莎娃自传序言丨禁赛前夕莎娃险退役
在2016年澳网结束后的某个时间,一位护士让我在杯子里小便。对我来说,这并不稀奇。这只是ITF——国际网球联合会对运动员进行药检程序的一部分,以此来保持网球运动清洁性。我现在28岁,尿检已经超过了十年。在这之后我忘记了所有关于此次尿检的事情,我的思绪很快回到了眼前:下一站巡回赛,下一场我依然需要赢下的比赛。我已经拿到了五个大满贯冠军,包括澳大利亚公开赛,但是能够在大型比赛中笑到最后的愿望却从未暗淡下去。事实上,它反而更强了。我现在已经接近职业生涯的尾声了。在2016年的第一周,我一直在想这件事情,因而我变得更加珍惜时间。只有这样,我才能有足够的竞争力去追逐大满贯冠军。
塞雷娜·威廉姆斯在2015年澳网决赛中以直落两盘,第二盘抢七的方式击败了我。输掉比赛从来都不令人开心,但我很坚强乐观地离开了。我期待着即将到来的赛季,这将会是我职业生涯的最后一个赛季。事实上,在那几周,当我在亚洲不断参加巡回赛的时候,我的心思已经放到了退役上而不能专注于比赛本身。我知道离退役已经很近了,我想以一个完美的方式结束这段征程。我将走完最后一次大满贯征途,从澳网开始,到罗兰加洛斯,再到温布尔登。这是一趟胜利之旅。我爱这趟旅途中的人们,而他们也会喜欢上我。它将在美网结束,就像这本书“袭击”商店一样,我会闪耀在法拉盛公园的夜空。也许我会闯进最后的决赛。也许塞雷娜也将会在那里。
塞丽娜·威廉姆斯标定着我职业生涯的高度和极限,我们的故事交织在一起。对阵她的每场比赛,在忐忑不安的同时我也怀着尊重之心。我17岁的时候在温网决赛中正是战胜塞雷娜而走向了国际舞台,但同时也是塞雷娜给了我迄今为止最不堪回首、最艰难的时光。我击败了所有击败塞雷娜的球员,但是我几乎不可能击败塞雷娜本人。这是有原因的,她知道这一点,她也知道我明白。以后我会在这本书里进行更深入的解读。
也许我会找到击败她的方法,也许我的职业生涯结束如同开始,在万千人的欢呼下,我站在塞雷娜的身旁,举起金杯,笑靥如花。
唉,你知道有一句话这样说:谋事在人,成事在天。
在本赛季开始三周后,我收到了一封ITF的电子邮件。当我读到它时,我瞬间惊恐起来。关于我在墨尔本进行的那次尿检?我没有通过测试。在我的尿液中发现了meldonium梅尔多尼姆,在2016年1月梅尔多尼姆就被添加到世界反兴奋剂机构的禁用物质清单中去了。换句话说,我是一名嗑药者。即刻起我将被禁止参加比赛。听证会随之而来。
梅尔多尼姆?
我从来没有听说过这种药品。这一定是一个可怕的失误。坐在床上,我用谷歌搜索了一下。看到结果,我的心碎了。梅尔多尼姆也被称为米屈肼,这是那个我熟悉的东西。这是我服用了十年的补充剂。它可以用来治疗许多疾病,包括冠状动脉疾病。一位家庭医生在2006年推荐给我这种药品。当时我体能匮乏,经常生病,并且已经登记了几个异常的胃部炎性病变。我们还存在家族性的糖尿病史。对这颗药丸我没想太多,仅仅选择了服用它。在进行任何强烈的体力运动前,我都要服用它,就像你可能服用婴儿阿司匹林来抵御心脏病发作或中风一样。我不是唯一一个这样做的人。在东欧和俄罗斯,米屈肼就像布洛芬一样。每天都有数百万人服用,包括我的祖母!我从来没有把它放在ITF表格上(我被要求列出在过去7天内服用的每一种药物和补充剂,因为我不是每天都这样做,并且我不认为它与我服用的用来止疼的Advil有任何不同之处。
它如何提高运动员的表现呢?
即使是ITF也无法告诉你。因为它不能。似乎官员们仅仅因为它被许多东欧人使用而禁止它。“好吧,如果他们都在吃这种药,他们肯定有吃它的原因”——这似乎就是官员们的心声。我错过了禁令的消息,因为信息被接收后,在由相连的一系列连接组成的一长列中包含着一封ITF邮件,我没有注意到任何不同。我犯了很大的一个错误。我太疏忽了。此时的粗心似乎要毁灭一切。我可能会被禁赛长达四年!四年?这对于一个职业运动员来说是永远了。
在我的生命之中出现了一个无底洞,随之我便跳进去了。从我四岁以来,我所做的一切,所有疯狂的斗争,突然被一种新的、可怕的、不公平的光所掩埋。随之而来的是难以置信和绝望的日子。
“他妈的”,我终于尖叫起来,我发誓,“我要和这胡扯的鬼话决斗”。
是什么决定了我的比赛重于任何事情?决心,韧劲。我永不放弃。击倒我10次,我会站起来12次,把那黄色的球朝着你直接狠狠地打过去。“这不会战胜我的”,我说,“这不是我最后一句话”。如果想要了解我的决心,你需要知道我是谁,我来自什么地方,在我身上发生过什么。你需要了解我和我的父亲,了解在我六岁那年一个夜深人静的晚上来自俄罗斯的一架航班。你需要去了解尼克·波力泰利尼,塞口,塞雷娜和一对来自波兰的善良的老夫妇。你需要去了解这个疯狂的故事。可以这样讲,你需要去了解全部。(来源:网球之家 资源:《UNSTOPPABLE》 编译:杨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