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语”的宋元明陕西史

——读秦晖《王气黯然—宋元明陕西史》有感

宋元明时期，在华夏政治中心东迁、经济重心南移的大背景下，长安城已城缩十之八九，民无十之二三，虽略显颓败之气，但依然在上至朝堂、下至百姓当中有着某种难以言说的情愫，寄托着对汉唐雄风的追思。

乃至宋太祖赵匡胤称帝后曾想定都长安，“欲据山河之胜而去冗兵，循周汉故事”。明太祖朱元璋亦曾派太子朱标巡游长安，考虑迁都事宜。两者虽都最终未付诸实行，却也代表了一定的社会暗潮。人们对周秦汉唐时期的三秦大地和盛世长安津津乐道，有说不完的风流。而对宋元明时期的陕西大地，却知之甚少，频频“失语”，亦如同对周秦汉唐的北京一样所知无多。

何也？全因中国官方正史过分强调“断代史”，随“王气”的转移而转移。也就是说，帝王在哪里，就着重写哪里的历史。周秦汉唐时的陕西，为天下中枢、王气丰沛之地，史家当然大书特书。到了宋元明时期，陕西“王气”不再，全国性文献对这里发生的事的关心程度，自然远不如前。而且由于陕西在宋、金、元400年统治时期里，三分之一时间是兵燹频仍的四战之地，硝烟不断，从而使当时的陕西带有相当程度的战时体制色彩。这不仅使得陕西人口流动频繁、世家大族式的家族组织彻底崩溃、人才结构呈现明显的“武盛文衰”，也使经济社会发展长期停滞不前乃至倒退。“战争风云中蹒跚前行”的陕西这一阶段的地方志和地方史籍同样是缺乏的。“断代史文献”和“地方性文献”的双重缺乏，这就导致了观察这一段历史的困难。

然而历史是不能割断的，宋元陕西既是周秦汉唐陕西的发展，又是明清及近代陕西的渊源。不了解这一段时期的历史，就不能够很好的系统把握陕西在中国历史的独特作用。秦晖先生《王气黯然—宋元明陕西史》提供了一个有益的视角。

此书题目挺吸引人，着重分析了宋元明时期陕西大地的政治、经济、文化特点，能够给不熟悉这段历史的人一个全面的复盘检视。但是由于这本书本身脱胎于20多年前的《陕西通史》秦晖老师所写部分。导致体例还是略显陈旧，各种内容在不同篇章里重复较多，车轱辘话反复说，不够精炼，有炒冷饭的倾向。

该书给我最大的启示就是为啥陕西之史在宋元明“失语”，故在文章开头部分着重记之。（2021.1.1  第一本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