墙壁，佝偻着腰教育我道：“稀土是重要的国家战略资源，作为一名中国人理应知晓稀土对我们国家发展大计的重要性。我们微山湖地区是中国重要的稀土矿藏产区之一，身为一个地地道道的微山人，更应该知道自己家乡矿产的弥足珍贵。”从付伯伯的口中我才知道分布于我们微山湖底下的稀土矿藏是中型至大型品位的中等矿床，以铈元素为主，呈脉状分布。郗山诸山头周围有基岩暴露的地方，这些稀土矿床分布较为零散，95%以上被第四系层所覆盖，往湖滨地方逐渐加厚，品质优而精。稀土金属为冶金、石化、电子等诸多领域广泛应用，被称为“工业的维生素”。世界上许多高精尖产业都必须依赖稀土金属。我们应该先从国外进口大量稀土资源用于当前重要行业的发展，还要做好大量采购稀土的工作，将买来的优质稀土深埋储备。同时努力做好国内稀土矿藏的保护工作防止无限制开采造成的稀土储量下降和生态环境污染。当然，还必须做好稀土资源管控，大力促进稀土产业升级。绕过郗山山盘地壳，穿过稀土金属地层我们进入了黑乌乌的一个世界。这里的乌黑程度不啻于之前所经的黑白山区域。显而易见，我们又进入了一个大型的煤层地区。付伯伯告诫我们每一个人，千万谨慎行事，不可以弄出一星点的火花，不然的话，一旦引燃了这些煤层，这里就会瞬间成为一片火海。由此引发的瓦斯大爆炸不仅会把我们炸得粉身碎骨，甚至整个昭阳新区都会被夷为平地。原来我们已然抵达昭阳新区的地下，这么说来，我们就要从地壳中走出去了。果不其然，当我们穿过一段变质岩路段后，一条人工开凿的倾斜着向上延伸的矿井井道出现在我们的头顶上方。井道的壁上有供攀缘的钢钉和铁条，这为我们徒手攀缘提供了莫大的便利。付伯伯提议全体人员卸下所有的负重原地休息，先吃饱喝足，然后好好睡上一觉，待到体能恢复、体力充沛之时再开始行动。当我们上下一字排开沿着废弃矿井的井壁向地面方向攀援的时候正是到了这天的未时一刻。付伯伯腰疾尚未痊愈，行动起来仍旧颇感吃力。这并不影响他此时此刻愉悦的心境。实际上，我们每个人一想到胜利在望，都忍不住有些暗自窃喜。我们一边往上攀登，付伯伯一边告诉我们说这个煤矿的煤层结构属于不含夹石层的单一结构，煤炭品质相当之好。只是为了服从当地生态环保的大局，不得不关停，也算是为未来作资源储备了。留在这深邃的地壳里，这些煤又跑不了，早早晚晚还是属于我们自己的财富。倘若一味地过度开采，竭泽而渔的结果只能是自取灭亡。这是与“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的生态理念相违背的。付伯伯还说含夹石层的煤层机构是复杂的煤炭结构。所谓夹石就是我们常说的夹矸，譬如混在煤层中的粘土岩、泥岩、碳质泥岩和粉砂岩。煤层中蕴含的夹石层会增高煤的灰含量，降低煤的质量，也会给开采带来不少困难。我又一次被付伯伯的渊博学识给深深折服，禁不住思忖：什么时候我也能通过自己的不懈努力达到他这样的水平呢?我们的上行攀援虽然进行得非常顺利，可毕竟是徒手朝上攀行，的的确确很耗体力。我们不得不隔一段时间就要手扒着铁条和钢钎休息休息。直到这天的傍晚时分我们才抵达井道上部的通风层。我们躲进通风层，安安静静地吃了一顿到达地面之前的最后一顿晚餐。通风层里没有太多煤炭踪影，四壁都是积土层，零星地会看到一些风化严重的沉积岩层中才会有的岩石。按照矿井进风井和回风井的位置关系，煤矿区一般把矿井通风形式分为中央式、对角式、区域式和混合式。由于日久年深，这个通风层的原始形态已然发生了巨大变化，早不复当年模样。我们的体能恢复个差不多之后，在陈潮君和陈潮声的带领下，我们一鼓作气登上了地面。从废弃矿井的搭棚里走出来，我们恰好置身于一片被蓝色隔板围起来的空旷地带。满天的星斗镶嵌在玉宇之中，颗颗似美人的瞳仁。清清爽爽的夜风抚过面颊，仿佛隔空而至的缕缕芬芳，又仿佛远处高楼上渺茫的歌声似的。我们相互扶持着从空地里走出来，行进在一条曲曲折折的土道上面。走尽这土道，就是连接着微山湖市区、济宁市区和徐州市区的104国道。此时此刻的我们个个灰头土脸，邋里邋遢地，委实难以搭上一辆过往的车辆。我们身上携带的便携式通信工具经过这一路的折腾早都失去了该有的作用。无可奈何之下，我们只得接着靠着双脚一步步向市区方向靠拢。来到一个无线电话亭的旁边，付姊姊进去给她的好朋友王晓宁和朱小虹各打了一个电话。大约二十多分钟之后，王晓宁开着一辆红色的北京吉普车来到了我们等候的位置。又过了不到十分钟，朱小虹也开着一辆黑色的比亚迪越野车赶到了。她们俩帮着忙将全部的包裹、装备放进车的后备箱里。我和爸爸、付伯伯、还有“微山湖1号”上了王晓宁姊姊的车。潮君姊弟、付姊姊、陈雨亦奇坐进了朱小虹姊姊的车。两辆车一前一后稳稳当当地开往微山湖市区。我们进入微山湖市区的时候已是晚上10点钟的光景了。所有人在新河街66号大院有说有笑地吃了一顿庆祝凯旋而归的便饭。接下来，朱小虹姊姊开车先走，把付姊姊、潮君姊弟和女记者陈雨亦奇送往镇中街21号住宅;然后，晓宁姊姊开车依然载着我们四个人，先把我和爸爸送回我们在“鹿鸣天下”的家。当付伯伯和“微山湖1号”乘着晓宁姊姊的车行出好远了，我和爸爸才往小区院里走。翌日早饭后，我和爸爸来到付伯伯位于镇中街21号地址的老宅。昨天晚上潮君姊弟、陈雨亦奇都是住在了这老宅里。也是，这宅子阔大得很，一次性住个十几人都没问题。过了一会儿，昨晚驱车到路边接我们的两位司机姊姊也来到了。原来，她们俩今天上午还有很重要的一项任务要完成，那就是陪同付姊姊一道把陈潮君姊弟两个送回陈庄村凤凰山上。他们二位还是要通过四门洞通道返回高平古城。我忽然想起那可怖的原始萤，提醒他们多加谨慎。潮君姊姊轻松地莞尔一笑说：“放心吧，道初吾弟。我和你潮声哥哥有办法控制那些发光发热的小飞虫。咱们后会有期!”双方的依依不舍终究阻不住离别的脚步，王晓宁姊姊开车，朱小虹坐在副驾驶陪同，付姊姊和潮君姊姊还有潮声哥哥坐在后排。我和爸爸扶着付伯伯，陈雨亦奇和“微山湖1号”跟在我们后面，一起回到客厅总结分析这一路所得与所失。直到下午两点钟，付姊姊他们几个人才回到21号宅院。付姊姊径直把她的越野车开进了院中。朱小虹姊姊将陈雨亦奇的车停在21号住宅门口交还了钥匙之后，就和王晓宁一起驱车离开了。付伯伯将两次微山湖地下之旅的地质、地理方面的发现整理成数万字的论文公开发表在《人文与科学》杂志，在国内陆质科学界以至世界地质科学界都产生了巨大而深远的影响。一时间付伯伯声名鹊起，成为地质科学领域炙手可热的人物。推崇他的人们顶礼膜拜他，把他的话奉为至上圭臬。诋毁他的人极尽批判否定之能事，把他的一言一行都看作是颠倒是非的毒药。但不管怎么样，抛开这一切不谈，微山湖的地下科学探寻却由此掀开了崭新的一页。而且，微山湖地区的旅游业也由此进入了发展的快车道。每年来微山湖国家湿地公园、微山湖地质公园和陈庄村周边景点旅游的人日以万计，着实推动了当地的经济社会发展。我的爸爸把一路上记录的见闻整理成书，受到了越来越多人的喜爱和赞美。我回到了我的学校，继续我未竟的学业。经过这一次地壳世界的历练，我更加热爱自己的家乡微山湖，更加懂得如何刻苦学习，以期将来学有所成，把自己的家乡建设得愈加美丽富饶。付姊姊不再向往外面的世界，她也深深地爱上了养育自己二十余年的家园。她坚定不移地留在了付伯伯身边，希望可以和自己的父亲一起为保护家乡的生态环境贡献一份力量。至于先期在报纸上报道伏羲庙古皇井干涸事件，后来又因缘巧合陪同我们一起参与进行了微山湖地下之旅的雨亦奇记者，工作期间又到南方去深造，后来重新回到微山湖的怀抱，到处不遗余力地宣传生态保护和历史古迹维护相统筹的理念，被授予“微山湖绿色使者”的荣誉称号。在这么多人的努力呵护下，碧波荡漾的微山湖一天比一天美丽，一天比一天富饶。生活在这里的人们家给人足、幸福安康。
作者简介：
陈兆东，山东省济宁市微山县人，系山东省青年作家协会会员，山东省济宁市作家协会会员，《悦读》杂志签约作家。作品散见于《上海文学》《山东青年作家》《四川文学》《山东教育》《济宁文艺》《济宁文学》《教书育人·教师新概念》《东方青年教师》《济宁日报》《微山湖》《今日微山》等刊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