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莓花舞蹈团记事 之二

红莓花舞蹈团记事 之二

作者 ▏ 江一桥

肖亦晓的老公姜国庆,挺个啤酒肚,头发稀疏了,往左边梳,标准的一匹瓦,可嗓门大,精气神旺,别看肖亦晓在红莓花舞蹈团要风是风要雨是雨,如若姜国庆的犟脾气来了,却把他没办法,总是先怯了三分。

这天,姜国庆参加小学和中学都是同学的同学会,回来后,给肖亦晓推荐一个女同学,说她老公死了,娃儿在北京,一个人蛮孤单可怜,因为购买的新房在附近,就动员她来参加红莓花舞蹈团。我这个同学,有身高,小脸,手长脚长,小学中学都跳舞,参加你们这个团,我认为她绰绰有余。你们红莓花舞蹈团,要不要这个人吗?当然了,姜国庆态度非常明确,你肖团说要,方才算数。肖亦晓笑了,二话没说,叫姜国庆给女同学打电话,说第二天下午一点半,去她居住的小区门口会合,然后一起去团里排练。姜国庆拨通电话,说清楚了时间地点之后,递手机给肖亦晓。电话里,对方说感谢,然后直奔主题似的,说从小学到中学和姜国庆都是同学,又说姜国庆当文艺兵之前,他俩都是学校宣传队的,姜国庆除了拉手风琴还登台跳舞。肖亦晓耐心听,心里想,这人倒快言快语毫无避忌,对姜国庆好像比我还了解。醋意有那么一点点,但绝无怒气或怨气,反倒希望快点认识见到此人。实情是,肖亦晓尚未说一句话,对方突然就挂了。

通话后,姜国庆主动给肖亦晓讲他们小学的事情和中学宣传队的事情,特别说明,我和她,起码四十年没见过面,走在大街上,完全陌生人,各自认不出来。当然啰,说了姓和名,立马能对上号,今天在同学会上,相互讲了许多年少时的趣事。

此同学叫周常红。

第二天吃过午饭,姜国庆牺牲了雷打不动的午睡,陪肖亦晓一起出门,出小区,然后绕一条街,在周常红住的小区门口,见了面。周常红小肖亦晓几个月,便叫肖姐。姜国庆说:你去了以后,可以跟着她们红莓花舞蹈团的叫她肖团。肖亦晓很高兴,周常红身材很好,姜国庆昨晚的形容,一点不过分,这人一看,就是跳舞的人。

自此,连续五天,肖亦晓都绕一条街,和周常红会合后,一起去排练场地。周常红基本功好,学得快,舞姿有那份,跳起舞来,忘我而激情飞扬,这正是肖亦晓心中想要的人。但是,周常红脾气独特,话少,只跟肖亦晓说话,有时会独自发笑,两嘴角上扬的那种似有似无的冷笑,而且穿着时尚新潮,一天一换,甚至半天一换,红莓花舞蹈团的团员,几乎跟她说不上话,凑巧说两句,话亦不投机。所以,就有人说这周常红外表和张芝蓉不太相同,脾气和性格倒有许多共同处,于是,她们认为红莓花舞蹈团又来了一个张芝蓉,似乎比张芝蓉还要高傲的张芝蓉!

肖亦晓不这么认为,才开始嘛,谁都有个过程,加入这团队,天天碰面,磨合两到三个月,冷的热的半冷不热的事,都碰撞过了,方才识秉性,或者说,好的坏的性格和脾气一定会显露出来。到底像不像张芝蓉,话,竟究多还是少,磨合几个月,一般的人,真面目真性格真脾气总是藏不住。红莓花舞蹈团,这十多年里,进进出出的团员多了,形形色色各种各样的人,肖亦晓都见过,根据以往的经验,她不担心周常红,认为水到渠成,磨合再磨合,周常红倘若真心喜欢跳舞,自然会融入这个团体。

正是初秋之时,阳光街道的文化干事找到肖亦晓,说跟去年一样,今年,再去参加区里的活动。老规矩,三个舞蹈六千元辛苦费,若获了奖,奖金也归她们。

接了任务,是跳新舞蹈还是原先的老舞蹈,团员思想不能统一。肖亦晓要排在文化馆老师那里学的现代舞,还要请老师来当指导,大有三个舞蹈都要争取获奖的架式。可许多团员,认为能像去年那样,保证获一个二等奖就不错了。她们理由充分:虽然保守,有点固步自封,但是保险呀,如果上三个新舞蹈,完全有可能连一个二等奖也泡汤,毕竟新舞蹈大家跳得不熟练。而且,这些团员还强调,排三个老的,只需稍稍变变队形,大家轻车熟路,无需早中晚都排练,不会像去年那样,累得腰酸背痛。

周常红自然帮肖亦晓说话,说老的太老道了,像坝坝舞,排新的现代舞,好看不说,不至于显得落伍,也不会被外人笑话我们是中国大妈。就有人怼道:你才来几天,你完全没有发言权!明显的,如果排新舞蹈,周常红练一练能跟上进度,亦有很好的位置,若排老舞蹈,周常红无现成位置,还得重新编队形把她安插进去,这有点麻烦。争论了几句,有人挑明这点,说这才是横梗和要点。

明白后,周常红急了,说:反正,我支持肖姐,这事应该由肖姐来决定。和她争论的人,被呛住了,便翻白眼恼怒道:这么跩,你跟肖团是啥子关系吗?!才来几天,你就要作主!出乎想象,周常红竟然老实回答:我是肖姐老公姜国庆的小学中学同学,我认识姜国庆时,她肖姐还不知在哪里哩!这话不含蓄,太直太露骨,完全置肖亦晓和其它团员的关系不顾,公然抬高自己的身份,似乎还暗示啥特殊之背景。这捅了马蜂窝,惹了众怒,其团员个个与生俱来能说会道,没说几句,周常红表现得非常沮丧,非常弱势,非常挫败,支吾两句便被说哭了。

当时,肖亦晓正好去一号,就几分钟,回来,不见了周常红,问:人哩?那个与周常红直接争论的人,会讨巧,回答:她说她家里有事,拿包包提前走了。肖亦晓大意了,没再问,去忙别的。

第二天,很巧,肖亦晓出门晚了点,加上天下着小雨,就没有绕一条街去与周常红会合,想她已经熟悉了,自己也不可能长期如此绕一条街去排练场地。这天,周常红没来。肖亦晓想,昨天她说她家里有事,许会耽搁一两天,很正常。就再次大意了,晚上回家也没叫姜国庆打电话去问问。第二天,周常红仍没来,肖亦晓回家后,想到了,叫姜国庆打电话问问。姜国庆怕麻烦,或主观上夹糅另层意思,有回避热心女同学之嫌,便大而化之道:人家两天没来,可能就是家里有事,这很正常。等事情处理完了,人家自然会来的嘛。电话就没打。

没想到,第三天,周常红依然没来,参赛的舞蹈在肖亦晓的坚持下,已经定下来了,两个新的,一个老的,正是要人之际,周常红却连续三天没来。吃了晚饭,肖亦晓认真而严肃地要姜国庆打电话去问问,她为什么没来?觉这事好像也是个事了,姜国庆说:干脆,我们去她家里看看,如何?想了片刻,肖亦晓点头同意,正是要人之际,去她家看看,一表示关心,二表示对她这个人的尊重,肖亦晓已经把她编排在两个新舞蹈前排显著的位置上了。这个周常红,还真是肖亦晓心目中跳头版头条的人,并且主观认为,她周常红跳舞跳得出来,已有进一步打算,今后她得挑红莓花舞蹈团的大梁,像之前的张芝蓉那样,除站头版头条外,还应该跳领舞。肖亦晓还隐隐担心,怕这个人材,被其它团队发现,从而借机使手段,被挖了去。

万万没料到,正要出门之际,门铃响了。咦,姜国庆说:是不是她周常红,主动找上门来了哟!肖亦晓便催促道:老姜,快去开门!

是两个民警。

本地派出所的,其中一个姜国庆认识,叫王峰。两个都是警校毕业来派出所工作没几年的年轻人。王峰的父亲跟姜国庆曾在一个单位共过事,故而叫姜国庆姜叔。王峰开门见山:姜叔,你俩不要紧张,我们只是问一点情况,耽搁不了几分钟。肖亦晓急忙泡两杯茶,端来放在沙发前的茶几上,姜国庆就给两位民警介绍:这是我老婆,姓肖,名亦晓。王峰接话道:知道,知道,大名鼎鼎的肖团,红莓花舞蹈团的团长嘛!肖亦晓问:你啷个晓得哟?王峰回答:去年,你们参加区里的比赛,我们在台下维持秩序,你们得了一个二等奖,我看你上台去领了一个大红包!肖亦晓笑了,有点紧张的心情,顿时松弛下来,暗忖,应该无麻烦事吧。

笑过了,挨姜国庆坐下。王峰便公事公办,开始问询,另一个民警掏出笔,打开那个黑皮子大本子,作记录。

事情来了。

你们认识一个叫周常红的人吗?

认识,她是我小学中学的同学,可我们有四十多年没有来往,大概八天前吧,我们开小学中学的同学会,才又联系上的。

姜国庆如是回答。

王峰抬眼看肖亦晓,尚未发问,肖亦晓就急急地说:她参加了我们红莓花舞蹈团,是老姜介绍进来的。

王峰问:她这几天,来你们团跳舞没有?我是说,就是最近这三天?

肖亦晓回答:没来,三天没来了,我和老姜感到奇怪,刚才我俩正准备出门,要去她家看看哩。没想到,你们就来了。她出啥子事了吗?

王峰问:她这三天,没来你们红莓花舞蹈团跳舞,你们觉得是为啥子事哩?

姜国庆抢着回答:哪个晓得哩,我说了,我跟她是小学中学同学,可是已经有四十多年没联系了,如不是这次开同学会,走在大街上,各自不认识的。

显然,王峰不想听姜国庆的说道,更愿意听肖亦晓的回答,就用眼瞅肖亦晓,目光专注而警觉。肖亦晓说:好好的呀,那天她和团里的人为了排练新舞蹈还是老舞蹈,好像发生了一点小争论,可是,她说她家里有事,拿了包包提前走了。这一走,连续三天都没来,我正在着急。她有身高,长腿细腰,跳舞有那份,也是喜欢跳舞的人,再说了,我们团现在正缺人,缺像她这样跳舞跳得还可以的人……

王峰打断了肖亦晓的陈述,问:在前,你每天都去和她会合,再去排练场地?

肖亦晓答:是的,她刚刚参加进来嘛,好像有五天,连续五天,我都提前出门,绕一条街去和她会合了,再去排练场地。

王峰快速往后移动身子,仰头靠在了沙发背上,虚眼,轻声问:哪为什么,你这三天,没有去与她会合,再去排练场地?

肖亦晓停顿下来,想了一想,非常困惑地回答:我不可能天天绕一条街去与她会合呀,再说了,她已经找得到路了,而且跟团里的人争论过了,也算熟悉了,我为什么还要天天绕一条街,去跟她会合哩?!现在,我们又接了去区里参赛的任务,我忙得很。

王峰不问了,身子前倾,端茶杯象征性抿了抿茶。另一民警收了笔,合拢那黑皮子的大本子。他俩起身告辞。

姜国庆坚持要送他俩出门,送他俩出小区。王峰不拒绝,临出门时,回头对肖亦晓开玩笑道:肖团,你们红莓花舞蹈团,今年肯定还会得大奖,领大红包!

肖亦晓在家等姜国庆回来,心里忐忑不安还五味杂陈,不知周常红出了啥事?这事,跟姜国庆和自己及红莓花舞蹈团有关系吗?不会无缘无故,沾惹上麻烦事吧?!

整整一小时,姜国庆才回来。进门就说:她周常红死了!

死了,为啥子?!肖亦晓问。

自杀!!看样子,天在下雨了,而王峰讲周常红自杀时,姜国庆已鸡皮疙瘩掉地,并用手抓扯了自己的头发,那一匹瓦乱糟糟,竟然滑溜下来一绺,像根水草粘在了鼻梁上,显得滑稽而狼狈。

肖亦晓顾不了这些,不提醒,只是问:啥时候的事?

下午四点二十分发现的。王峰说,应该是下午两点半,她动的手。

她为啥子?她家里发生了啥子事吗?

她家里没事。她留有遗言,说在小区门口,等了你三天,你都没有去跟她会合,她认为你不要她参加红莓花舞蹈团了,所以,连续三天的上午和下午,都在落叶飘飘湿漉漉的小区门口等你,你没有去,她反复性抑郁症就发着了,绝望了,走极端,切开手腕动脉血管,血从门缝流出来,被邻居发现,可惜晚了。死之前,她用手机录了音,遗言就是这样说的。

眼睛睁得大大的,肖亦晓问:这怎么可能哩?我没有去跟她会合,她自己可以直接去排练场地呀?!无意中,姜国庆用手梳理头发,那绺滑稽狼狈像水草的头发,被梳理到左边去了,形象瞬间恢复到正常。他说:你不要太紧张,想得太多,她男人死后,她周常红患反复性抑郁症,已经两年了,有药和医院的病历为证。刚才王峰说了,是自杀不立案的,跟肖团没有关系,她是病人,要寻死,是她的问题,只是这机关,让肖团扳动了。

肖亦晓问:她家里的人,不会来找我们麻烦吧?

呶!用掌劈打空气,姜国庆表示不可能,尔后佯装轻松,甩甩头上的雨水,再抖抖身子,说:她家里没有啥人了,派出所已经跟她在北京的女儿联系上了,她女儿说,在之前,她母亲已有自杀的倾向。刚才,王峰还对我说,叫肖团,该跳舞还是去跳舞,该去参加比赛还是去参加比赛,该去争那个奖还是去争嘛!没有一点影响的。

摇头,脸惨白,颤栗,肖亦晓半躺在沙发上,呼吸急促,像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一年里,经历两次近距离接触死亡,这给肖亦晓狠狠打击,她精神近乎崩溃。周常红的死,她自认为一时的麻痹大意,而犯了大错,铸下难于饶恕的罪孽。虽然与周常红只有五天的接触,尚未微信入群加好友,纯属昙花一现,但看得出来,周常红在自救,像抓到救命稻草加入红莓花舞蹈团,本想融入这个团体,从而施展跳舞之技能,骤然,被自己阻断了她自救之路,正如王峰对姜国庆说的那样,我扳动了那机关,我扳动了那要了她命的机关!除医生和药物外,她更应该被守护被关爱。

这懊悔和自责,越想越难于自拔。十多年来,第一次,在该排练的时间里,肖亦晓连续两天没去排练场地,而且,坚决不要红莓花舞蹈团的团员来家里看望她。

姜国庆固然寸步不离陪在肖亦晓身边,内心同样自责而煎熬,毕竟周常红是自己的同学,是自己高调推荐给肖亦晓,让她进的红莓花舞蹈团,况且那天,还偷懒怕麻烦且夹糅私心,没有听肖亦晓的话,打电话去问问周常红。总而言之,自己一个举手之劳,就可以避免周常红的死。所以,他不敢说半句灰心丧气之话,更不能推诿发抱怨,惟有耐着性子反复激励道:肖团、肖团,越挫越勇嘛,你啷个就秋天的丝瓜,蔫了嘞!

姜国庆说:你再不去,你那个红莓花舞蹈团就要垮了哟!区里的比赛,你们就有可能参加不了哟!连那个排练场地,有可能要被别的团队占领去了哟!肖亦晓躺在床上,说:我想去,可身子脚杆都软,去了可能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去了起啥子作用。姜国庆就急了,说:那我陪你去,行不行?肖亦晓盯着他,半晌,方才缓缓回答:如果你陪我去,那我去。

姜国庆拿肖亦晓的手机,点开微信,在红莓花舞蹈团群里发话:明天正常排练,希望大家准时到场!

翌日,到了排练场地,肖亦晓仍打不起精神,找根椅子坐了,讲话有气无力,团员见状,均唉声叹气,情绪压抑,思量这红莓花舞蹈团可能气数已尽,要散伙了。为了鼓舞士气,姜国庆跑前跑后,指挥这指挥那,要她们跟平日一样,该怎么练就练嘛。

站好了队形,音乐响起来,因为没有平日肖亦晓往前一站,喊开始,她们精气神提不起来,动作凌乱,毫无章法。姜国庆往前一冲,站到最前面,双手在空中压了压,大嗓门吼道:今天我来指挥,你们得听我的!吼了这话,他习惯性抬手梳理那一匹瓦,居然梳反了,头发瞬间乱糟糟不说,还露出大面积发白发亮的秃顶,其样子,相当滑稽好笑。她们停下来,忍不住,轰然而笑。

经此一笑,气氛活跃起来,肖亦晓跟着笑。这天上午,排练不成功,但大家有说有笑了,并且说好:下午继续。

回家简单吃了午饭,姜国庆说,今天我不睡午觉,我们早点出门。肖亦晓问:早点出门做啥子?他回答:去排练呀!肖亦晓看他确有其意,便一起出门。出了小区,姜国庆进一理发店,对师傅说:斩草除根,剃,全剃了。师傅笑说:剃了就是光头唷!姜国庆回答:光头好,好跳舞!

到了排练场地,看他改头换面成了光头,她们大笑,笑他脑壳圆,光头还好看些!

这天晚上,姜国庆破天荒没端酒杯。肖亦晓说:不会为跳舞不喝了吧?姜国庆回答:就是!已然决心坚定,他起身把酒杯放到厨柜最里端去了,同时短语快速道:戒!已经喝够了,从今以后,戒了!真的没喝。吃了饭,两个出去散步,走到小区花园里,姜国庆脱了外套,在那些健身器材上挨个来了一遍,最后拍肚皮嘭嘭响,说:争取年内,练瘪它!

回到家,早早睡了。第二天,姜国庆跟着肖亦晓又去了排练场地。自此开始,姜国庆跟着她们跳舞。年轻时,毕竟当过几年文艺兵,上舞台跳过,对跳舞他懂的。两个月后,参加区里的比赛,三个舞蹈,姜国庆参加了两个。一个举面红旗,出场时从队列中间穿过,到前排亮个相,就退到最后面,一直挥舞红旗,算做了背景。另一个,有许多动作,他扮成山民,被一群女人围着,是被扶贫脱困的角色。他能理解角色,跳得相当入戏,大获成功。这个舞蹈获一等奖。于是,姜国庆全身心投入到红莓花舞蹈团,且带赎罪弥补之意,举自身之能协助肖亦晓在方方面面尽到团座之责,外人看,像开的夫妻店了,已经有人喊姜团副。姜国庆亦不辜负团副之名谓,破戒,请几个早年当文艺兵的战友,喝了一台酒,软磨硬泡,拉三个战友参加进来。有了四位男角,红莓花舞蹈团好生了得,名声大振,在区里和市里各种演出比赛中,成了获奖专业户,其它团队惟有羡慕忌妒恨。

周常红的女儿是北京某大学的副教授,曾主动给姜国庆打电话,无抱怨,只表示歉意,说自己母亲,是因为自己父亲突然去世,患上抑郁症,且反反复复,实则一直没从那阴影里走出来,特别在绵绵秋雨天,她情绪更难于控制。

而姜国庆和肖亦晓的儿子,在上海某文艺团体工作,知道父亲戒了酒,像干事业,跟着母亲在红莓花舞蹈团风光,很是高兴,常常从上海给红莓花舞蹈团订购道具和演出服装,对他们的事业给予了极大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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