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河记忆——记住乡愁留下根
朱河记忆
——记住乡愁留下根
09年4月,初春时节,相约与十余位朋友骑着自行车到城东踏青。
出了古城南门,沿着滹沱河北岸向东迤逦而行。
彼时,子龙大桥刚刚立础筑建桥墩。为见证一桥飞架南北的历史,好多居民闲暇时都会来到建桥工地周围观看施工进度。当年的金秋九月,大桥建成通车,长虹卧波,飞龙腾跃。自此古城与省会的衔接,冲破了长川巨浸滹沱河的阻碍,天堑变通途,使省会北跨的交通圈更顺畅、更快捷,子龙大桥也成为了省会和古城的一道亮丽风景。
当时,作为后来省会新区建设的城东朱河等村的区域还没有确定下来,我们的城东踏春之行纯属心情舒放。
一路向东,穿过了朴实的乡村,沐风放眼绿油油的麦田,瞻仰拜谒了佛教禅宗之一的临济祖庭临济禅院,欣赏了村中百年老槐和关帝小庙,再走下滹沱河大堤,就进了有全县第一大村之称的朱河村。
朱河村在没有合乡并镇之前,是公社所在地,农、副业相对比较集中发达。上世纪八十年代改革开放之初,村里有好多家被罩加工厂,村民几乎家家搞被罩加工,当年有“被罩加工之乡”之称,产品畅销国内外。
表姐手巧,每次去都见她从加工点领回大宗的被罩“活儿”,边唠着闲嗑边脚踏缝纫机锁边绣花加工被罩。看着她用很短的时间,就在缝纫机的飞针引线下绣出的秀美的图案,不由让人啧啧称奇。
后来,朱河村周边随之有许多家织布和印染厂,也是因为当初被罩加工衍生来的,这是一个勤劳的村庄。
那次踏春之行,给我印象最深的是朱河村东北横跨周汉河的小石桥。细水潺潺里,倒影着绿树婆娑轻轻飘摇的涟漪,小石桥安然地在麦田边绿荫里静伫,远远望去别有一番风景在画图。
另外要说的三次去朱河,是远在甘肃的朋友正月回乡探亲,邀请大家在他的朱河老家相聚。
因为喜欢文学,结识了同样爱文学的一个朱河朋友,同岁,生日略小我几个月,为人豪爽直率,彼此相识相谈很投机缘。当时他在市里国企上班,每有朋友聚会,只一个电话,就会不论风雨昼夜地骑着他的旧125摩托车风驰电掣地赶来,举酒畅欢,谈文说故,品评指点,很是少年激昂的情绪。
其时,也知道了他有一个远在甘肃的同胞哥哥,多年前已是诗文精粹,颇具成就和大家风范。后来,又知道了他的哥哥,还是多年前古城诗坛有名的“七弦琴”文学社团青年诗人之一的老盖。于是,很希望有机会结识。
朋友说,今年春节他的哥哥就要回老家探亲,届时一定相约相识。这年的正月初五,见到了这位从滹沱河畔朱河村走出去的诗人大哥:平头正脸,笑弥佛般的眼睛一笑眯成一条缝儿,谦逊文雅,却是一副不折不扣的农人形象,如果是路遇,怎么也不能和文人、诗人的名号与之相附。其时,由他执笔创作介绍云南茶马古道的电视片早已在央视热播,展示出了他如椽手笔。
杯酒之缘的四年后春节,老盖哥再次回乡探亲,与数文友应邀雅聚。酒酣兴致之际,同行中的书法方家挥毫题诗撰联,颇有效仿兰亭曲水流觞意趣。是时,此兄踌躇满志,打算数年后将朱河老家院落翻修成为具有文化蕴涵的四合式庭院,待老林泉时成为与文友同好优哉游哉的雅聚之地,朋友们也齐声赞和。
但,沧海桑田,时不我待,省会新区将建,朱河村就要全部拆迁,从此不再,他的志愿也就随之成空。
感叹之余,今年春节老盖兄借子婚庆之际,再次邀约诸友朱河相聚。乡下人好客,尤其来者是些所谓的“文化人儿”。他的已至耄耋但仍健康的祖父和以前一样高兴地忙前忙后,频频以水代酒致意。他朴实的老父亲为我们讲述着朱河村昔年春节社火的辉煌,和对流年往事的追忆。
他说,他也在努力地用手中的笔“刻画”着朱河村的《记忆之河》,让记忆中的朱河村再次唤醒人们日渐麻木的神经,在如今趋利逐名的世风里,回首当初的淳朴和憨厚。
我知道,他的《记忆之河》必将是一段不折不扣的乡恋之歌,将会在这方土地的上空久久回荡。
乡间香味儿馥郁的“农家八大碗”,醇厚怡人的烧酒,让大家尽兴相欢而归。揖别时,更多的是对友情的畅叙,对朱河村今后去留的感叹。
走出朱河村很远,回眸,夕阳斜照,炊烟方袅,迎新春的烟花在朱河村的上空璀璨。明年的新春佳节,朱河村将会是个什么样子呀?朋友们是否还可以在朱河村的那个农家院里举杯畅欢呢?
2021年9月16日。
作者:松风萧月
◆松风萧月:【简心诗苑】松风萧月秋日感怀五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