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间故事:一对有情人,三郎意外身死,玉兰忍辱生子
河南府的兔演巷有个叫陈太常的人,在京城出任太尉。陈太常年近半百才得一女,取名玉兰。陈太常将玉兰视作掌上明珠,疼爱有加。玉兰聪明伶俐,琴棋书画、刺绣女红样样精通,又生的花容月貌,美若天仙。
陈太常希望将来女婿既是年轻才俊又得是王侯将相之子,还得入赘到陈家。这高不成低不就,以致玉兰二十岁尚未许配人家。
话说这兔演巷街内有个叫阮三郎的才子,真乃仪表堂堂,文采斐然。阮三郎在家排行老三,父亲与大哥在两京经商,家境富有。阮三郎是个风流才子,正值元宵佳节,阮三郎便请了几位好友来家中吟诗作对,笙箫弹唱,一直玩到半夜才散去。
阮三郎家与陈太尉家正好对门,那天晚上,玉兰闲来无事在院中赏灯,忽听街上仙乐飘渺,响彻云霄。玉兰被歌声吸引,便叫来身边的丫鬟碧云,让她前去查看究竟是哪家公子在唱歌。不久后,碧云来报:“回小姐,是对门的阮三郎与好友在作乐。”
玉兰心想:早闻阮三郎才貌双全,只是未曾见过,今日听其弹唱,竟止不住思念,若是能嫁给他,此生无憾了。
过了几天,阮三郎独自在家,闲来无事继续吹箫弹唱。突然有一丫鬟推门进来,先是向阮三郎道了个万福,说道:“我叫碧云,是对门陈家小姐的贴身丫鬟。我家小姐倾慕公子才华,想请你去相见。”
阮三郎说:“男女授受不亲,若是被旁人看见了让我怎么说理?你还是请回吧。”
碧云回家一脸沮丧,玉兰却并无不快,取下手中的金戒指交给碧云说道:“你替我交给三郎,他肯定会答应相见的。”
碧云健步如飞,跑到阮三郎家把金戒指交给他。阮三郎觉得有戒指为证,又有人证去见一面也无妨,于是就跟着碧云来到陈太尉家。
阮三郎见了玉兰,二人都目不转睛地看着对方,一见钟情。刚要说些情话,却听门外大喊:“陈太尉回来了……”玉兰吓得急忙回房躲避,阮三郎也火速回家。
自从那天相见,阮三郎便日夜思念玉兰,以致夜不能寐,每天只能看着那金戒指睹物思情。长此以往,阮三郎渐渐消瘦,也患了重病卧床不起。家里人不知为何再三询问原因,阮三郎却只字不说。
阮三郎有个好友,亦是富贵大家子弟,姓张明远。张远听说阮三郎病了,便来看望他。张远见阮三郎面黄肌瘦,身体羸弱不堪,好生心疼,询问原因。阮三郎没把张远当外人,便把和玉兰相会的事情告诉了张远。
张远听后拍着胸脯说道:“玉兰是千金小姐,才貌过人,又有戒指为媒,说明已经倾心于你。我一定帮你约玉兰出来相见,哥哥只需养好身体,好迎娶玉兰。”
张远在陈太蔚家门口转了半天,不知从何处下手。就在此时,有两个丫鬟出来,张远在一旁听她们说要去闲云庵送礼。张远计上心来,闲云庵的庵主名叫王萍,与张远有些交情。
张远便回去问阮三郎要了十几两银子和那金戒指,出门径直奔闲云庵去了。闲云庵以前有些破败,幸有陈太尉夫人施恩捐钱修葺,才有今日崭新的面貌。
王萍见了张远,问道:“张大官要去哪里?”
张远说:“今日拜访,有一事相求。”王萍便带他去了自己的书房说话,张远拿出银子和金戒指说:“我有一朋友,名叫阮三郎,他与陈太尉家千金玉兰小姐情投意合,一见钟情。近来由于不能相见,思念成疾,想请您帮忙安排有情人在庵中相见。”
王萍笑着说:“我哪有不牵线搭桥之理,举手之劳。我庵承蒙陈家捐赠重修,还未来得及感谢,我正想请陈夫人来庵中盛情款待一番。到时把玉兰一起请来,你只需带阮三郎来庵中即可。”张远向王萍拱手致谢,这才高兴地走了。
次日王萍来陈府拜谒,邀请陈夫人与玉兰五日后到庵中布施祈福。陈夫人欣然答应,临走时王萍偷偷来到玉兰房中说道:“五日后,阮三郎也去庵中,到时你们便能相会。你只需假装想要睡觉,我会安排你们在我卧房里相见。”说罢拿出金戒指交给玉兰。
玉兰见了金戒指,喜笑颜开,深鞠一躬,说道:“多谢庵主成全,小女感激不尽。”然后又从手上取下一金戒指,把一对戒指交给王萍,说:“这两戒指是一对,代表我和三郎永不分离,你回去交给三郎,告诉他我很想念他,让他安心养病。”
王萍出了太尉衙门,来到张远家,张远早已在门口守候多时。张远接过一对戒指,笑着说:“若非师父,难成其事,必有重谢。”随后张远把戒指交给阮三郎,阮三郎带上一对戒指,心中欢喜无限。
到了约定的日子,陈夫人带着玉兰和碧云来到闲云庵。玉兰便佯装昏昏欲睡,陈夫人见状说道:“这丫头又熬夜了。”王萍说:“快去我卧室睡一觉吧,等完事了再来叫你。”
玉兰来到卧室,见到阮三郎早已守候在门口,有情人终于相逢。阮三郎拉着玉兰的手从小门出去,来到一间密室,二人相拥在一起互诉衷肠,自有说不尽的情话。二人双双解带,云雨一番,好似渴龙见水。
阮三郎本来身子骨就弱,强行欢好取乐,实则不顾了性命。玉兰见阮三郎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吓得面无血色,一时手足无措。此时碧云来叫玉兰回去,玉兰怕母亲责骂只好穿上衣裳走了。
王萍送走夫人后,正在收拾院子。此时张远带阮二郎来庵中找三郎,王萍带他来到房中发现阮三郎已经没了气息,三人面面相觑,不知说什么好。
阮二郎知道事已至此,要怪只能怪三郎命不好,怪不得他人。便让张远买口棺材先收敛了三郎,再从长计议。
过了几天,阮员外回到家中,问起阮三郎的病情,二郎见瞒不住了只得告诉父亲三郎过世一事。阮员外听后伤心欲绝,想去就去陈太尉家理论,幸有大郎和二郎在一旁劝说才作罢。
三月后,玉兰感到身体不适,请了大夫才知道自己怀孕了。陈太尉得知后勃然大怒,欲将玉兰逐出家门。玉兰哭着说:“我做出这般丑事,本应一死了之,但腹中已有胎儿,我想把孩子生下来,也对得起阮三郎的在天之灵,好给阮家一个交代。”
陈太尉无奈,只好答应让玉兰先把孩子生下来。陈太尉到阮员外家中亲自登门道歉,说道:“当初是我疏于家教,以致小女害了三郎的性命。我女儿如今已有身孕,是咱两家的后代,将来玉兰还是你们阮家的媳妇。”阮员外依云,从此两家亲如一家。
后来玉兰生了个男孩,取名阮子陈,子陈天资聪慧,读书写字过目不忘。十六岁那年,便学富五车,才高八斗。二十岁就中了状元,从此光宗耀祖。阮陈两家也成了当地的大户,子孙一直享受着富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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