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宋如果迁都长安,将彻底解决外患,为什么大家都不同意
公元959年,北周世宗皇帝柴荣在北伐途中病逝,皇位传于只有6岁的幼子柴宗训,造成巨大的权力真空,北周殿前都检点赵匡胤趁机于次年在部下的拥戴下“黄袍加身”,建立了大宋王朝。
赵匡胤是一位杰出的军事家和政治家,具有长远的战略眼光,他深知五代混乱不堪的根源主要有两个,一个是军阀割据,武夫当权,另一个就是异族外患。
所以,赵匡胤一掌权,首先就杯酒释兵权,兵不血刃地瓦解了军阀谋逆的危险。内忧解除了,外患却积重难返,不是一日之功就能解决的。
自晚唐以来,契丹、回鹘、党项纷纷觊觎蚕食中原,昔日辽阔的大唐北方和西北疆域沦入敌口,只剩华中、华东、华南、巴蜀等汉族传统地区,成为众多汉族军阀的“逐鹿之地”,因此,赵匡胤深知,即便他的大宋完全统一了这些地区,其战略格局依然狭小局促,不利于打破异族环伺的被动局面。
首先,赵匡胤对大宋建都东京汴梁就十分不满,汴梁地处平原,无险可屏,北方异族一支偏师渡过黄河,就可将其围困,甚至可能不费一兵一卒,单单决黄河之水就能将其无情毁灭!
汴梁能作为“都城”,不是诸侯割据就是军阀纷争造成的,代表的就是一股夜郎自大的苟安意识,在这里建极称帝其实是非常不可靠的,所以,赵匡胤觉得要想恢复汉唐雄霸海内的基业,就必须首先选择汉唐龙兴之地——长安。
但是,赵匡胤也知道,唐朝故都长安早在唐末就被朱温摧毁了,所有宏大建筑不是被焚毁就是被拆解,木料全部被运到东都洛阳。而汴梁虽然从战略层面不合适,但也不可否认,经过北周的苦心营建,汴梁的繁华确实是长安甚至洛阳都无法企及的。
大宋的高官权贵们也无不是累家财富都集中于此,如果贸然提出将都城由繁荣奢华的东京,一下子迁到废垒残墟的亡都长安,一定会招来群臣的一片反对!
所以,赵匡胤决定先采取一个“暗度陈仓”之计,即先把都城定于洛阳,然后再迁都长安。
谁料,就算是迁都近在咫尺的洛阳,群臣和宗室也激烈反对,纷纷上书陈述迁都之“弊”,和东京之“利”。归结起来,无非就是洛阳和长安一样,五代纷乱时就已经凋敝破落不堪,重新营建必然耗费大量钱财,又力陈汴梁之利,繁荣富庶之外,更兼有汴河、黄河、惠民河和广济河四条“黄金”水运航道,可以将无尽的江南粮米税赋日夜运到东京,足以滋养百万军民。
尤其是赵匡胤的弟弟赵光义,说出了“光芒万丈”的五个字——国家安危与否,“在德不在险”!
赵匡胤被弟弟这句“圣经”一般的高论噎得哑口无言,他从内心里知道,这纯粹就是说了白说的扯淡话,但也无法辩驳,只好叹息道:“你的话不错,可是建都汴梁,不出百年,国力必然会被消耗殆尽!”
赵匡胤说的没错,汴梁无险可守,必然年年耗费巨额税赋,来养活庞大的常备军来守卫,这就是造成北宋衰弱无能的根源之一:百万禁军之累。
其实,在这件事上赵匡胤也是过于优柔寡断,他只知外姓军阀的危害,殊不知他即将面临的最大威胁,却是这个手足兄弟!赵匡胤即便不能预知12年后那“烛影斧声”的一幕,起码也已获悉这个作为京兆伊的弟弟,在汴梁不停地结党营私,企图做大势力意味着什么。
赵匡胤其实完全可以运用“太极手法”来反击赵光义:“我固然不敢自诩有德,但我起码是为了国家长治久安考量,非比某人结党营私,又何以称德?”
赵匡胤如果能拿出黄袍加身的决断和杯酒释兵权的机智,就应该果断地力排众议,坚决下令迁都,而且一步到位,直接定都长安。
那样的话,国都不仅具有函谷关、潼关天险,足以防御来自东北的契丹、女真的威胁,而且更会促使大宋迅速铲除势力最弱的西北党项、西夏的割据,这样一来,大宋就会重新夺回中唐以来就丧失的西北产马之地,困扰北宋百年的骑兵部队严重匮乏这一弊端,自然也就迎刃而解,日后对抗辽国、金国骑兵,也必能胜券大增!
还有更重要的一点,一旦迁都,朝中权势必然会迎来一轮“大洗牌”,离开了自己盘根错节的汴梁,赵光义谋反的实力和信心必然大打折扣,也许他就不敢再有什么非分之想了。
可惜,赵匡胤雄才大略一生,却在这件事上没有体现出霸气和魄力,给大宋王朝留下了一个遗祸百年的隐患,最终给后代们带来了中国历史上少有的屈辱!
不过,赵匡胤终究还是不甘心,虽然生不能迁都,死也要头枕洛阳,将北宋王室的陵地选在毗邻洛阳的巩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