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望2016-事件(十):直播,喊麦、社团文化裹挟下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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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播:喊麦、社团文化裹挟下的人生
直播起于秀场,闻名于明星,成于社交,正名于内容,赚钱于打赏和广告,触暗礁于色情,亡于下一代技术兴起。
把2016年称作“直播年”一点也不为过,上半年,平均18分钟就有一个直播平台诞生。直播兴起时,我们容易被女主播的性感身姿和娇嗔歌喉所吸引。一只麦克风、一个摄像头,某宝800多元就可以配齐一套。女主播只要对着镜头卖个萌、唱唱歌、打打游戏,足不出户就能收获成千上万的粉丝,躺着也能月入过万。
很快,快手的社团文化,YY的喊麦文化开始蔓延,奉行一套底层社会追捧的“古惑仔”风格,兄弟结拜、文身聚会、粗口喊麦,用互相放狠话、斗争等方式,把土豪、粉丝都裹挟进来,双方为刷榜互拼礼物,真金白银的挥霍,让草根主播逆袭成一方富豪,也让不少三四线城市的青年为之疯狂。白天,这些青年们在小县城里端着盘子、修着车子,晚上他们在直播间里寻找存在感,和老大(主播)一起与人一争高下,或只是无病呻吟地喊麦,这就是一些三四线城市青年的娱乐生活了。
快手天安社就有遍布五湖四海的粉丝群,在北京做厨师的,在青海开小酒吧的,在山东上大学的,他们都认为天安社讲义气、有实力,加入天安社就能过上好日子。而实际上,这是一场牵扯到网络公会、平台、主播和土豪利益分成的关系链,其实最后把自个儿玩进去的只有普通游客。
“一人我饮酒醉,醉把佳人成双对。两眼是独相随,我只求他日能双归。”这是YY快手第一红人“MC天佑”的喊麦成名曲,县城DJ音乐、拖拉机节奏、大嗓门、东北腔,这是被流行音乐界鄙视的演唱风格,却让不少三四线城市的青年沉溺于这种呐喊中。在“MC天佑”看来,喊麦是底层人民的呐喊。
年仅25岁的主播被数以千万计的“佑家军”尊称为“喊麦之王”。他曾经只是大学门口卖炸串为生的无证小摊贩,整天被城管追着跑,现在却被学校里的漂亮女生追着跑,因为他签约了200多名主播,未来还想办一所网红学院。
直播起于秀场,闻名于明星,成于社交,正名于内容,赚钱于打赏和广告,触暗礁于色情,亡于下一代技术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