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玄宗时的那些事》之十二:唐玄宗怆惶出逃

至德元载(公元756年)六月初九日,潼关失陷。 这一天,哥舒翰的部下多次到京城告急,皇上不时召见。到傍晚还见不到报告平安的烽火,皇上开始恐惧起来;第二天,忙召集宰相商量。杨国忠遥领剑南节度使,自听说安祿山反叛,就令副使崔圆暗中做好储备;这时,他首个倡议皇帝幸蜀,皇帝点头答应。十一日,国召集百官到朝堂,痛哭流涕,问大家有什么办法?众人无言以对。国忠说:“有人报告祿山有谋反迹象,已经十年了,皇上都不相信。今天的事情,不是宰相的过错。”这时,京城市井萧条,人们四下奔走,不知所措。

十二日,百官上朝的不足十分之一、二。皇上驾御勤政楼,下制书说要亲征。人们都不相信。到了晚上,皇上任命崔光远为京兆尹兼西京留守,监军边令诚掌管皇宫钥匙;命令龙武大将军陈玄礼整顿禁军,重賞士兵,选闲厩中的马匹九百余匹,没有让外面的人知道。

十三日黎明,皇上独自和杨贵妃姐妹、皇子、皇妃、公主、皇孙、杨国忠、兵部尚书韦见素、御使大夫魏方进等及亲近的宦官、宫人从延秋门逃走。陈玄礼带禁军护卫。在宫外的妃子、公主、皇孙都被丢下。路过国库时,国忠请求放火烧毁,说不能留给反贼。皇上说:“贼兵来了得不到,必定会去抢百姓的;不如给他,不要再给百姓添麻烦了。”

天亮时,上朝的官员到了宫门外,还能听到滴漏的声音,卫兵手持兵器把守。宫门打开后,只见宫人出出入入,乱作一团,不知皇上到哪里去了。于是,王公、官员,百姓四下逃窜。山野平民,争着进入宫禁和王公第宅抢掠财物,放火烧国库,有的甚至骑着毛驴上金銮殿。崔光远、边令诚带人灭火,又招募人守卫宫殿衙门,杀了十多人,京城才安定下来。光远派儿子去见安祿山,令边令诚献出钥匙,向祿山投降。

玄宗一行通过便桥,国忠派人烧桥。皇上说:"百姓都在避贼求生,怎么能断绝他们的退路呢?”留下内侍监高力士,让他带人扑灭火再跟上来。

皇上派宦官王洛卿先行,告知将过的郡县准备接驾。近中午时,皇上一行到了咸阳望贤宫,洛卿和县令都逃跑了。中使召官吏接驾,无人回应。太阳当头,皇上还沒有饭吃。杨国忠买来胡饼献上,百姓们也争着献上糙米飯、煮麦粒、煮豆子。皇孙们争着用手抓食,一会儿就吃光了,还没吃饱。皇上按价给他们钱,感谢他们。大家都痛哭起来,皇上也掩面流泪。

父老郭从谨对皇上说:"安祿山包藏祸心,非止一日;也有人到京城报告其阴谋的,往往都被杀了,使得他的奸计得逞,以致陛下流离失所。所以,先皇注重寻访忠良以开阔视听,就是为此。臣还记得宋璟为相时,多次进直言,天下赖以平安。近来在朝大臣,不说真话,只会阿谀奉承,讨陛下喜欢。宫门之外的事,陛下都不得而知。草野的臣民,早就知道会有今日,但是,九重宫禁森严,区区之心,无路上达。事情不到今天的地步,臣怎么能目睹陛下尊容,诉说心中的话呢!"

皇上说:"这是朕的糊涂,后悔莫及啊!”过了一会儿,尚食监奉着御膳到来,皇上先赐给随行的官员,然后才吃。士兵们分散到村落求食,约定未时(下午2、3点钟)回来,集中上路。

半夜时,到达金城。县令和百姓都逃跑了,好在食物和器皿都在,士兵们自己煮饭吃。当时,跟随的人也跑了很多。馆驿中没有灯,大家摸黑互相依偎着睡觉,也分不出尊卑贵贱。王思礼从潼关赶到,才知道哥舒翰被俘。边令诚也从长安赶到,皇上下令将他处死。

唐玄宗一路西逃,十四日到达马嵬驿。将士们饥饿疲惫,怨声载道,大家认为灾祸是杨国忠引起的,要求杀了他。陈玄礼让东宫宦官李辅国告诉太子李亨。太子犹豫不决。正好有二十多名吐蕃使者拦住杨国忠的马,抱怨沒有吃的。国忠还未回答,士兵们就大喊:“杨国忠勾结胡人谋反!”杨国忠打马就逃,进入西门内,被士兵追上杀死,将尸体肢解,首级挂在长矛上,插在驿站西门外示众。御史大夫魏方进说:“你们怎么敢杀宰相?”也被士兵杀死。韦见素跑出来看,也被打得头破血流。还是有人喊:“不要杀韦相公!”才保住了性命。杨国忠的儿子户部侍郎杨暄和韩国夫人、秦国夫人也被杀死。

马嵬坡士兵哗变,诛杀杨氏一门。杨贵妃性命如何?请关注下篇《马嵬坡贵妃殒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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