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皇武则天》之八：太后多疑用酷吏

李敬业率军向南渡江攻润州，准备占领金陵，作为基地。朝庭派左玉铃卫大将军李孝逸为扬州道大总管，殿中侍御史魏元忠为监军，带兵三十万讨伐李敬业。十一月，李敬业兵败。李敬业、敬猷、骆宾王、唐之奇、魏思温等被斩首，首级送神都洛阳。叛乱经三个月被平息。

武太后自李敬业造反，以为天下人多半想谋害她；又以为自己长期专权，在宫内行为不端，宗室大臣怨恨。想用大肆诛杀来威摄他们，于是大开告密之门。她敕令凡有告密者，下面官吏不得过问，一律给他们提供驿马，供给五品官的食宿，送他们到太后所在的地方。即使是农夫或樵夫，都得到召见，安排住在宾馆中。他们说的如果符合她的旨意，就破格授予官职；如果不实，也不问罪。于是，四方告密者蜂拥而至，官民则提心吊胆，人人自危。

有个叫索元礼的胡人，通过告密得到太后的召见，被提抜为游击将军，负责审案。元礼生性残忍，每审一人，必定要他牵引出数十上百人。太后多次召见他，给他很多赏赐。尚书都事周兴，万年县人来俊臣之流纷纷效仿。周兴连升到秋官侍郎，来俊臣升到御史中丞。他们相互勾结，私下畜养无赖几百人，专以告密为业。要诬陷一个人，就让他们几人从不同的地方同时告发，内容都一样，互相作证，这样就坐实了罪名。来俊臣和司刑评事万国俊还共同编写了《罗织经》，教门徒如何罗织罪名，陷害无辜。

为了让被告认罪他们还发明了各种酷刑，或将人倒吊，在脑袋上挂石头；或用醋灌鼻；或用铁圈套在头上，中间加楔子，以至脑袋裂开，脑浆迸流……

每次带囚犯来，就先让他们观看刑具。囚犯们看了，都两腿发抖，冷汗直流。即使是清白的人，也不得不马上认罪。每次赦免令来，他们总是先杀一批重犯，然后才宣布。太后认为他们忠心耿耿，愈加宠信。朝廷内外畏惧他们，远超虎狼。

醴泉人侯思止，以卖饼为业，平素奸滑无赖。他诬告恒州刺史裴贞和舒王李元名谋反。李元名被废黜，流放和州；其子豫章王李禀被杀；裴贞被灭族。侯思止被任命为游击将军。他嫌官小，要求当御史。太后说：“卿不识字，怎能当御史！”思止说：“獬豸（xiezhi）又何尝识字，但能避邪啊！”太后很高兴，授予他朝散大夫、侍御史，又把没收的宅院赐给他。他说：“我很恨逆贼，不愿住他们的房子。”太后愈加赞赏。

衡水人王弘义品行恶劣，曾向邻居乞讨西瓜。邻居不给。他就去告县令，说瓜田中有白兔。县令派人去搜捕，将瓜田踏成平地。他见乡里举行庙会，就去告密，说人们聚众造反。太后派人去杀了二百多人，授予他游击将军，不几天又升为侍御史。有人告胜州都督王安仁谋反，太后派王弘义去审理。王安仁不服，弘义就枷上将王安仁的头砍下来；又去抓捕王安仁的儿子，一到就将他的头砍下来，装在盒子里带回去。王弘义路过汾州，司马毛公请他吃饭。席间一句话不和，他就翻下脸来，喝令将毛公拖下台阶斩首，用长矛挑着进洛阳。见到的人无不战栗。

当时，酷吏的制獄设在丽景门，王弘义称之为“例竞门”，凡入这门的人，不死难得出来。人们重足屏息，路上相见，只敢以目相视；大臣们每次入朝，都要与家人诀别说：“不知还能不能见面？”

下周将发布我的第二篇评说，这次将和朋友们讨论一下：《李敬业举兵讨武为什么会失败？》欢迎大家参与讨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