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通鉴(409)拓跋宏野心很大

读通鉴(409)拓跋宏的野心很大

1、魏国的局面逐步打开

永明八年(庚午、490)

春,正月,齐国皇帝下诏放了隔城魏俘二千余人还魏国。

乙丑,魏主至方山;二月,辛未,至灵泉;

壬申,还宫。

远在千里外的地豆千频寇魏边,夏,四月,甲戌,魏国征西大将军阳平王拓跋颐击走他们。拓跋颐是拓跋新城的儿子,

甲午,魏国遣兼员外散骑常侍邢产等人来齐报聘。

五月,己酉,库莫奚入寇魏边,州都将楼龙儿击走他。

秋,七月,辛丑,任命会稽太守安陆人侯缅为雍州刺史。侯缅是侯鸾的弟弟。侯缅留心狱讼,得劫,皆赦遣,许以自新,再犯才加诛;民畏惧他而又敬爱他。

癸卯,大赦。

丙午,魏主至方山;丙辰,遂至灵泉池;八月,丙寅朔,还宫。

2、萧子呼成萧家继承权的牺牲品

河南王度易侯卒;乙西,任命其世子伏连寿为秦、河二州刺史,遣振武将军丘冠先拜授,且凭吊他。伏连寿逼丘冠先使拜,丘冠先不从,伏连筹推丘冠先坠崖而死。皇上厚赐其子丘雄;敕以丧委绝域,不可复寻,仕进无嫌。

荆州刺史巴东王萧子响,有勇力,善骑射,喜好武事,自选带兵器的左右六十人,皆有胆干;至镇,数次于内斋以牛酒犒勇士。又私自制作锦袍、绦袄,打算以这些东西招抚蛮人首领,交易兵器仪仗。长史高平人刘寅、司马安定人席恭穆连名密秘启奏。皇上敕命精检兵器数量。萧子响听闻台使至,不见疏,召刘寅,席恭穆及谘议参军江悆、典签吴修之、魏景渊等诘问,刘寅等人秘而不言;吴修之说:“既已降敕,想办法方便答塞。”

魏景渊说:“应先检校。”

萧子响大怒,抓刘寅等八人于後堂全都杀掉,并将情况上报朝廷。皇上想要赦江悆,听闻皆已死,大怒,壬辰,任命随王萧子隆为荆州刺史。

皇上想要派遣淮南太守戴僧静领兵征讨萧子响,戴僧静面启皇上说:“巴东王年少,长史抓得太急,心里忿愤不免发难。天子儿过误杀人,有何大罪!官家忽遣军西上,人情惶惧,无所不至。戴僧静不敢奉敕。”

(戴僧静处理这件事很老道。)

皇上不答而心里称善。于是派遣卫尉胡谐之、游击将军尹略、中书舍人茹法亮率斋仗数百人到江陵,检捕群小,敕众人说:“子响若束手自归,可全其命。”任命平南内史张欣泰为胡谐之副手。

张欣泰对胡谐之说:“如今这次出行,胜既无名,负成奇耻。彼凶狡相聚,所以为其所用,或利赏逼威,无由自溃。若顿军夏口,宣示祸福,可不战而擒。”胡谐之不听从。

张欣泰是张兴世的儿子。

胡谐之等人至江津筑城燕尾洲。萧子响白服登城,频频派遣使者与台军相闻,说:“天下岂有儿反!身不作贼,性直粗疏。如今便单舸还宫,受杀人之罪,为何筑城见捉邪﹖”

尹略独自答说:“谁和你这样反父亲的人说话!”

萧子响唯洒泪哭泣;于是杀牛,具酒馔,饷台军,尹略弃之江流。萧子响呼茹法亮;茹法亮疑畏,不肯前往。又求见传诏;茹法亮亦不遣,且执录其使。萧子响大怒,遣所养勇士收集州、府兵二千人,从灵溪西渡;萧子响自与百余人操万钧弩,宿江堤上。明日,府,州兵与台军战,萧子响于阳上发弩射击,台军大败;尹略死,胡谐之等人单艇逃去。

(面对太子和诸皇子争权这样的事,朝中这些大臣不自觉地要站队,他们想要立功向太子那里交投名状。)

皇上又派遣丹杨尹萧顺之领兵继至,萧子响即日带着白衣左右三十人,乘艋沿流奔赴建康。太子萧长懋一向忌惮萧子响,萧顺之从建康出发时,太子密谕萧顺之,使早做准备,勿令萧子响得还京。萧子响见萧顺之,萧顺之打算在射堂缢杀他。

萧子响临死,启奏皇上说:“臣罪踰山海,分甘斧钺。敕遣胡谐之等人至,竟无宣旨,便建旗入津,对城南岸筑城守。臣累遣书信呼茹法亮,乞白服相见;茹法亮终不肯。群小怖惧,遂致攻战,此臣之罪。臣此月二十五日,束身投军,希然还天朝。停宅一月,臣自取尽,可使齐代无杀子之讥,臣免逆父之谤。既不遂心,如今便命尽。临启哽塞,知复何陈﹗”

相关部门上奏绝萧子响属籍,削爵土,易姓蛸氏;诸所连坐,别下考。过了很久后,皇上游华林园,见一鸟透过笼子悲鸣,问左右;说:“鸟的儿子前日坠崖死。”皇上突然思念萧子响,竟然呜咽流涕。

茹法亮颇为皇上所责怒,萧顺之惊惧,发疾而卒。豫章王萧嶷上表请求收葬萧子响;皇上不同意,贬为鱼复侯。

萧子响这次兵乱,方镇皆上奏萧子响为逆,兖州刺史垣荣祖说:“此非所宜言。正应说:'刘寅等孤负恩奖,逼迫巴东,使至于至此。’”皇上看后,以垣荣祖为明事理,会说话的人。

台军焚烧江陵府舍,官曹文书,一时荡尽。皇上以大司马记室南阳乐蔼屡为本州僚佐,引见,问以西事。乐蔼应对详敏,皇上悦,用为荆州治中,敕付以修复府州事。乐蔼缮修廨舍数百区,很快就完毕,而役不及民,荆部称赞他。

3、文明太后的葬礼争议

九月,癸丑,魏太皇太后冯氏殂;高祖勺饮不入口者五日,哀毁过礼。中部曹华阴杨椿劝谏说:“陛下荷祖宗之业,临万国之重,岂可同匹夫之节以取僵仆!群下惶灼,莫知所言。且圣人之礼,毁不灭性;纵陛下想要自贤于万代,是想将宗庙置于何地!”文帝感其言,为之一进粥。

于是诸王公皆到宫前上表,“请时定兆域,以及依汉、魏的规矩,并太皇太后终制,既葬,公除。”

下诏说:“自遭祸罚,慌惚如昨,奉侍梓宫,犹希髣瘻。山陵迁厝,所未忍闻。”

冬,十月,王公再次上表固请。魏文帝下诏说:“山陵可依典册;衰服之宜,情所未忍。”

魏文帝想要亲至陵所,戊辰,下诏:“诸常从之具,全都可停之;其武之卫之官,防侍如法。”

癸酉,葬文明太皇太后于永固陵。甲戌,文帝谒陵,王公固请公除。下诏说:“比当别叙在心。”己卯,又谒陵。

庚辰,魏文帝出至思贤门右,与群臣相慰劳。太尉拓跋丕等人进言说:“臣等以老朽之年,历奉累圣,国家旧事,颇所知闻。伏惟远祖有大讳之日,唯侍从梓宫的凶服,左右尽皆从吉;四祖三宗,因而无改。陛下以至孝之性,哀毁过礼,伏闻所御三食不汉半溢,昼夜不释絰带,臣等叩心绝气,坐不安席。愿少抑至慕之情,奉行先朝旧典。”

魏文帝说:“哀毁常事,岂足关言!朝夕食粥,粗可支任,诸公何足忧怖!祖宗情专武略,未修文教;朕如今仰禀圣训,庶习古道,论时比事,又与先世不同。太尉等国老,政之所寄,于典记旧式或所未全都熟悉,且可知朕心意。其余古今丧礼,朕且以所怀别问尚书游明根、高闾等,公可听之。”

魏文帝借机对谓明根等人说:“圣人制卒哭之礼,授服之变,皆夺情以渐。如今则旬日之间,言及即吉,特成伤理。”

两人对答说:“臣等伏寻金册遗旨,谕月而葬,葬而即吉;故于下葬之初,奏练除之事。”

魏文帝说:“朕惟中代所以不遂三年之丧,盖由君上违世,继主初立,君德未流,臣义不洽,故身袭衮冕,行即位之礼。朕诚不德,在位过纪,昃饮亿兆知有君。于此之时而不遂哀慕之心,使情礼俱失,深可痛恨!”

高闾说:“杜预,晋之硕学,论自古天子无有行三年之丧的,以为汉文之制,闇与古合,虽叔世所行,事可承踵。是以臣私慺慺千请。”

魏文帝说:“窃寻金册之旨,所以夺臣子之心,令早即吉的人,担心废绝政事的缘故。群公所请,其志亦然。朕今仰奉册令,俯顺群心,不敢沉默不言以荒庶政;唯想衰麻废吉礼,朔望尽哀诚,情在可许,故专想行之。如杜预之论,于孺慕之君,谅暗之主,盖亦诬了。”

秘书丞李彪说:“汉明德马后保养章帝,母子之道,无可间然;等太后之崩,葬不淹旬,寻已从吉。然汉草不受讥,明德不损名。愿陛下遵金册遗令,割哀从议。”

魏文帝说:“朕所以眷恋衰絰,不从大家建议的原因,实情不能忍,岂徒苟免嗤嫌而已哉!令奉终俭素,一已仰遵遗册;但痛慕之心,事系于我,无圣灵不夺至愿罢。”

高闾说:“陛下既下除服于上,臣等独除服于下,则为臣之道不足。又亲御衰麻,重新听朝政,吉凶事杂,臣内心为此疑惑。”

魏文帝说:“先后抚念群下,卿等哀慕,犹不忍除,奈何令朕独忍之于至亲!如今朕逼于遗册,唯望至翆;虽不尽礼,蕴结差申。群臣各以亲疏、贵贱、远近为除服之差,庶几稍近于古,易行于今。”

高闾说:“当年王孙祼葬,士安去棺,其子皆听从而不违。如今亲奉遗令而有所不从,臣等所以频烦干奏。”

李彪说:“三年不改其父子道,可谓大孝。如今不遵册令,恐涉改道之嫌。”

魏文帝说:“王孙、士安皆诲子以俭,要求其遵守,岂异今日!改父之道,殆与此殊。纵有所涉,甘受后代之讥,未忍今日之请。”

群臣又言:“春秋烝尝,事难废阙。”

魏文帝说:“自先朝以来,恒有司行事;朕赖蒙慈训,常亲致敬。今昊天降罚,人神丧恃,赖宗庙之灵,亦辍歆祀。脱行飨荐,恐乖冥旨。”

群臣又进言:“我们先祖葬而即换吉服,不必终礼,此及二汉所以经纶治道,魏、晋所以纲理庶政。”

魏文帝说:“既葬即吉,盖季俗多乱,权宜救世耳。三汉之盛,魏、晋之兴,岂由简略丧礼、遗忘仁孝哉!平日之时,公卿每称当令四海晏然,礼乐日新,可以参美唐、虞,比盛夏、商。及至今日,即想要苦夺朕志,使不喻于魏、晋。如此之意,未解所由。”

李彪说:“如今虽治化清晏,然江南有未宾之吴,漠北有不臣之虏,是以臣等犹怀不虞的担心。”

魏文帝说:“鲁公带絰从戎,晋侯墨衰败敌,固圣贤所许。如有不虞,虽越绋无嫌,而何况衰麻!岂可于晏安之辰豫念军旅之事,以废丧纪哉!古人亦有称王的人除衰而让暗终丧的人,若不许朕衰服,则当除衰拱默,魏政耱宰。二事之中,唯公卿所择。”

游明根说:“渊默不言,则大政将旷;仰顺圣心,请从衰服。”

太尉拓跋丕说:“臣与尉元历事五帝,魏家老规矩,尤讳之后三月,必迎神于西,禳恶于北,具行吉礼,自皇始以来,未之有改。”

魏文帝说:“若能以道事神,不迎自至;苟失仁义,唯迎不来。这才是平日所不当行,何况居丧!朕在不言之地,不应如此喋喋;但公卿执夺朕情,遂成往复,追用悲绝。”于是号恸,群官亦哭而辞出。

4、魏文帝是真心行孝

当初,太后忌惮魏文帝英敏,担心不利于己,想要废了他,盛寒,闭于空室,绝其食三日;召咸阳王拓跋禧,将立其为帝。太尉东阳王拓跋丕、尚书右仆射穆泰、尚书李仲坚持劝谏,才停止,魏文帝初无憾意,唯深德拓跋丕等人。穆泰是穆崇的玄孙。

又有太监谮魏文帝于太后,太后杖魏文帝数十;魏文帝默然接受,不自申理;等太后殂,亦不复追问。

甲申,魏主谒永固陵。辛卯,下诏说:“群官以万机事重,屡求听政。但哀慕缠绵,未堪自力。近侍先掌机衡的,皆谋划所寄,但可委事;如有疑事,当时与论决。”

解读:拓跋宏是把自己当成尧舜这样一列人来要求自己的,唯如此,拓跋氏就跻身于帝王之序列了,所以拓跋宏处处对自己的要求相当高。

冯太后是他的养母,同样也是杀父仇人,拓跋宏对冯太后却至孝至诚。

南北两方,南方政权在堕落,北方反其道而行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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