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叶成阴子满枝”——杜牧错失的那段姻缘
2021\04\08
一场雨后，连晚樱都开始零落了，
目之所及，皆是绿肥红瘦的光景。
一个月前还堆满花朵儿的杏树（分不清是杏还是李），
如今早已结满果实，真是“千颗万颗压枝低”。
想到“梅子留酸软齿牙”（为什么是梅子，我也说不清），
忍不住咽一口涎水，竟没半点伤春的意绪。
惭愧啊，杜牧的伤心情事——“绿叶成阴子满枝”，
却被我硬扯上了“吃”。
赶紧读一遍原诗压压惊：
叹花\怅诗
版本一
自是寻春去校迟，不须惆怅怨芳时。
狂风落尽深红色，绿叶成阴子满枝。
版本二
自恨寻芳到已迟，往年曾见未开时。
如今风摆花狼藉，绿叶成阴子满枝。
表面意思很简单：
不知因何事，杜牧看花去得太晚了，有多晚？
花完全落尽，枝上除了葱茏的绿叶，
就是圆润的果子（当然还不能吃）。
传达的情感也很简单：
错过美好，希望落空，
当然怅然若失，懊恼不已，
故嗟之叹之，作诗记之。
没了。
可总觉少了点什么。
大概读过此诗的人都这样认为，
于是，不知从什么时候，
这首诗背后多了一个可歌可泣的爱情故事。
你看，那花分明是女孩子；
寻芳（寻春）迟，就是无缘错过，他回去太晚了；
花落尽，就是红颜老；子满枝就是她已结婚生子……
怅诗
的确，这首诗的暗示性太强了，随便一脑补就是一个凄美的小说。再加上杜牧“十年一觉扬州梦，赢得青楼薄幸名”的风流行迹，我们很难不相信这个故事真实存在。且看《唐才子传》的记载：
“大和末，往湖州，目成一女子，方十余岁，约以十年后吾来典郡，当纳之，结以金币。洎周墀入相，牧上笺乞守湖州，比至，已十四年，前女子従（從）人，两抱雏矣。”
大和末，杜牧在湖州游玩时，看上一女子。只是女子年纪尚小，才十岁出头，杜牧便与女子的母亲约定，十年后他一定来湖州任郡守，到时便迎娶女子。为表重视，当即下了聘金。离开之后，杜牧在宦海中历经沉浮，始终没有忘记那个约定，也曾多次向朝廷请求知湖州，可惜未果。等到好友周墀出任宰相，他才达成此愿。只是，十四年已过，他没能如约而至，那个女孩是否尚在闺中等待？杜牧怀着期待与忐忑找到女孩时，发现她早已嫁作他人妇，并诞下二子。杜牧惆怅不已，提笔写下此诗，久久不能释怀……
“自是寻春去校迟，不须惆怅怨芳时。
狂风落尽深红色，绿叶成阴子满枝。”
无缘的你啊/不是来得太早/就是/太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