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勇：过敏煎在临床应用中的体会

作者简介

祝勇，出身中医世家，四大名医施今墨之曾外孙，协和名医祝谌予之长孙，博士研究生。现为首都医科大学附属北京中医医院呼吸内科副主任医师。在三甲医院临床工作10余年，为第五批全国老中医药专家王莒生学术经验继承人。在核心期刊发表了十余篇学术论文、学术著作；参加养生堂、北京晚报等媒体宣传中医科普。作为业务骨干参加多项市局级课题的申报和执行，并主持参与多项药物临床试验项目。

学会任职：中国医师协会中西医结合医师分会呼吸病专家委员会委员、中华中医药学会委员、北京中医药学会仲景学说专业委员会委员、中国中医药研究促进会青年医师分会理事、全国卫生产业企业管理协会治未病分会理事。

讲课正文

各位同仁大家好，非常感谢大家的抬爱，今天我跟大家分享我在使用过敏煎的一些经验，过敏煎，它是由银柴胡、防风、乌梅、五味子、甘草五味药组成。

关于民间的来源其实有好几种说法，一种就是我爷爷在文章里边说的，说是来源于上海某医院，通过实验证实的抗敏作用的一个经验方。然后还有的就说是来源于施今默所创的，还有就说是我爷爷自己所创的来源都不太一样，而且都有这种文献依据。但是对于我们来说有几个首先确实是我爷爷学习上海医院的一个经验方，确实是这样的，但是他也稍微的做了一些加减，因为原经验方上边确实只有四味药，然后他加了一个甘草，但是在对于糖尿病病人过敏的时候，他又把甘草去掉。

所以在最开始的时候，像梁晓春梁主任在整理我一些经验的时候，他就只写了银柴胡、防风、乌梅、五味子这四个药。那么就是四味药是这本杂志文章所说的，银柴胡大家可能也比较熟悉也比较陌生，因为其实要比起柴胡来说用的还是比较少的，那么它就是一个性味甘凉苦，清热凉血作用。防风是辛甘微温，它有祛风胜湿的作用，还有止痒作用。乌梅是酸平，五味子是酸涩，都能够敛肺气涩肠固卫，可以养阴，酸甘化阴跟甘草配伍。

这个方子的组方怎么说呢？他是主要是一个以实验依据为依据的，所以它对体质各异的人都是比较适宜的，但也不是说没有副作用。过敏煎这方子是建国以来其实应该说是从古代以来唯一的一个，或者说是至今为止，第一个用这种西医的名称作为中医汤剂的一个方子。虽然说中药里边抗过敏的这种药物也很多，但是确实是通过一些临床药物的一个筛选，筛选出这五位药，现代医学研究也是证实是，对于这种大家看我PPT上面写的很清楚，对于这种蛋白过敏的休克或者组织胺休克，这种豚鼠，它能够治疗这种比较严重的这种过敏反应，用完过敏煎之后，能够有效降低病死率。

而且还有报道对于这种小鼠过敏性休克，在致敏期给予药效果是最为显着的。关于过敏煎的使用其实一直存在着一些问题和一些疑问，比如说首先从药物组成来说，到底是银柴胡还是柴胡，我记得之前我们主任也问过这个事，而且当时周平安周老还健在时候，也曾经谈起过这事情。那么我们先说第一个问题，就是到底是用银柴胡还是用柴胡？其实要弄明白银柴胡、柴胡来说，首先要从这两味药来说，那么柴胡它实际上是一个伞形科的植物，而银柴胡不是。从历史沿革来说，以前都是北柴胡，在东汉时代它都是北柴胡，只有在唐宋这时代，那么银柴胡就占了主要的作用，因为当时一直认为银柴胡就是它产自宁夏银川那附近。说认为银洲采柴胡是比它认为是一个正统的一个柴胡，比北柴胡会更好用。是有这么一个说法，所以当时大家认为是银柴胡是这种道地药材，所以就逐渐舍弃用北柴胡，更倾向于用银柴胡。好在当时认为银州柴胡认为也是伞形科植物，所以问题都不大。

实际上最开始把银柴胡分为北柴胡和银柴胡的是明代的医家，他认为柴胡有两种，一种色白而大者名为银柴胡，专治骨蒸虚劳劳热。色微黑而细者是北柴胡，用于发表散热，他给分开了，而且在本草纲目拾遗里边也有这些个记载，但是它的特征都是趋于说是伞形科植物。李时珍当时写的，他把银柴胡石竹科的银柴胡认为是当时柴胡的一种假冒伪劣的一个假药进行鉴别，就说进食有一种类似桔梗，沙参色白而大，是人仿银柴胡，进行售卖的，他认为是一个假药，是这么一种认识。直到1959年中药材手册以及中药建国后进行编纂的这种法令性的书籍，最后规定了将石竹科的银柴胡作为正规的银柴胡， 其他的柴胡，北柴胡还有银州柴胡都作为柴胡，因为他的植物是不一样的，一个是伞形科植物一个石竹科的植物，大家看这两张图就是那么谁知道两张图里边哪个是咱们所谓的北柴胡？哪个是咱们的银柴胡？

由于时间关系我就直接说了，这个图片大的这就是北柴胡，而图片比较小的白花的就是银柴胡。

自从这个类似于药典规定了之后，银柴胡就正式的这种法规化了，他是味甘微苦，性偏寒，归肝肾经，对于这种骨蒸劳热清虚热这方面作用还是很好的。一般来说都用于这方面的用途。

那么在我曾经第二个问题就是说它到底是不是施今默施老发明的方子，而且当时用的到底是柴胡还是银柴胡？那么我从施老资料里边找确实没有找到配伍，然后我又查找了施今默医案等这种书籍，确实发现施老里边有两个医案是涉及到银柴胡，其他的都不涉及，都是写的柴胡，那么咱们一点点的去说。首先柴胡，本经是这么记载的，我就不念了，然后这个是老下边截图上面出来的，实际上是施老在施今默“对药”里边是这么体会，柴胡这个药是如何用的，他是什么情况，我就不一一念了。大家看一下施今默医案里边，里边它有两个医案，一个是治疗疟疾的医案，这里边就写银柴胡跟赤白芍同炒，但是大家下边看它方意以及方解的时候就发现它里边又在说柴胡，它没有说银柴胡，这是所以会不会是当时还是认为银州柴胡是柴胡，第二个病例，这是横膈肌痉挛的，是这么一个病例，发现两个病例他都是银柴胡跟吃白芍去炒，是这么去用的。

但是在后边的这种一方解里边，也仍然是提示柴胡并没有提银柴胡。由此可见其实应该说是施今默用的应该还是一个柴胡，因为什么？从它的整个病例的功用来说也是一是治疗疟疾它有截疟作用，还有一个是疏通胸协之气，从它的作用点上来说还是更倾向于用柴胡，而不是用咱们现在的银柴胡。而且刚才咱们也看了是1959年以后，银柴胡才正式被咱们国家药典收录，然后正式法规化成为一种中药，在这个之前他并没有被法规化，所以应该当时用的这种银柴胡很有可能就是银州柴胡，其实还是伞形科柴胡，跟北柴胡一样的柴胡。由此可见，过敏煎如果是用银柴胡的过敏煎，其实应该也不是施今默来发明的，还是第一种说法。还是我爷爷祝宸宇教授当时是跟上海某医院去学习的方子，然后根据自己的经验加以这种加减和化裁。

那么说完银柴胡来说说防风，防风大家都很熟悉，治疗表症的药物里边都不会少的药，基本上而且尤其治疗这种鼻部的这种疾病的时候，也会加入这些药物去进行祛风胜湿，这些药物，还要解表的药物，而且防风还有一个作用叫做风中润剂是吧？神农本草经里边，就说它是味甘温，无毒，治大风头癣等等。下边这个截图也是从施今默对药里边去接下来的，其实施老的认识和神农本经稍微有一点区别，比如他认为是辛甘，微温，入膀胱经，肝经，我总结了施老治疗过敏性鼻炎的所有我手头能找到的病例，进行一些药物的这种频率的筛选之后发现其实防风、荆芥、甘草这些出现的频率非常的高，后来我用在临床上之后也发现这几个要配合起来效果治疗过敏性鼻炎效果也是非常好的。

其实蝉衣的频率也挺高，只不过蝉衣有时候它本身也会造成过敏，所以有时候临床用的时候会临证会进行一些评估，看看这个人会不会因为这种异体蛋白过敏，如果有，有时候我会把蝉衣去掉。乌梅，大家都非常熟悉的一个药物，既有杀虫作用，而且它本来是一个酸的。

在刚考上研究生的时候，我去喝酒庆祝，第二天我就过敏了，整个人都肿起来了，脚底板也是肿的一塌糊涂，踩在地上我就体会到咱们中医以前说这种蚁噬感，就是蚂蚁在咬的那种感觉，又疼又痒的那种感觉，非常难受，然后用施老的、还有我爷爷的过敏煎去治疗，有一些效果，但是效果很弱，我就拿乌梅、当水喝，又加上药物治疗，一个暑假终于好了。当时过敏非常严重，用了地塞米松，注射之后只能够控制病情3到4个小时，然后就不管用了，晚上痒的睡不着觉。后来用中医中药治疗，用过敏煎加上其他几味加减化裁，才治好。甘草号称“国老”，用它调和诸药，而且味道甘甜，易于接受。我一般在夏天自制酸梅汤，里面肯定会有乌梅和甘草配比的，效果也不错。我认为它在治疗过敏性疾病里，甘草和乌梅基本上是一个不可或缺的药对，如果要是少哪个，效果会稍微差一些，但对于糖尿病患者，我就不选择甘草了，怎么说呢，不一定说甘草会造成血糖高，但是如果你给病人加一个甜味药，还会有些风险，所以我一般不冒这险。最后一个药是五味子，酸苦甘辛咸五个味都有，也是一个比较补的一个药物，它跟乌梅的作用基本差不多，但是对于我来说，在呼吸系统疾病方面，它们俩还是有区别的。比如说，当我治咳嗽的时候，我可能更倾向于用乌梅，当我治喘息比较重的时候，用敛肺平喘作用的时候，我可能更倾向于用五味子。

下面再说一说我在临床中运用过敏煎加减，治疗各个系统过敏性疾病的一些小的体会和经验。首先说一说皮科方面的，皮肤科这方面过敏的会的不多，那么一般来说就是“三板斧”，我称之为三板斧，第一板斧，习惯用过敏煎，会更好一些。其次，如果第一板斧不太奏效，或者觉得这个病人光用过敏煎可能拿不下来，然后我可能就第二板斧，我就用过敏煎加上麻黄连翘赤小豆汤，治疗效果应该还不错，至今为止这种组合效果还不错，如果还不行的话，那我可能会选择用过敏煎，然后加上竹茹、马齿苋、生薏米、生地、白芍这种组合去治，那么这种组合选择到底是用哪个呢？一般来说是以大便的情况为另外一个使用要点，如果大便比较干，那么就用生地、白芍，如果大便比较稀，就用马齿苋和生薏米。上次应该是13、14年的事了，当时皮肤科有一个过敏性皮炎的病人，因为他继发了咳嗽，感染性咳嗽，让我过去会诊。会诊之后也是用的过敏煎，加了竹茹、马齿苋等化裁，还有麻黄连翘等药，治疗效果挺满意的。因为我毕竟是呼吸科大夫，呼吸科治疗的一些经验，我一般根据解剖部位去进行使用，如果是鼻部的话，一般是过敏煎加上荆芥、蝉衣，这种组合进行治疗，效果不错。病人用了这药，用病人话来说就是：“用了这个药之后，我的过敏性鼻炎就能够很明显缓解，即使接触过敏原之后，也不会发作那么频繁，但是，如果不用药的话呢，还会坚持那么两三天吧，还会回到起点”，所以这个药还是以缓解症状为主，去根儿还是费点劲。在咽部，这种过敏性咳嗽的时候，我还是一般用过敏煎跟我爷爷的另外一个对药，钩藤、薄荷，这个组合去进行治疗。我现在有一课题就是咳嗽过敏综合征的一个过敏煎加味的治疗，也是用这个方子去治。目前来说，跟西药相比，效果真的是差不多，它的副作用相对更小一些，患者接受程度更高。大家觉得钩藤、薄荷会不会太凉？会不会导致拉稀什么的，除非说这个人体质就是真的是特别寒，才会这样，否则的话，它对脾胃的这种刺激作用，还是很小的，基本上没有不适的。还有关于过敏煎里面的乌梅，对于育龄的妇女，因为她有月经的事儿，那么会不会影响她月经。实践证明确实会有一些轻度影响。如果既往月经都很规律，那么这个药用上去其实没有什么太大的影响，顶多就是颜色略微偏暗，但是它本身不会造成很明显的痛经，也不会造成血量很明显的减少，除非你用量很大，否则一般不会。一般经期我就换别的药，如果实在是躲不开的话，一定要用这药，我乌梅和五味子的量都是偏小，基本都给5g，基本上没有什么大的影响，但是对于治疗过敏也是有比较好的作用，不至于说，就没有用。对于哮喘，支气管哮喘来说，我一般就是用这个过敏煎，加上麻黄连翘赤小豆汤，效果确实是挺让人满意的，而且对于其他的我们呼吸道的疾病，比如像说过敏性肺炎还嗜酸粒细胞增多症，这些治疗也是比较满意的。我现在还在治一个酸粒细胞增多症的患者，他常年追着我看，我一般也是给他用过敏煎，但是这里边儿我也要用一个实际的病例告诉大家，其实过敏煎也是有他的作用的，有些人也会对过敏煎里面的一些药物过敏。比如说，对银柴胡过敏，我这个病人他就是对银柴胡过敏，我后来给他试过用柴胡就没事了，用银柴胡他是会过敏的，而且这个人对蝉衣也是过敏的，所以我给他开药时候也是小心翼翼，但是实践证明，这个药，我不用银柴胡，用剩下的那四味药，因为他没有糖尿病，用完之后他的血清里面嗜酸性粒细胞，很明显就能降下来，而且连续服用的话能够降到正常。一般降至正常的时间，一般是在14天到21天，就2到3周时间，就能够降到正常。他之前还挺高的，应该是30%多还是20%多，好像还有比这更高的时候，但是因为化验单我现在看不到，忘了，还得看看那个化验单才能治疗。另外这个过敏煎，除了治疗这种过敏疾病以外，另外还我才拿它治疗过一些发烧的病人。在2016年的秋天，有一个男病人，40多岁，来我这里看病，他就说发烧，然后当时是基本上把咱们院的急诊、呼吸科的大夫，应该都是看过了，他就显得很无奈，别的医院也看过，就是总发烧，在38度左右，也不是特别高，中等发热，总不退热，一发烧就浑身没劲儿，没精神。我看基本上我会的方子基本也都用的差不多了。我说你还是要查一个血常规，查完血常规，他的嗜酸性粒细胞，无论是绝对值还是百分比都高，但是其他的细胞都是正常的，这种情况，就是根据这个化验单来选择一下这个方的，那就选一个过敏煎，我稍微又加三根汤，芦根、茅根、葛根。因为这个人他不是特别的相信医生，他觉得都没效，所以我就给他开了三副，开了三副之后他老婆三天又来了，说吃完之后烧第二天就退了，退了之后说，还用不用在巩固巩固，我们再抓五付，再巩固巩固，然后五付之后还特地过来告诉我一声，好了，不发烧了。

除了常见的皮肤过敏、呼吸道过敏以外，消化道过敏也是很常见的一个过敏反应。在这方面我经验会少一些，更多的是对小孩的一些诊治经验。我用它治疗过嗜酸性粒细胞增多症的，有一个是我师妹的表哥，我记得是，但是他的资料后来我搬家的时候给弄丢了，目前这个病人他是在北大医院看病，西医也是先给吃激素，他不愿意吃，就反复来找我看，现在来说一切都很正常，他基本上是半个月来拿一次药，我经常劝他不吃药，他就有时候会停一个月，然后发现嗜酸性粒细胞又上来了，我又给他用上这药。因为没有太多的副作用，期间我也怕有肝肾损害，也让他一两个月去复查一个肝肾功，都正常，反而他现在挺有精神头，一般情况都挺好的。继续说消化系统的过敏性疾病。也是用这个方子，像易激综合征，会根据它的寒温，去选择一些方子，比如过敏煎配合理中丸去进行治疗，还有和痛泻要方合用进行治疗，治疗肠易激综合征还是不错的，还有小儿一些慢性腹泻，看是一个什么情况？我父亲曾经只是用一个炒神曲，然后这个药去治疗一个小孩，他反复两个多月的一个慢性腹泻，效果还是不错的。我看是一个什么情况，如果他确实是跟过敏相关的这种情况，我可能也是会选过敏煎，加上一些炒神曲这些药。小孩毕竟是个稚阴未充，稚阳未长，容易感受这种外邪，所以有时候也会给他加上玉屏风，感觉就像是一个强壮剂似的，这个小孩吃了之后，首先口感也还不错，另外一个吃了之后才确实要好的多。然后说一说过敏煎使用的一个秘诀，其实是我在使用过程中发现了一个，因为经常跟我抄方的学生们会发现我经常问患者这个问题，就说酸苦甘辛咸，你喜欢吃什么味道。我的观察呢，如果这个病人爱吃酸的、酸甜的，这些呢，过敏煎就非常非常的好用，确实是这样的，如果这个人爱吃咸的，对不起，你可能过敏煎并不太适合他。至于之后的道理，我其实也找了找，对不起，没找着，我不知道为什么，或者说可能能从中医这方面去解释，但是我觉得有点玄幻，如果从西医，或者说其他的这方面去解释呢，我没有找到一个能令我满意的一个答案，我跟大家汇报一下，就是我在这里边，学习的一个过程。我发现了说我可能是有人喜欢吃酸的，想吃酸甜的时候呢，他会有这方面的一个好的作用的时候，我去查一些资料和一些书。首先就找到这个《味觉的奥秘》，到底味觉是怎么回事，具体我不念了，大家都看到，其次我也查了咱们中医古籍，中医古籍里面说，酸入肝，还有这样或那样的这个论述，但是也查一些现在的资料，现在资料也发现酸性的中药有收敛的作用，在过敏性疾病中，可能是从这个微观角度理解，可能是能够抑制肥大细胞脱颗粒的作用来达到的。另外当我学习到《金匮要略》的时候，我倒反而觉得过敏煎的这个法，它可能是酸甘苦焦法，反而非常符合《金匮要略》里面说这个，“夫肝之病，补用酸，助用焦苦，益用甘味之药调之”，非常符合这个原则我觉得，治疗效果也非常不错。我刚才也说了，过敏煎原先的时候，那可能更多的是借助于西药药理学，那么中医这方面到底怎么去评价它，它的主治，它的辨证论治这方面如何去辨？还要如何去取规范，其实并没有一个特别绝对的定论。我爷爷当时在文章里面确实说过。下面的也结合一些病例，谈一谈病例方面的使用技巧，而且这些病例基本都是我爷爷的一些病例，我跟大家解读一下。首先得是这个60岁男性，发烧，咳嗽一周，用青链霉素治疗三天，热仍不退，白细胞不算太高，但是嗜酸性粒细胞高，西医当时怀疑是过敏性肺炎，然后请我爷爷去会诊，然后用辛凉解表法治疗三天，还是热不退，后来我爷爷也是根据当时的化验单的结果，然后改用过敏煎加上荆芥、百部、前胡、桔梗，止嗽散的路子，加上之后，两付药热就退了，而且嗜酸性粒细胞很快就降了。然后再两副药就巩固了疗效。其实我当时治疗那个发烧时候也是受到这个病例的启发，所以当时用完之后也确实还是不错的。第二个病例，就是我们呼吸科一个哮喘的病例，32岁年轻女性，哮喘发作10余年，每次发作都是张口抬肩，喘息还是很重的，不能平卧，这次发作是因为这个家里油漆的家具，然后又发病，咳喘3小时都不能平卧，用氨茶碱效果也不好。在门诊用这个脱敏降肺，用过敏煎加杏仁、莱菔子、白芥子，这实际上是我爷爷的一个叫做五子定喘汤，和过敏煎一起去治，效果也非常好，一个方面，把过敏控制住了，一个平喘、祛痰，用一副咳嗽就很明显缓解，然后这两副基本上就没有很明显的症状。这也符合现在咱们治疗哮喘的急性发作的原则，尽快控制症状，中医其实并不是说不能治急症，而且也不是说内不治喘，主要是运用得当还是能够治疗的。但是在哮喘的治疗上，我还是建议中西结合，因为吸入药物，他对于未来这种肺功能保护作用还是非常非常有依据的，而且从经济学角度讲，他的这个性价比还是要高一些，如果每天喝汤药的话，其实现在汤药也挺贵的，可能经济方面不如西药的吸入制剂。第三个是荨麻疹的一个病历，这等于是一个反面教材，用过敏煎之后，其实效果并不是特别好，荨麻疹还是在出，在这个基础上我爷爷，对于麻黄连翘赤小豆汤的理解很深，而且他加入了自己这个中药药理学这方面的一些思考，来进行治疗之后的效果也是非常好的，而且通过这个病例，大家也能看到，就说这种应用之后发现好像对于这种过敏的根，好像也能够起到很好的治疗作用。第四个病例从表现来说，有可能是慢阻肺，不一定是哮喘，或者说是一个重叠综合征，在这种情况下来说，仍然是用这个五子定喘汤合过敏煎去治疗，治疗之后效果也是非常好的，也说咱们一旦抓住了这种过敏的本质，然后，采用相对应的治疗，效果还是能够达到很满意的一个疗效，就是这篇文章《从临床实践谈中西结合问题》，这篇文章是我爷爷自己写的，所以它里边谈到过敏煎的时候是五味药，跟上面那个第三例，那个例子实际上是一篇文章出来，他就谈到银柴胡、防风、乌梅，甘草，五味子，他是五味药，不是四味药。最后的小结一下，我在用过敏煎的时候，它的适用人群，我个人认为可能跟咱们中医所谓的五味还是有很大的关系的，比如说喜欢酸性的或者喜欢酸甜的这种人群可以用这个，会更好些，然后中医辨证它是血虚受风，这是我爷爷他在文章里面写到的，它的一个证型，然后我认为它还是属于肝虚证，刚才说的《金匮要略》那个方面的一个启发。临床应用方面就是西医辨病加中医辨证，这两个相结合起来会更好些，那么最后一句话，是我爷爷一直教诲我的，中西结合勿忘辨证论治。因为他认为如果忘了辨证论治，中医就被全盘西化，就不是真正的中西结合了。好，谢谢大家聆听。本人才疏学浅，而且，有些东西研究也是不太到位。不妥之处，请大家批评指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