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洪侠|我重读香港

《我重读香港》,罗孚著,大山文化出版社2014年6月第一版。

最早不知道他叫罗孚,只知道他叫柳苏。后来知道罗孚也不是他真姓名,他原本叫罗承勋。他还叫什么,局内人知道,我们这些局外人就无从得知了。

最早知道柳苏,当然是因为《读书》杂志上的那篇《你一定要读董桥》。也是后来才知道,这个引起过争议的文章标题并非罗先生文章原题,是范用先生为求醒目而代拟的。后来的事实证明这句话不仅替《读书》夺了很多读者的眼球,也替董桥先生得了不少骂名。董先生与罗孚和范用谊兼师友,每次听我们谈论这标题时他都一笑了之。

去年十二月在郑州松社和读者交流,一位先生请我谈谈罗孚其人其事,我心中暗惊:原来罗孚先生到处都有知音。现在人们最津津乐道的,是罗孚在香港任《新晚报》总编辑时,一手挖掘、捧红了金庸、梁羽生两位新派武侠大家。

多年来我一直留意罗孚先生的新书旧集,连那本《香港,香港》都买了简繁两种版本。这两天想重新读几本与香港有关的书,先翻出英人弗兰克·韦尔什的《香港史》读了几页,今天于夜书房中乱逛时忽然遇到罗孚《我重读香港》。呵呵,这不仅是我想读的书,连书名都无比贴近我的心思。

这个书名来自书中一篇同名文章,只是重读二字加了引号。文章第一句话就是:

“十年隔别后,我又开始'重读'香港了。”

这篇文章发表于《明月》1993年4月号。 这一年回香港后,罗孚开始在多家报纸开专栏发表时事评论文章。

既然有“重读”,那“初读”又何指?罗孚先生写道:“我对香港的'初读'有三十四年,由于不求甚解,也就不大理解,这懒惰和愚昧是惊人的。……因此,当重新归来时,我就感到很有'再读'的需要。这是一个国际大都市,虽然又只是一小片土地。这是一本大书。我很高兴又有机会重新开始读它。”

如果香港是一本大书,我在这本大书隔壁另外一本大书里生活了也近三十年了,期间虽然常常往来香港,但那不过是“偶尔翻翻”而已,何曾从头到尾将香港仔细读过。近来愈发觉得,不了解香港,也就难以真正理解深圳。深圳也是一本大书,只是它的出版日期比香港晚多了,因此也新多了。这样的两本大书并肩屹立在世界书架之上,忽略其中一本,都不足以读懂另一本。

因此我要开启一个“重读”之旅,重读香港,同时重读深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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