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构的意义

有弟子问仁波切：

历史上

有不少人

为了正义的事业

至少他们的发心是这样

上战场奋勇杀敌

为此

甚至舍生忘死

他们杀死了很多人

会有怎样的果报

仁波切答：

一个人的正义

通常是另一个人的不正义

有了正义 自由 平等

或者少数群体的权利

而起的争斗

虽然第一眼看上去

值得人们所钦佩

鼓舞人心

然而

多半都有其盲目的一面

以及基于某种狭隘的视野

我们可能为了自己的村落

省份 民族

或是国家而战斗

但经常是

以别人的损失为代价

如果

有一个为全世界正义的

宽广视野

任何人都不会欢喜

我们的亲属会烦恼

因为我们不会优先考虑他们

甚至就连我们的敌人

也会认为

我们在和他们耍花招

但是

从那个大视野的角度来看

正义是地球上

最大的玩笑和恶作剧之一

因为

改善一些人的生活

不仅以损害其他人为代价

也以损害其他物种和整个星球为代价

生而为人

只要将自己嵌入了

这个社会分工协作的系统内

就难免身不由己

也难免会做一些盲目的事

记得赫拉利在人类简史里说过

人类是一群生活在

自己虚构的意义之中的生物

所谓 正义

自然也在这个虚构之中

归根结底

我们所有的盲目

皆源于各自脑海里虚构的意义

有什么样的意义认知

就会有着与之相符的行为

假使让某一个人

换个身份与立场

也许在他眼中

原本坚定不移的信仰

与一切的意义认知体系

都将在顷刻间分崩离析

无所遁形

生活在这样的世界里

要想自己不那么盲目

或许在内心深处

应该有一把最为基本的标尺

那即是

无论那个被虚构的意义

有多么的恢弘

多么的正义

多么的政治正确

只要需要我们

以牺牲自己或他人的生命

作为代价去实现的话

它或许都该被质疑

更需要三思而后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