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笔||纪 念

纪   念

曲复||上海

小区后面有一条马路叫一二八纪念路,路面被沥青铺平,偶有一两个坑,总能让来往车辆上下颠簸一番。这听着是纪念淞沪抗战的,实则的确如此。前些年的时候政府在路口立了块碑,为的就是让这段记忆存留在所有人的记忆中。

抗战的时候还没有我,这条路上具体发生了什么我不得而知,对它的了解仅限于书本上的文字,以及长辈们口口相传的传奇故事。我只记得自我有记忆起,最初的这还是片没被人开发过的泥泞荒田。草似乎有我人这么高,而晴天的时候总有尘土被风扬起,至于雨天,数不尽的脚印被人遗忘在那,等到太阳再次升起的时候,它们便成了这幅画中的常驻客。

后来大了些,荒野的一头成了被人用混凝土铺平了空地,无数集装箱在这里堆叠,时不时有起重机提放货箱的声音在这边传开。小的时候玩得野,我经常约着朋友在其中穿梭躲藏,以至于被大人训斥了无数次,那边仍是一个最好的捉迷藏基地。至于另一头,那是孩子们放风筝的好去处,家住小区里的最后一排,偶尔,踩在板凳上站在阳台,我也能瞧见那些高飞的风筝和在草堆中乱跑的野狗。虽然离得近,但我只去过一次,瘦小的手臂无力,只有靠着大人的帮助才能牢牢抓住,它成了我对那最后的回忆。

自阳台前的第一栋楼拔地而起,紧接着是第二栋,直到阳台上的田野没了踪影,只花了两年多的时间。世界变化之快,风都很难赶上。数十年过去,就连那集装箱的堆积地都早被转移,取而代之的是一座万达广场。泥泞的小径成了沥青路面,没了野狗的踪迹,经常有人牵着自家的品种狗在路边的绿化带里散步。路边被政府种满了各种会开花的树,我不认得,却也觉得好看,带着自家的柯基在花下拍照。

万达刚建成的那一年,我还被外婆天天拉着去饭后散步。在我的回忆中,这个个子不高的老太太,总爱皱着眉头,撅嘴数落着我出门时穿的太少。她的脚步小却快,带着小跑,我才能赶上。可无奈体力有限,我始终追赶不上时间。然而事事难尽人意,想起散步,现在没了兴致,也早已无人说我,生活却还在继续。

想来这条马路的确是应该被人纪念的,但历经了时间的沉淀,值得纪念的东西有太多,几百来字无法细细道来。

图片/网络

作者简介

笔名:曲复,上海人,文字的过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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