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 国 人 物 画 演 变
中国绘画祖师爷
我们仿佛穿越到了汉代,还能听到当时现场的音乐、掌声与赞叹。不过,在东晋之前,画家在社会上的地位很低,人们只把他们看作工匠而非艺术家,所以,他们没有留下名字。
直到东晋的顾恺之,才改变了这种状态。
画像选自晩笑堂竹荘画传
顾恺之是现在史料文献上能够查到的有名有姓的第一位中国画家。在他之后,人们才对绘画越来越推崇,顾恺之是一个坐标,被称为“画祖”,是中国画家青史留名的一个起点。
顾恺之的画只留下来摹本。他的名作是《洛神赋图》,这幅画的年代,中国画基本以线描为主。
顾恺之的人物或景物的线条,被称作“春蚕吐丝描”。书中说,这是因为“线条的特点是粗细一致、很安静。”就像蚕宝宝宁静地吐丝。
在2008年,北京奥运会上,那些舞者在宏大画卷上画出的远山与太阳,正呼应了这1600年前这“中国美学最早的图像与经典样式”。
技法升级
南北朝时期,梁武帝朝中有一个官职叫做“直秘阁知画事”,由张僧繇担任。
他是中国历史上最早的宫廷画家之一,他有一幅非常奇特的画,叫做《五星二十八宿神形图》。这幅画融合了古代天文学与神话传说故事。
五星二十八宿神形图局部
说实话,班叔觉得,这幅画中的神的样貌,要比如今许多电影、游戏中的人物设定高级不知道多少倍。
这幅画,体现了与此前的线条完全不同的技巧与感觉。画面中那位羊仙(女星神),通过线条的晕染变化与浓淡对比,使得人物形象更富有立体的视觉感和体积感。这是他学习印度佛像画而又有所创新的“凹凸法”。
这是绘画技法在时代中的进步。羊仙的这把胡子,在之后五代十国南唐画家顾闳中大名鼎鼎的《韩熙载夜宴图》中,进化得更为飘逸。
韩熙载夜宴图局部
大人物要怎么画
到隋唐时期,宫廷画家阎立本画了一幅《历代帝王图》。宫廷画家的主要职责之一,是记录帝王大臣的形象与重大事件。按说,是有点“官方新闻的功能”。
阎立本的这幅画,画了从汉代到隋朝的十三位帝王肖像,“并注明了这些帝王对佛、道等宗教的态度与立场。”
历代帝王图局部
这幅画里,我们能看到这种画的一种构图特色。画面中的大人物一定会画得比旁边的普通人大许多。即在构图上采用了主大从小的方法。
历代帝王图局部之蜀主刘备
这种方法,后来成为了中国人物画的传统式样之一。其实,这种式样的一条潜流,也暗暗地流淌到了我们的官样摄影与影像构图中。
所有人物的面貌、神态都比较“个性化”,更生动写实了。
历代帝王图局部之隋文帝杨坚
和以往呆板僵硬的人物画面孔比起来,这又是绘画技法的一种进步了。从吴带当风到敦煌“劫案”按照历史顺序,接着说到唐朝的画家吴道子。
被称为“画圣”的吴道子,起初是一位民间画家。和宫廷画师不同,这些画家通常为庙宇与大户人家画画,风格上比较自在。
画圣的《天王送子图》中,我们看到:
吴道子的线条就像被风吹动一样疏朗并富有动感。大家看中间那个女子飘起来的头巾,旁边人物的衣袂飞扬,就像风吹麦浪。所谓“吴带当风”就是这个意思了。
天王送子图
之前说了,顾恺之的线条被称作“春蚕吐丝描”,那么,吴道子因为走笔快慢而使得线条有了粗细变化,产生了一种新的动感,他的线条,被称作“兰叶描”。与顾恺之相比,“一动一静、一疏一密,气氛截然不同。”
到了唐朝后期,“放纵享乐,国政渐乱,国势渐衰”,这时候,宫廷画家的表现题材,文治武功越来越少,表现宫内生活的“仕女画”却越来越多。
其中,张萱的《捣练图》是佼佼者。捣练就是用木棍等工具捶打以清洗绢布,之后还要熨烫、修补。
捣练图宋徽宗摹本局部
在这张据说是宋徽宗的摹本上,我们看到了一种非常写实的绘画风格。
画子里展示的女人,都是张萱仕女图颇具特色的“丰肥体”。仕女们的头饰、服饰也都极尽详细地画了出来。人物的动作,也都生动极了。有一个宫女蹲在地上生火,拿着扇子给火盆里的炭火鼓风。我们甚至可以看清楚,扇子上面还有一幅小景山水画,火盆里的木炭,正在变得越来越红火。
中国画史怎么会漏掉其中最重要的元素。敦煌壁画就是其中之一。
我们就不介绍惯见的佛像与飞天,介绍这一幅俗人形象的壁画。这幅画细细看来,非常有趣。
莫高窟45窟 胡商遇盗图
这幅唐代的故事画记录了商人遇到匪徒的场景,锋利的长刀、举手投降、满地钱货……连驴马都吓呆了!
表现主义的影子
当中国人物画的技巧达到了非常纯熟的境地时,有一些奇妙的变化就出现了。
南唐画院的大师之一赵幹,画了一幅《江行初雪图》,这幅画被后人称为“神品上”。
江行初雪图 局部
这是因为它既写实,又夸张,有一种表现主义的萌芽。大家看:风雪掠过寒江,岸上的驴马与旅客都畏缩不前,尽显冬天的行路之难。
可是江上的渔夫仍不顾不畏,咬牙坚持捕鱼。
渔夫脸上的那种夸张表情,正是劳苦渔家的真实写照。
宣和画谱评述赵幹这幅名画的感染力时说:虽在热闹的都市风尘里,一见此画,便如同置身于寒江之上,仿佛看见人们撩紧衣襟准备渡江,在水边询问渡船的情形。
最后介绍五代时期的人物画大师贯休,他是一个和尚,西蜀著名的画僧。他擅画佛教题材的绘画,但与其他人把菩萨画得慈祥、完美不同,他给佛教绘画带来了一些风格上的改变。
贯休擅画罗汉,绘有《十六罗汉图》,这些罗汉,面貌古野,看上去形状非常夸张。
他们那拙朴洒脱的样子,就像我们身边看门的老头或树下乘凉的大爷,宗教神佛的形象置换为普通凡人的面孔,这就产生了巨大的视觉反差和张力,流露出画家至真的性情。这也正好符合唐代兴起的禅宗思想:“众生平等、见性成佛、人人皆有佛性”, 贯休的画就好像是禅宗“顿悟”的一个图像暗喻。
每个时代的中国画大师,都在不断地开拓创新,从未停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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