舌尖上的荠菜
古人云:“不时不食。”坐落在燕山山脉之巅的唐山地区,物产丰富,野菜繁茂。春季,华北平原的田野还是一片灰黄,但大自然已经备好各种野菜。酸吧溜溜、车轱辘圆、蒿子、苦麻子、灰灰菜、蒲公英、曲麻菜等。其中荠菜是我最喜欢的一种。
早春的荠菜是其一生中最肥嫩多汁的时候,既保留了为越冬而储备的浓郁醇香,又吸收了为开花结果而准备的新春雨露。如果你去挖荠菜,会发现荠菜匍匐在菜地边,蔬菜宿根的缝隙间,杂草中……荠菜叶子呈锯齿形状,灰紫色,叶表面上有一层细细的绒毛。不仔细观察,容易和其它蒿类的野菜混淆。前两天,卫红姐和海光姐还在为菊花畦里那株野菜是不是荠菜而争论,海光姐还把这株小野菜拍成照片从网上搜出了它的学名呢。
荠菜有特别的清苦香味,很多人都爱吃。但它鲜嫩的时节很短,只要一抽苔就老了,因此挖一筐早春的嫩荠菜显得尤为珍贵。
挖回荠菜,冲洗干净,轻轻焯水,放上蒜末、生抽、香油、香醋一拌,便是一盘爽口的小菜;剁碎之后和鸡蛋一起和馅儿,做成馅饼,放在锅里烙,一会功夫一张张金灿灿的荠菜饼就出锅了。拿起一张,轻轻掰成两半,里面鲜绿中掺杂金黄,颜色鲜艳,冒着热气,飘着清香。轻轻咬一口,瞬间齿颊生津,嘴里溢满了香甜。会发面的巧妇们,还经常用荠菜、面条鱼、韭菜和馅儿包成包子,更是别有风味。让我最难忘的是我的闺蜜胡志芳做的荠菜海“刺儿”(这个字不会写)韭菜馅的大饺子,一个个像小猪儿一样,形体丰满,味道鲜美,堪称一绝。
不但平民百姓喜爱荠菜,通过读史,我还知道北宋大文学家苏轼也钟爱这味野菜,而且他还称荠菜为“天然之珍”。他赞美荠菜“虽不甘于五味,而有味外之美”。在贬官外放时,苏轼喜用荠菜、萝卜和粳米,不加调料做羹食用,还发明了一种荠菜和米煮的粥,自称“东坡羹”。他的咏荠名句:“时绕麦田求野荠”,更是形象地为我们描绘了一幅村妇和儿童握着小铲、挎着菜篮,纷纷到麦田采集荠菜的生动场景。南宋诗人陆游平生最爱食荠菜,在《食荠》一诗中写道:“日日思归饱蕨薇,春来荠美忽忘归。”诗人对食荠颇得其法:“小著盐醯和滋味,微加姜桂助精神。”这种凉拌荠菜的吃法,最值得仿效。
著名爱国将领、词人辛弃疾在《鹧鸪天·代人赋》诗中的说“城中桃李愁风雨,春在溪头荠菜花。”赞荠菜早春萌发,不输桃李,此句喻品其勇;晋代夏侯谌的《荠赋》诗称咏荠诗上乘之作:“钻重冰而挺茂,蒙严霜以发鲜。舍盛阳而弗萌,在太阴而斯育。永安性于猛寒,差无宁乎暖燠齐精气于款冬,均贞固乎松竹。”把荠菜与松竹摆在一起,喻其品节。
农谚有云:“三月三,荠菜似灵丹”。古称荠菜为“护生草”,现代药理实验证实,它有良好的降压、止血作用,对麻疹有很好的预防作用。我国中医学认为:荠菜性味甘平,具有清肝调脾之功效。所以说自古以来,作为“高级”野菜,荠菜深受人们的喜爱,绝不是徒有虚名。
荠菜性苦,但爱吃的人是不怕其中的苦味的,品得苦味才能领悟苦尽甘来。如今,喜欢荠菜的人日益增多,在一些高级酒店都能觅到它们的身影。昔日百姓餐桌上乡野小菜,而今竟然登上了大雅之堂。但对于荠菜来说,虽身价倍增,却未受宠若惊,依然吐着绿,而它们独有的芳香,总是让人们感受到最质朴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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