祥云白族及新白文略谈

“白语原本没有字,但两个白族人在一起就要讲白族话。”这话以前我听谁讲过,感觉应该要发扬这个精神才是。——白族老人呓语

祥云县白族先民,一部分是早在先秦时期就居住在大波那一带,唐代以前,与当地民族融合而久居住在今祥云境内;另一部分则是于唐代从滇池地区移至洱海地区后,又迁进今祥云县境内的。南诏崛起以后,将居住在滇池地区的“西爨白蛮”迁至洱海地区数十万人,这批白族先民随后扩散到现今整个大理州境内。据考我禾甸城北杨姓三世祖明永乐时期的《故南诏姚安奉仪大夫杨公墓志铭》记载:“公姓杨名惠武,略公通之子也。前元时,先祖任南诏酋长,至祖实隆奉使贡献大元龙礼旌异,赐封千户,守滇阳,委赵氏生通,官袭祖荫。来品甸娶镜州太守张氏女,生男二惠,居长明敏才华,封姚安同守……”这是禾甸地区年代较早的碑刻之一。此外,城北杨姓宗祠内的对联:

祖籍宦江南长安乐业四百兆人,左昭右穆辉武略;

家居从洱海迁移城北十余代后,敦诗说理焕明经。

以及《黄联杨氏家谱》等资料均证明,祥云白族先民既有土著居民,也有明初外来移民,是一个多民族融合的共同体。ª

a:引用于《祥云白族礼仪》 祥云白族学会编

白族民间一般认为白族没有文字,这是由于人民对民族文字缺乏足够的认识,或认识有偏差所造成的误解。一般群众往往以为和汉字、拉丁字母不同的文字形体才是独立的民族文字,其实这种认识不符合文字的发展和传播规律。

事实上,白族有两种民族文字,即老白文和新白文。老白文是在汉字基础上发展起来的有一千年历史的古老文字,新白文则是新中国成立后创制的拼音文字。①

老白文历史上又称为“白文”、“僰文”,形成于南诏中后期(公元 9—10 世纪),是汉字系文字的一种,属典型的仿汉型文字。为和建国后创制的拼音白文相区别,又称“古白文”、“方块白文”或“汉字白文”。①

在白文发展的历史上,由于南诏、大理国两个民族政权都以汉文为官方文字,没有对白文进行规范和推广,因此,白文一直没有能发展成为全民族通用的文字,但白文仍在民间广为使用,文献材料包括各种碑刻铭文及历史著作、文学作品。明王朝推行文化专制政策,大量白文文献被焚毁,白文的社会功能大为萎缩。但在白族民间,白文至今仍保持着强大的生命力,白族民间艺人大都使用古白文记录曲本和唱词,一个民间艺人往往藏有三四十本或五六十本不等的白文曲本、唱词。宗教经师也多用白文书写各种经文、祭文等。白文文献的数量较为可观,也有着深厚的群众基础。虽然老白文没有发展成为统一的民族文字,且书写系统很不完善,因人而异、因地而异特点突出,但它对民族文化的继承和发展起到了积极的作用。①

白语各方言在词汇、语法上都无较大差别,语音也有较为清晰的对应关系,因此在方言划分上没有大的分歧。

传统上将白语分为大理(南部)、剑川(中部)和碧汇(北部)。目前,对白语方言的比较研究还比较薄弱,对白语方言、次方言、土语的划分还有待深入。按徐琳、赵衍荪《白语简志》的意见,白语可以划分为三个方言、六个土语,如图所示①:

① : 引用于《白语大理方言基础教程》(王锋编,20140421定稿)

以下皆以祥云禾甸土语为例

调号:

调号:即以表达白语词汇音调,因大部分人不了解阴平、阳平、去声、入声等音韵,故以松、紧喉来加以区分,方便大部分群众了解学习。

对于祥云白族,可牢记以下调号例词,加上声母韵母即可记录使用新白文。

x调:bax (沫)    松喉

省标调:ba (钵)紧喉

f调:baf(疤)      松喉

p调:bap(乳汁) 紧喉

t调:bat (背)     松喉

d调:bad(蹄子) 紧喉

l调:bal(他们)    松喉

由于z调与b调祥云禾甸土语涉及较少或未涉及故不予举例纳入。

声母:

声母

国际音标

例词

白文

汉文

b

p

ba

大碗

p

ph

pa

生气,怪罪

m

m

ma

稻草

f

f

fv

肚子

d

t

da

和,与

t

th

ta

盖(被子)

n

n

nal

你们

l

l

la

腊(肉)

g

k

gap

多嘴

k

kh

ka

渴,饿

h

x

ha

扒饭

j

jia

q

tɕh

qial

跨/迈过

x

ɕ

xia

y

j

ya

z

ts

za

c

tsh

ca

s

s

sa

跑,撒

ss

z

ssad

咀嚼

ng

ŋ

nga

hh

ɣ

hhef

ni

ȵ

ni

v

v

vx

妻子

韵母:

韵母

国际音标

例词

白文

汉文

i

i

bix

ei

e

bei

ai

ɛ

baip

a

a

maf

o

o

od

u

u

wud

胡子

e

ɯ

kex

v

v

vx

妻子

儿化

er

berp

iai

giaif

ia

ia

bia

iao

iau

miaof

io

io

iou

iou

you

吃饭

ie

jief

戳,扎

ui

ui

huix

uai

huaip

ua

ua

guaf

uo

uo

guof

ao

au

gaof

放置

ou

ou

goux

厚,舅

ier

ieʴ

jierx

uer

ueʴ

werp

注:儿化音是大理南部方言特有,祥云土语并无体现,因此儿化例词均采用大理土语。

鼻化韵母:

in

i

ginf

牢固

ein

e

einp

ain

ɛ̃

zainf

真,针

an

a

anx

on

o

gonx

en

ɯ

enx

vn

v

iain

xiainf

ian

ia

xianf

ion

io

yonp

荣华

ien

dienl

uin

ui

duinx

uain

uɛ̃

guainx

uan

ua

guanf

裤子

鉴于,白语在历代传承中逐步走向衰退磨灭,夹汉日益增多,许多古老白语词汇对于新生一代已无法相互交流沟通,现将新白文(基础)推广,让更多白族青年了解,并有意识地去记录以及积累这些词汇,流传后世,以志不忘云耳。

见字如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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