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浪漫,就是没有后来。”
温柔半两,从容一生。
关于浪漫,波德莱尔给的定义是“浪漫主义既不是随兴的取材,也不是强调完全的精确,二十位于两者的中间,随着感觉而走”。
毫无疑问夏天是随性与无理性的季节,因此发生在夏天里的浪漫,缠绵悱恻的程度是其他三季的总和。
01.
“我很喜欢你,所以和你一起做一些很普通的小事我都觉得很浪漫。”
我和她相识于高一,相知在高二,相爱在高三结束的那个盛夏,相忘在去镇江的高铁上。
现在的我,仍然很喜欢她,甚至是她对我的若即若离。高一的她,是化学课代表,那时我们班流行把最不擅长那门科目的同学设置为课代表,她成了生物,物理,化学老师的竞争对象,最终,她凭借自己更为“优异”的化学成绩当上了课代表。
当时的我,内向不善言辞。而她,热情又张扬,又有点不带脑子的可爱。关于高一的我们,我实在没有印象,不是遗忘,而是我们真的没有回忆。仅有的就是一段不带任何温度的对话。
“你是化学课代表吧?作业你已经交给老师了吗?”
“已经交了。”
当时的她,脸上总有丝不耐。兴许是我又晚交作业了吧,可那是当时的我绞尽脑汁想出的唯一一个我觉得正当的方式,好像只有这样,我才会和她有那么一丝微弱的联系。
02.
“我猜她定是温柔浪漫的神明,饮了醉醺醺的晚霞才带着滚烫的爱意跌落人间,落在我心里。”
我们之间真正有了牵绊,是在高二。高一升高二的时候,我们要文理分班。我是个典型的文科男,可我还是选择了理科。
那是当时十八岁的我做过的最疯狂的决定了,只是因为我听到了她说“我当然是选物生了”。我只是在赌,五个物生班,我会不会那么幸运地和她分到一个班的呢?事实证明,我很幸运。
更幸运的是她坐在了我的后面,后来的她和我说是因为当时在班里她一眼瞧见了我,而当时她急需一份可以造假的作业。就这样,阴差阳错地我们有了第一段很长又很简洁的对话。
“xxx,你那个《文化苦旅》的批注写了吗?”
“写好了。”
“借我一下,可以吗?”
“当然...可以。”
“数学试卷写了吗?”
“写了。”
“也借我一下呗。”
“好”
(文章中对话内容,一字不差,她是那样说,我也是这样回答)
递交作业的瞬间,她指尖的温热,让我清晰地听见了我的心跳声。
当你真正爱一个人的时候,你会发现语言是多么脆弱和无力,文字和感觉永远有隔阂。
之后长达一个月的时间,她都坐在我后面。她不爱学习,喜欢热闹,而我喜欢安静,可偏偏更爱她的聒噪。有一次上心理健康课的时候,老师说“性格相似的人更容易玩在一起”。可我不以为然,因为当时的我,满眼都是她。
她总是在上课的时候用笔尖戳戳我的后背,一开始我会觉得她有什么事情,后来,我知道是她无聊了;她总是一下课就“xxx,xxx”地叫我,后来我知道她是想喝水了。这些无需言说的默契,都是当时我最想要的。
03.
“我可以和你去做好多浪漫而具体的事情啊!”
我们可以一起执手去看日落,去闻暖暖的光,去四野苍茫的地方纵火。去冬眠,去取暖,也去融化彼此。我们要用力去追,去闯,去放肆跨过一座座山,去勇敢地,成为我们。当然了,我们也会一起去爱每一个即将到来的明天。
高考最后一场,考的是生物。在那个拥挤,人声鼎沸的楼道,我终于鼓起勇气握住了她的手,借着人太多的名义。
当我们在学校门口分别,我看着她渐行渐远的背影,鬼使神差般地叫住了她,一字一句很认真地说“xxx,我喜欢你,很喜欢的那种,而且很久了。”
当时我紧张的都忘记去琢磨她的表情,只是牵着她的手,几近执拗。后来,她挣开了我的手,轻声说“回去我再说”。当下的一瞬,我觉得,这个世间没了颜色。
回到家,她的QQ闪动,我看见了她的答复。
“xxx,从今天起,我们用男女朋友的名义养巨轮吧”。
“真的?”
“你想是假的?”
“不想。”
2018年6月10号,我们在一起了。
04.
“所谓浪漫,大概就是没有后来。”
高考成绩出来的那天,我们都很紧张,她紧张是觉得自己可能去不了上海,而我紧张是害怕不能和她一所城市。最终,她在镇江,我在南京。她是普通一本,而我是985高校。一直很自信的她,产生了落差,虽然镇江和南京只有一站高铁的距离,但却是她后来和我分开时所说的无法跨越的距离。
我们仍然每天电话,每天视频,只要我们一有空,就会相约。男孩子也许都晚熟,大一年,我长了十厘米,从一米七六长到了一米八六,而她还是可可爱爱的一米六一。
后来的她,说我们变了,步调不一致了。她觉得我没以前那么在乎她,这样平淡的感情她不想要。
“我们分手吧,我感觉我们陌生了。”
“真的想好了吗?”
“很清楚。”
“好。”
当时的我在奔赴镇江的高铁上。到了她的大学门口,我回复了“好”,就这样结束了我们的整整两年半。2020年的圣诞节,我变成了一个人。
很多人问我“为什么这么喜欢她?”,也许是当初我无意间看见阳光下她的灿烂笑靥。
为什么喜欢得那么卑微呢?我从来不认为我很卑微,直到今天,我还是觉得,喜欢她是我觉得最正确的事情。因为那些年少心动,那些快乐,都是真真切切,她带给我的。
但我还是很遗憾,我们走散了。
今天我用她最热爱的文字,来告别我最喜欢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